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好你个秦淮茹,把天佑带回来的时候,你可是说让他在屋里玩一会儿,却没想到你居然瞒着我,干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就该打死你!我孙子在外头干的好好的,你凭什么断了他的生计!”贾张氏一听吴奎的话,心口立马一松,毫不犹豫地就给了秦淮茹一拐。
她连打带骂的,完全把自己的责任给撇得一干二净。
院子里的人们都看着她演戏,个个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要说贾张氏不知道秦淮茹的所作所为,她行动不便,多少情有可原。
但说贾张氏完全不明白秦淮茹这么做的动机,那绝对是开玩笑了。
她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秦淮茹在家里是什么境地,从贾张氏露面开始,就一直肆无忌惮地打她,不难看得出来。
虽然秦淮茹现在勤勤恳恳地工作,但她已经在贾张氏面前得不到半分好脸色了。
贾家的财政大权,全都掌握在贾张氏手里。
她说让秦淮茹往东,秦淮茹怎敢往西。
加上贾张氏因为她自己的身体残缺,看到秦淮茹能走能跑的,难免心理扭曲,动辄打骂。
长此以往,秦淮茹就算再能忍,也会生出想要逃避的想法。
谁能给她提供这份庇护呢?
之前在秦淮茹身边出现过的男人,无一例外都成了家。
她现在能依靠和指望的,只有棒梗这个儿子。
毕竟,两个女儿尚且年幼,在贾张氏面前根本说不上一句话。
秦淮茹今日出此下策,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贾张氏的暴虐。
“呵呵,贾张氏,你不用给我们做戏。秦淮茹之所以会做到今天这个地步,跟你有绝对分不开的关系。你不能否认吧?”吴奎看贾张氏做戏做全套,又要往秦淮茹身上招呼,只觉得厌烦。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再说,贾张氏现在还能动弹的时候,趁着最后一点余力都要用在以后唯一能给她送终的人身上。
若以后她不能动弹了,秦淮茹还不连本带利都还给她。
虽然都是贾家自己的腌臜事儿,但只是这样一想,吴奎觉得会给院子里的居民,造成十分不良的影响。
人心都是肉长的。
你贾张氏横什么呢?
有什么资本?
“跟我有什么关系?秦淮茹做的糗事,跟我绝对没有半点关系,我可没有教她要搅和大家的正常生活!你们谁都甭想往我身上泼脏水!”贾张氏用力地把拐棍往地上一杵,还是嘴硬,坚决不承认秦淮茹走到现在这一步,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是不认,可不代表大家看不见,猜不着。
“贾张氏,你当着我们大家的面,都这么对你家儿媳妇,关起门的时候,指不定对秦淮茹是怎么又是打又是骂的呢!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你还狡辩呢!”二大爷见有吴奎在前面撑着,也就站出来刷存在感了。
不过他的话,倒是难得地沾了两分人情味。
大家伙听在耳朵里,也觉得二大爷能说出这样体贴的话,真是不容易。
“我自己的儿媳妇,我还不能管教了?再说,刘海中你可没脸说我吧,你收拾起你家的儿子的时候,不定是咋个男女混合打呢!我觉得吧,你在插手我家事情之前,先担心一下以后,你两个儿子能有谁给你养老吧!还想看我们家笑话,真是不自量力!”贾张氏嘴一撇,对二大爷的话完全不感冒。
她是腿脚不便,又不是聋了。
那二大爷每每动手打儿子的时候,满院子都跟着揪着心。
刘光天和刘光福的哭嚎求饶,全院都听得能分辨出刘海中下了什么程度的手。
但即便如此,都怕他一个不小心,闹出人命不定算谁的!
“哎嘿,我还说不得你了!今天这事儿,是你家不占理,你说我干什么!我怎么教育孩子,也比你这个直接卖孩子的强!大家伙说是不是!”二大爷自然也是不服气,扯着嗓子朝贾张氏反击。
可惜的是,大家互相看了看,只觉得二大爷跟贾张氏的做法,只能说是半斤八两,很难分出个高下。
“看看,根本没人敢接你的话,刘海中,你教训我,还早着呢!”贾张氏得意一笑,试图蒙混过关。
好在,一大爷适时地接过话题,扭转了贾张氏跟二大爷互掐的局面。
“贾张氏,鉴于今天秦淮茹的要求,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棒梗回家,另外一个是不把小当和槐花,轻易地许配给出彩礼的人,选吧。”一大爷从吴奎的话里总结出合适的选择,提出给贾张氏。
贾张氏被问的一愣。
“怎么我就要二选一了?我肯定不会打扰棒梗工作的!可你们又凭什么干扰我家的事情,一定不准我把小当和槐花嫁出去呢?难道她们嫁人不是早晚的事情吗?”贾张氏不满地嚷嚷起来。
“因为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吴奎冷冷地看了一眼跳脚的贾张氏。
“什么?”贾张氏不敢跟吴奎大嗓门,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低着头不说话的秦淮茹,冷笑出声。
“好啊,好啊,原来你们还是有人贼心不死呢!看中我家儿媳妇了是吧?还是那句话,价高者得!”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无话可说了。
这贾张氏是掉钱眼里了吧?
刚才不还打着秦淮茹,反复强调不准她跟别人有私情?
怎么现在,贾张氏为了脱身,为了满足她的私欲,就毫不犹豫地把秦淮茹也当作商品,给挂了出去?
这还是人吗?
“贾张氏,你这么做,会招人恨的。”一大爷甚至都不生气了,他只觉得贾张氏可怜。
可怜又可悲。
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问题,才让好端端地人,变成这种没心的畜生?
秦淮茹在贾张氏背后,面色木然。
她在今天的事情因为王六一的不按常理出牌而败落之后,就有预感,自己的婆婆也要疯魔了。
秦淮茹听着院里的大家伙还愿意帮自己说话的时候,心里自然是熨帖的。
可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