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遇抿了抿唇也没反驳。
那不写“合作伙伴”还能写什么,总不能直接备注“炮/友”,“合作伙伴”已经够委婉了。
傅修宁低头看她,声线温和了不少:“刚刚抽奖抽到什么了?”
"嗯?"
苏遇没想到傅修宁居然还会关心这个,反应了两秒才说:"香水。"
傅修宁垂下视线,这才注意到她手上拿着的那个方方正正的粉色盒子。
这个品牌他知道,是外国的一个小众品牌,五年前他们还在谈恋爱的时候,他送过苏遇一瓶。
顿了顿,他收回视线问:“你喜欢?”
苏遇虽然被他问得有些云里雾里,但还是如实回道:“是啊,我一直用这个牌子的香水,不过最近这两年这个牌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在国内火了起来,有点不好买。”
虽然她很想再补一句,这个牌子的香水以前你也送过一个,但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必要。
傅修宁那几年送过她太多东西了,估计他早就不记得了。
话音落下,苏遇看见傅修宁的唇角明显勾起了一个愉悦的弧度:“行,知道了。”
苏遇:“知道什么了?”
傅修宁没答,话锋一转问她:“今天没开车来公司?”“车送去保养了。”傅修宁:“那下了班一起吃饭,我在地库等你。”
“别了吧。”
苏遇:"下班的时候人多,我坐你车太显眼了,万一被人看到不好。"傅修宁思考几秒,开口道:“你可以晚点等公司里人走得差不多再下来,我等你。”
苏遇想了想:"也行。"
顿了顿,她抬起头看着傅修宁问:“你还有其他事情吗,没事我要走了,都进来好久了。”
“有。”
傅修宁轻轻勾了下唇角,倾身靠近:“亲一下,放你走。”
等苏遇全须全尾地从傅修宁的办公室里出来,已经是五分钟以后得事了。出来以后她低着头,飞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第一件事就是补口红。
看着镜子里自己嘴上糊掉的口红,苏遇气不打一处来。她就不该心软。
傅修宁这个人现在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刚补好口红,苏遇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就响了一声。
合作伙伴:[你属狗的?]
配图:一张带血迹的纸巾。
合作伙伴:[大过节的你就这么对我?]
苏遇:[谁让你得寸进尺!]
合作伙伴:[我怎么了?]
苏遇:[说好只亲一下的,结果你亲了五分钟!]
合作伙伴:[那怎么了?五分钟我也就亲了那一下。]
苏遇:[……]
苏遇懒得再跟他掰扯,关掉手机放在一边开始工作。
年底了,她要整理和总结的工作很多,本来之前就应该陆陆续续开始准备的,但因为和枫亭的合作,后面签合同的时候磨细节又磨了一周的时间,所以手上有一些工作就眈搁了。
圣诞节提前下班,下午的工作时间满打满算也就四个多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下班的时候许知薇过来找姚露,看到苏遇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就过去敲了敲门:“下班了苏经理。”
听见声音,苏遇笑着抬头看过去:“这么快就到下班时间了?”
“是啊。”
许知薇点头:“今天不是圣诞节么,可以提前打卡下班,一起走吗?”
苏遇:“你们先走吧,我还有点工作没做完,再加会儿班。”
见状,许知薇忍不住道:“过节还这么认真,工作可是永远都做不完的。”"行了那我们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苏遇微笑着点头:“好,我忙完就回去。”“拜拜,明天见。”
“明天见。”
因为今天要坐傅修宁的车一起走的缘故,苏遇硬是耗到晚上七点多公司里都没什么人了,才关上电脑准备下楼。她刚把桌面上的文件整理好,放在一旁的手机就响了一声。合作伙伴:[你是打算住公司了?什么时候下来?]苏遇低头回了句“马上”,然后提着包关灯走出办公室。冬季晚上七点多天已经黑了,这层楼已经没什么人了,苏遇照例关掉走廊里的灯以后才走上电梯去负一层的地库。
另一边,傅修宁收到苏遇的微信低头扫了一眼,随后将车子从停车位上开出来,找了个显眼的位置停下,确保苏遇一走出电梯就能看到他。
大约六七分钟,电梯门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从电梯里走出来。
看到他的时候明显一愣。
两人就这么隔着挡风玻璃对视了两秒以后,苏遇收回视线正打算走过去的时候,右侧突然有一辆白色的宝马从停车位上开出来,并且按了声喇叭。苏遇的心脏“咯噔”一声,硬生生刹住了脚步。
白色宝马,是许知薇的车。
就在苏遇惊魂未定时,许知薇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有些惊讶:“遇遇你怎么还没走,刚加完班?”
