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坦然衬得他仿佛没了男子气概,谢玄以拳抵鼻,轻咳一声,“七日一次。”
不算太频繁,姜昕勉强能接受。
只是,“我现在还是未嫁之身,又还有婚约在,可不想某天就被查出有孕了。”
意思就是让他自己注意点,反正她是不愿一直喝避孕汤药的。
即便古代中医有非常牛逼的方子,可以不损害到女子身体,但中药苦啊,姜昕真不想三天两头地喝。
要喝避孕药也是他喝!
谢玄看她,“你想何时跟裴临川解除婚约?”
姜昕:“谁说我要解除婚约的?”
谢玄脸色微变,“你不解除婚约?”
“你别告诉我,你也喜欢裴临川?”
姜昕下意识就想呛他句“关你什么事情”,但想到两人现在在一条贼船上,没必要再把关系搞得那么僵硬。
何况,知道谢玄不能伤害她了,这么权势滔天的男人,不抓在手里好好利用,实在浪费,更不符合她的风格。
她微微倾身,手支着下巴,嫣然一笑,“谢大人想知道?”
谢玄呼吸微窒,移开视线,“随便你。”
“哦,既然如此,那等我和裴临川成婚的时候,谢大人记得份子钱随大份些,毕竟谢大人跟我、跟我未婚夫的关系皆匪浅。”
说着,姜昕起身,就要送客。
手腕忽然被握住,谢玄幽深的眸子紧锁着她,“姜昕,别再挑衅我了。”
姜昕一个旋身,坐在他的大腿上,感觉到他僵硬如铁的身体,笑得越发的有恃无恐。
她如玉的手指贴在他的薄唇上,“谢玄,我也告诉你,男人,哪儿都可以硬,除了嘴巴,否则,小心夜寒更露重,大人只能独自抱着被子哭。”
谢玄:“……”
他揽着她的腰身,目光如火,“你以为你逃得了?”
姜昕歪了歪脑袋,“谢大人要试试吗?”
见男人沉默,姜昕唇角笑意越发灿烂,倾身靠近他,红唇与他一触离开,就这么若即若离着。
“别以为有阴阳蛊在,我就一定是你的,谢玄,你若想跟我有以后,就得先学会尊重我,不然,我保证你一定不会是我的夫君,或是,不只你一个……”
在男人怒火中烧的视线下,姜昕依然从容地笑着,仿佛说要给他戴绿帽的不是自己一样。
“男人能三妻四妾,女子怎么就不可以三夫四侍?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姜!昕!”
“怎么?看谢大人的样子,是想打断我的腿呢?还是想把我用铁链锁起来,谢玄,你既然猜到我来历不明,也该想到,我想走,谁也拦不住。”
谢玄心跳猛地停滞住,须臾,他闭了闭眼,无声叹息,“你想要什么?”
姜昕知道自己赌对了。
她眼眸一弯,“我说了,尊重。”
谢玄深深地看她,“好。”
……
“见过大公子。”
“郡主呢?”
“回大公子,郡主休息下了。”
“是吗?”
“大公子您……”
“让开。”
姜昕听到自家大堂哥往她寝室而来的声音,有些诧异。
她家这位大哥哥向来谨守礼教,妹妹不舒服在休息,按理说他就算再担心,也不会横冲直撞闯她的寝室的。
何况现在都天黑了。
谢玄低声道:“你大堂哥武功不弱,五感灵敏。”
姜严辞下衙回家后第一时间就是来看望妹妹,一进院子却嗅到了血腥味,担忧她的安危,这才会坚持要进来查看。
姜昕惊讶极了。
她大哥哥不是文臣吗?
怎么就武功不弱了?
谢玄挑眉,“世家子弟自小就要学六艺。”
更别说姜家不是一般世家,底蕴深厚,姜严辞身为下任家主,习武再正常不过了。
姜昕想想也是,她的大哥哥又不是慕容琛那样的纨绔子弟,二十岁出头的探花郎,入朝几年,就官拜大理寺少卿。
若非有谢玄在前,她大哥绝对会是名扬天下的少年奇才。
不过,现在真不是赞叹大哥哥厉害的时候。
姜昕拉着谢玄,把他推到自己的床上去,自己再快速爬上去,摊开被子,把两人给盖住。
少女馨香柔软的身子紧紧贴着他,谢玄:“……”
这时,姜严辞走到了内室的屏风外,“昕儿。”
“大哥哥,怎么了吗?”
姜昕似诧异地起身,微微掀开床幔,探出头问道。
姜严辞听着妹妹的声音并无异样,心头微松,“无事,大哥听下人说你身子不适,过来看看。”
“也、也没什么大碍,大哥哥不用担心。”
姜昕嗓音染上一丝羞涩,像是有些难以启齿。
姜严辞还未娶妻,姜家家教严苛,男子四十未有子嗣,才能纳妾。
所以,连个通房都没有的姜少卿对女子的私密事并不怎么了解,闻言,直皱眉。
尤其是屋内的血腥味让他更加的担心。
“昕儿,你是不是受伤了?”
姜昕:“……”
额,没想到大堂哥这么单纯的。
她刚想直接说明,腰肢忽然被掐了一下,让她差点惊呼出声。
“昕儿?”
“……是女儿家私事,大哥哥就别问了。”
姜严辞:“?”
好在小姜大人也并非木头桩一个。
反应过来,冷肃的俊脸一红,姜严辞抬手轻咳一声,“是不是难受?需要唤大夫过来看看吗?”
“不用不用,我还好,有问题的话,我会让人寻大伯母的。”
“……也好。”
这种女子私事,他确实帮不上忙,叮嘱了妹妹几句,让她好好休息,姜严辞就走了。
等确定自家大堂哥走远了,姜昕才转过身去瞪某个狗男人,“你干什么?被我大哥哥发现,不怕他打死你啊!”
谢玄坐起身,幽幽地盯着她,“那样的女子私事,你也敢跟别的男人说。”
“什么别的男人,那是我兄长。”
“男女七岁不同席!”
姜昕白了他一眼,“因为你,我提前装癸水来了,之后等我癸水真的来,又得编理由骗我大哥哥他们了。”
谢玄听着她无所顾忌地提着她的癸水,薄唇抽了抽。
这姑娘……
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难为情,姜昕惊奇了,像在看什么稀奇的存在。
谢玄抬手遮住她的眼睛,“别太得寸进尺了。”
姜昕扒拉开他的手,“我怎就得寸进尺了,明明是你……”
不管是在别苑的那一夜,还是昨晚,他对她肆意妄为的时候,可没有半点难为情的。
老男人装什么纯情少年嘛!
“好了,我还有公务在身,先走了,有任何事,就让月牙传讯给我。”
谢玄打断她直白的言语,怕她再说下去,自己今晚就不用离开了。
姜昕也没留他,只嘱咐他注意好伤口。
“谢玄。”
谢玄脚步顿住,转过身去。
少女坐在床上看他,月色洒落,映得眉眼如画,乖巧又安静,但只有谢玄知道她骨子里有多狡猾和倔强。
让他抓心挠肺,又无可奈何。
“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还系着我的性命呢,爱惜自己一点,我可不想给你殉情。”
“殉情”二字很好地取悦了左相大人,他低笑出声,“杞人忧天。”
姜昕又想送他白眼了,知不知道他有早死的设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