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许以前就说过赵柏潼不适合做坏事,更不适合撒谎,情绪或多或少都显露在脸上。
她的慌张神色骗不了人,更何况对方是方知许。
他睨她一眼,“进去说。”
赵柏潼想着孤男寡女,怎么能引狼入室,挡在门口,“进去不方便,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
方知许冷哼一声,眉宇浮现一丝痞气,“怎么不方便,里面藏人啦?”
他身影高大,既有北方男人的慷慨气度,又有男方男人的白皙精明,斯文清贵。
他修长手指输入密码,伴随着一声女音:欢迎主人回家,门打开。
方知许撩开珠帘,室内的陈设没变,味道也没变,甜甜的清香萦绕鼻息。
他在她狭窄的沙发坐下,从皮夹里翻出一张支票,“好歹跟过我三年,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外面突然下起大雨,砸在玻璃上,赵柏潼的心五味杂陈,“我跟你在一起不是因为钱。”
“我知道。”
方知许沉吟一瞬,“那你就当做我的感谢,感谢你明天肯去见孟棠。”
不管方知许说什么理由,赵柏潼此刻都觉得他是在拿钱羞辱她,亦或者拿钱买她在孟棠,在方家人面前乖乖听话。
她不是一直都挺听话的吗,听话到义无反顾,听话到失去自我!
冷风夹杂着雨丝灌入,赵柏潼去关阳台的窗。
方知许觉察她情绪的变化,跟了过去。
赵柏潼背对着他,纤弱的背影在月色下单薄得很,“我不会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你放心。”
方知许黑眸垂下,根根可数的黑睫掩盖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你有什么资格破坏?”
赵柏潼的心被割裂了一下,是啊,就凭她,低微如蝼蚁,有什么能耐撼动方家和孟家的盛世联姻?
阳台空间窄,她经过方知许时他没有让,赵柏潼撞上他钢筋铁骨般的身体,把自己肩膀撞得跟脱臼似的疼,疼得她几个瞬间不敢呼吸。
而更让她难受的,是方知许给她的羞辱。
“赵柏潼,明天见孟棠,你知道怎么说吗?”他就站在她身后,眼神凌厉的望着她。
“赵柏潼,你恨孟棠吗?”
“你该恨她吗?”
赵柏潼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觉得孟棠回来后,方知许变了,变得很冷漠,变得一有机会就想方设法的凌迟她。
赵柏潼低头不吭声。
男人挺起胸膛,“你不应该恨她,即便她不回来,我们之间的感情也早就淡了。”
赵柏潼攥紧手,指甲镶嵌进肉里,可她感觉不到疼。
她和他,最终,就换来一句‘早就淡了’。
视线渐渐模糊,赵柏潼的心也在裂变,直到手腕被温暖的温度包裹。
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人僵硬的被他带入怀里。
“孟棠如果问你,我们做过吗,你怎么说?”
赵柏潼睫毛颤动,“你想让我怎么说。”
他咄咄逼人,“你想怎么说?”
没做过……
心中有个声音在将她撕碎。
他的衬衣贴着她胸口,缝隙全无。
离得近了,她才闻到他鼻息间若有似无的酒气。
他喝酒了,也是,订婚那样热闹欢庆的场合怎么能不开怀畅饮几杯呢,他喝完酒又开车在LebaBar偶遇她?
赵柏潼已经不想去想他是刻意找她,还是恰巧遇到,已经不重要了。
她被方知许紧紧抱住。
属于男人的气息裹挟着她,熟悉的冷沉木香气。
他抵着她额头,呼吸交缠,她只要稍稍一动,他就能碰上她的唇。
“你能放开我吗?”赵柏潼面红耳赤。
“不能。”是他一贯的霸道语气。
赵柏潼心乱如麻,根本不知道方知许到底在想什么?
“你、你还想要干什么?”
“想要你,你给吗?”方知许声线低哑性感,魅惑十足。
赵柏潼的心如坐过山车,“你喝多了,今天是你的订婚夜你应该去找你的未婚妻,不是我。”
他挑起她的下巴让她被迫与他直视,眼神流连在她柔软的唇瓣,“我是喝多了,可我走不了,酒精不是最好的催情剂么。”
方知许在情事上极会撩拨,赵柏潼还记得他们的第二次就是在车里,方家大门外的角落里,车内空间不足,他却势不可挡,像一个顶级高手,清楚她的敏感点催她沉沦。
就像此刻,他含住她敏感的耳垂,手已经从她衣摆里探进去,解开扣子。内衣挂在她滑嫩的肩头要落不落,他呼吸渐沉,把她压在沙发上。
赵柏潼心里是不愿意的,但有过男女之事,熟悉的人熟悉的感觉,她很难控制生理反应。
可刚刚的羞辱犹在耳边,他已经羞辱过她的心,她不允许他再羞辱她的身体。
“知许哥,你停下……”
方知许咬着她细嫩的脖颈,粗重的喘息撩拨着她,手上的动作愈演愈烈。
“……方知许,你别让我恨你!”
赵柏潼声嘶力竭喊出他名字的同时,一声清晰的巴掌声落在方知许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