秦雍快意的大笑不止。
胡宝快速的扫了几眼,像秦雍一样笑的很大声,他声音尖细,有些刺耳。
但秦雍却没感觉不适,觉得胡宝就应该是这个反应。与他同喜,与他同悲。
才二十天,萧至送北蛮王的礼物就到了北蛮王庭。
完颜正宇走的可真够快的,这一路可谓是快马加鞭,一天赶路近二百里。
只是完颜正宇也想不到,萧至送给北蛮王的礼物,对他来说是场灾祸。
回到北蛮,完颜正宇见了北蛮王,说了大楚这边的情况,呈上大楚送的国礼。
为了让北蛮王相信大楚真的有了手捧雷这个大杀器,很自然的就把萧至送的箱子抬出来。
北蛮王不会亲自打开箱子,可羊皮做成的蒙古包能有多大。
箱子一开,里面就冒出了阵阵青烟。
萧至担心新做出的引信不合格,可是用了三根引信,只要箱子打开,自然拉动引信点燃炸药。
看到青烟,完颜正宇汗毛都竖起来了。提醒北蛮王已经来不及了,他也只能先顾好自己的小命。
一声巨响,蒙古包像个爆炸的包子,飞到了天上。
在里面的全是北蛮王庭的贵族,黑火药里添加的碎石铁片飞溅,炸死了几个人,北蛮王只受了点轻伤差点被震聋了,整个人迷糊了好几天才缓过来。
这也就是黑火药,如果是TT,北蛮王庭就团灭了,毕竟,萧至拿出来的可是一大箱子。
第二天一早,木维虎等人已经到了,萧至才开始穿戴,腿软绵绵的,走路都想扶墙。
倒是江竹江筠姐妹面色红润,笑嘻嘻的一副得逞了的嚣张表情。
破瓜第一天,不是说女子走路都会别扭么?
写书的都他么是骗子。
“大人,要不缓一天?”木维虎用奇怪的眼神看萧至,以为萧至是病了,令人奇怪的是江竹二女为什么那么高兴。
萧至道,“令行禁止懂不懂?出发。”
从萧至的五进大宅到皇城司点齐人马,再从皇城司走京城的北门出城,必然经过六部当值的街道,就算不经过,萧至都得绕路过去转一圈。
萧至与木维虎骑马走在前面,后面千户百户,乃至校尉都是一人一匹快马。
几天时间,京城周边的骏马都被皇城司买走了,价格涨了一倍还要多,搞的皇城司集体戍边的事人尽皆知。
这个队伍威风凛凛,每个人身上都是一样的黑色劲装。
不少人奇怪,这些人腿上为什么是绑起来的,不过看起来倍儿精神。
绑腿,自然是有他的妙处,缓解疲劳,防蚊虫叮咬,战时还可以应急当绷带用。
不干净?
先活下来再说吧。
“呦,这不是史维恭史大人吗?上次与你说笑的郎中叫什么来着?等我出城转一圈回来,就去抄了他的家。啐,狗东西!”
萧至很记仇,想起那个斗胜的公鸡就来气。
史维恭仰脸看着马上的萧至,讥笑道,“萧大人可别被边城的风吹坏了,一定好好的回来。”
萧至点点头,“放心吧,我还没抄你的家,死不了。”
萧至轻挥马鞭,向着北城门方向去了。
史维恭哼了声,心道,永别了小子。
或许是因为北蛮在北方的原因,北城门建设的异常高大雄壮。
远远的看到萧至这一行,城门守卫拖着长枪躲远了,仿佛萧至这些人是瘟神。
出了城门,萧至轻夹马腹,速度快了不少。
可随即就一勒缰绳停在原地。
不远处,长平公主站在风中,面纱遮面,一身白衣随风而舞。
萧至有些后悔,后悔给公主留了一封信。
仔细一琢磨,又觉得不太对,随即看向木维虎。
木维虎讪笑,“大人,我怕忘了,昨晚上就安排人送去了。”
难怪,不然长平公主来不及为他送行。
是该修理修理木维虎了,他是故意的。
不过……也好。
这半月来,萧至对公主的心思都没藏着。给公主做好吃的,给公主画漫画,给公主讲故事。可以说,竭尽舔狗之所能。
萧至做的那么明显,公主怎会看不出来。即将离京,两人之间的那层朦朦胧胧的细纱此刻揭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是自己的,心里应早有算计。不是自己的,莫要妄想强求。
“大人,你给公主的匣子里装了什么?”
“滚一边去。”萧至斥道。
除了漫画的续集,萧至给公主抄了一首诗,只有最后一句是萧至改写的。
此别半岁音书绝,一寸离肠千万结。难相见,易相别,又是玉楼花似雪。暗相思,无处说,惆怅夜来烟月。想得此时情切,泪落洒书卷。
木维虎回头冲着几个千户,“都他么的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都在这等着老子给你们吃板子?”
千户撇嘴,你挨了骂,又来骂我们,转过头,对着身后的百户怒吼,“都他么的聋了,快马加鞭。”
皇城司一众人马疾驰而过,很懂事的把私人空间留给萧至。
萧至来到公主面前,低头看着她。
而公主在马下回望他,像极了仰望邻家大哥哥的小姑娘。
许久,公主道,“我想骑马了。”
萧至伸出手,公主顿了顿,这才伸出手。
长平公主的身子是软的,是温热的,发间有余香,顺着疾风抚着他的脸庞。
小河边,萧至勒马。
公主上马后,两人再无一言一语,这一刻什么也不需要做,什么也不需要说。
萧至放开缰绳,轻揽纤腰,任由骏马逐草而行。
她望着天边,身子向后,轻轻的依偎。
他望着她,如痴如醉。
日头渐高,骏马踏着河水,不解背上男女风情。
清风暂缓,撩动衣摆,也拨弄着心弦。
“你该回去了,我也该去办正事了。”
公主嗯了声。
萧至吹了声哨子,不一会,远处传来马蹄声。
萧至二人下马,两名千户带着四五十人拱手候命。
“拨出一队,护送公主。”
“你去何处?”公主问。
“祭旗!”
萧至上马,公主急问,“何时回?”
“回来我便去找你皇兄。”萧至笑。
“不,万万不可!”公主俏面煞白。
萧至万分不解,按照这个时代的伦理,他们二人共乘一骑,腰也搂了,已经算有过肌肤之亲了。
时候不早了,萧至也不能让一众人等着,自己在这儿女情长。
既然公主的心思自己明白了,又何须介意这些细枝末节,日后的事,日后再议。
深深看了眼长平公主,翻身上马,带着一众人杀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