苏遇连忙故作镇定地扯出一个笑,点头回:“是啊,刚加完班正准备走呢。你怎么还在这,不是跟姚露一起吃饭去了么?”
许知薇:"下班的时候车太多,而且我们俩是去公司对面商场吃的就没开车,吃完他男朋友过来接她,我回来取车,没想到你居然还没走。"
"……"
苏遇脸上笑容僵了僵:“这就走了。”她现在想哭的心都有了,什么运气啊紧赶慢赶没想到还是撞上熟人了。
许知薇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那我也走了,你路上小心。"说完,升起车窗调头开出地库。
而不远处的黑色迈巴赫里,傅修宁靠在驾驶座上欣赏完全程。等许知薇的车完全开出地库以后,傅修宁按了下喇叭示意。苏遇余光看了他一眼,然后径直往相反的方向走。
傅修宁:"?"
就在他不解地看过去时,就看见苏遇小心翼翼走到前面,仔细观察确定地下车库里没有其他人以后,才转身一路小跑过来。拉开车门之前,苏遇还没忘回头看看,再三确定没有其他人以后来拉开车门“嗖”地一下上车。见状,傅修宁有些无语又觉得有些好笑:“鬼鬼祟祟的,你做贼呢?”
苏遇靠在副驾驶座上,心脏砰砰砰直跳,一边惊魂未定地系安全带一边回:“这不比做贼惊险多了。”傅修宁扬了扬眉没出声,调转车头。
“真是太吓人了,我刚刚差一点就奔着你那边去了,幸好许知薇喇叭按的及时,不然那个角度她绝对能看到你。”
苏遇偏头看着傅修宁提议:“要不下次还是直接在公司外面见吧。”
"可以,听你的。"
傅修宁没什么意见,看她刚刚吓得脸色煞白的模样,也不忍心跟她唱反调。
开出地库以后,他随手拿起车上的奶茶递给苏遇:“给你,压压惊。”
苏遇惊讶了一瞬。
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傅修宁居然给她买奶茶?顿了顿,她忍不住问:“哪来的奶茶?”“下班的时候路过顺手买的。”傅修宁随口道。
路过?
他不是应该下班直接从十楼乘电梯到地库吗?怎么会路过公司外面的奶茶店?
苏遇眨了眨眼,明显不太信。
但她也懒得问这不是她该操心的,索性一边拆开吸管一边应了一声:“噢,行吧。”苏遇吸了一口奶茶,然后问:“我们去哪?”傅修宁抽空看了她一眼:“不是说要去吃火锅?”
“嗯?”
苏遇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反应过来:“吃火锅是我在电梯上随便编的借口,不是我想吃火锅。”
“噢。”
傅修宁应了一声,随后漫不经心道:“我还以为是你也在暗示我呢。”
“……”
苏遇:“你想太多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最后傅修宁还是把车子开到了一家在网上口碑很好的火锅店。
苏遇从前就很喜欢吃火锅,但每次吃完都会拉肚子,后来傅修宁就不许她在外面吃火锅了,都是在家里做。
这家火锅店苏遇从前也在网上看到过测评,好几个平台上的打分都有9.7分,就是离公司有点远所以一直没空过来吃,这次正好尝尝。傅修宁这个人对食材的要求很高,既然他带她来这里就一定是提前做了功课的。
事实证明,网上的9.7分名副其实。
苏遇作为一个资深的火锅爱好者,丝毫不夸张地说这家的味道在她这么多年吃过的火锅里,绝对可以排前三。
或许是因为今天日子格外特殊,又或许是因为今天的火锅格外好吃,餐桌上的气氛始终其乐融融。
傅修宁不太爱吃火锅,所以吃了一些稍微垫了垫以后就没再动筷,像从前一样全程为苏遇服务。
一顿饭的时间很快过去。
看着苏遇辣得嘴巴红红,眼泪汪汪又忍不住想吃的模样,傅修宁的唇角不自觉地轻轻勾了勾,伸手用漏勺把红汤锅里的最后一颗鱼丸捞起来送到苏遇碗里。苏遇连连摆手:"不要了不要了,吃饱了吃不下了。"
傅修宁扬眉看她:“真吃饱了。”
苏遇:“还好我们每周就见两次,就照你这个喂法多见几次我还不得突破一百二,我现在总算知道西西为什么每次见面肚子都是圆滚滚的了。”
傅修宁放下漏勺,漫不经心地回:“一百二也不多,总比现在一摸哪哪都是骨头强。”
闻言,苏遇的耳根热了热,没好气儿地瞪他:“说什么呢你,还在外面呢。”
你不怕丢脸我还怕。
傅修宁收回视线,漫不经心笑了下:“行,那回家说。”
"……"
买完单苏遇跟在傅修宁身后走出火锅店,不知道是不是刚吃完火锅出了很多汗的缘故,突然接触到冷空气,苏遇猛的瑟缩了一下,下意识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去你家吗?”
傅修宁掀开眼皮看她:“去你家也行。”
“……”
苏遇:“还是去你家吧。”
顿了顿,她抬头看过去:“那你晚上要送我回去,今天不在你家留宿。”
“为什么?”
“我身上都是火锅味,总不能明天穿着这一身就上班吧,早上回去的话时间肯定来不及,太早的话我起不来。”停顿几秒,苏遇想到什么真诚建议:“或者你今晚让我早点睡?”
每次去傅修宁家她觉都不够睡,累都累死了要是再早起回家换衣服,还不如直接杀了她。傅修宁轻哼了声,抽空偏头瞥了她一眼,故意道:“放心,做完不管多晚都送你回去。”
“……”
到傅修宁家已经快十点,两人在这件事上一向废话不多,到家就直奔主题。
或许是最近一段时间苏遇已经逐渐熟悉重新拥有性的生活,从一开始的不自然到现在已经可以完全接受。战火依旧是从玄关开始,一路吻到卧室。
傅修宁的吻技本来就不差,经过这段时间的频繁练习后更是肉眼可见的进步,苏遇经常被他吻着吻着就忘了抵抗。身上的衣服落地的时候,苏遇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突然觉得有些冷。
或许是刚刚从火锅店里出来汗还没消就吹风着凉了。
苏遇如是想着,伸手攀上傅修宁的肩膀,整个人摇摇欲坠地贴在他身上,汲取着体温。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遇头晕乎乎的,双脚突然离地。
感受到傅修宁下一步要做什么时,苏遇轻轻喘着气试图阻止:"等下.……我身上都是火锅味……"
光滑的脊背落在微凉的真丝床单上,苏遇忍不住颤抖了下。
见状,傅修宁低低地轻笑了声,轻喘着问她:“都多少次了怎么还在抖。”
苏遇的脸颊渐渐发烫,有些难为情地小声说:"我其实是有点冷……"
“冷了?”
傅修宁的神色稍显以外,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温度显示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便也没太放在心上。
手指轻轻勾着白色蕾丝花边,笑得有些不正经:“靠我近点就不冷了。”
说完,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
"唔…傅修宁……"
苏遇仰着头,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在极度的沉迷沦陷中好不容易寻回了几分理智,伸手用力推了推他:“等等,我身上……嗯……都是火锅味……”
傅修宁顺着她的力道松开,觉得有些好笑:"亲的时候怎么不嫌弃自己有火锅味?"
他漫不经心牵起唇角笑了笑,抬起骨节分明的轻轻在她面前晃了晃,指尖勾着亮晶晶的液体有些色气的问:“怕什么?我又不嫌弃你,前戏断了不难受?”
“乖。”
他轻哄着重新低下头吻过去:“你吃饱了,现在该轮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