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姜昕为郡主的圣旨,李总管当天就送来了,还带来各种绫罗绸缎和珠宝首饰的赏赐。
各家得到消息,纷纷携礼上门恭喜。
姜夫人在前厅招待客人,众人也知道永安郡主刚遭了大罪,都很有眼色不去打扰她休息。
否则,郡主要有个好歹,陛下降罪,谁能扛得住?
姜昕窝在院子里,只需要欣赏她的郡主朝服,和各种赏赐就行了。
那日子舒服得她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难怪大家总说,在家里做姑娘时是女子最幸福的时光,尤其是还有一群疼爱自己的家人。
然而,可能老天爷见不得她太舒坦了,晚上就有人来给她找不舒坦了。
夜色深深,窗外树梢上挂着一钩弯月。
姜昕穿着单薄的纱裙,乌发披散,靠在床边翻着书籍。
她对这个世界的所知都是从原主的记忆里来。
但那姑娘生在深宅大院,受礼教约束,天性单纯浪漫,对这个王朝江山知之甚少。
姜昕不喜欢自己两眼一抹黑,更不喜欢被动。
她亲近大伯父和大堂哥,不仅是因为他们待她好,也是想通过他们,了解朝堂风向变化,了解这个朝代。
而她自己一闲下来,也喜欢看各类书籍,确保自己需要的时候,不会脑袋空空。
正当姜昕感慨着这本皇家大典句句精妙、字字珠玑时,忽然,一道高大的黑影覆盖过来,挡住了烛火。
姜昕一惊,抬眸间,与一双幽凉的凤眸对上,一声惊呼卡在喉咙里。
“谢玄,你有事吗?”
姜昕缓了缓受惊加速的心跳,语气很是不好。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谢玄一甩长袖,袖口暗金祥云纹随之流动,矜贵坐在椅子上。
那高高在上的姿态,迫人的威压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姜昕都要被气笑了。
她胆子大?
她真胆子大现在就应该拔剑劈过去了。
“左相大人,深夜擅闯女子闺阁,可不是君子所为。”
谢玄墨黑的眉挑起,“本相倒是没想到,自己在郡主心里还是位君子。”
“……”
你特么要脸不要脸?
姜昕差点没稳住自己的优雅教养大骂出口来。
她忍了忍,“谢玄,你到底想如何?”
深更半夜跑她寝室来,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名声了?
谢玄眸光落在她身上的轻纱裙,薄薄的纱衣根本掩不住少女曼妙的身姿,如雪的肌肤若隐若现,碧绿色绣着并蒂海棠花的兜衣随着她说话间起起伏伏……
男人喉结下意识地滚动起来,修长的手指解开自己的披风,罩住她,“披上,跟我走。”
姜昕将罩到她头上的披风给扯了下来,气得精神焕发。
跟他走?
“左相大人,是你疯了?还是本郡主疯了?”
谢玄对上少女怒火高燃的双眸,薄唇微扯,“知道上一个骂我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又威胁她?
姜昕冷笑,“谢玄,你搞清楚,这里是我家,做贼心虚的应该是你吧?”
谢玄:“再说一遍,下床,跟我走。”
姜昕抓起自己的枕头就扔过去,“你再说一百遍都没用……啊!”
姜昕身体悬空,直接被男人一把抱了起来。
她惊呼,又不得不控制声量,“谢玄你真的疯了吗?”
“你再这样,我喊人了!”
谢玄垂眸看她一眼,“你喊吧。”
姜昕:“……”
好气,早知道那天她就是把自己埋泥水里,也不上这狗男人的贼车。
怀里只能气呼呼地瞪着她的少女让左相大人薄唇勾起,狭长的眼尾染上点点邪肆的笑意。
他足尖一点,抱着她掠出窗外,肆无忌惮地从姜家屋顶飞跃出去。
速度之快,竟无人发现。
宛如坐过山车的体验让姜昕心脏猛跳,下意识抱紧他的脖子。
冷风从耳边过,她的身体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竟没有感觉到半点寒意侵袭。
不知过了多久,谢玄抱着她落在一处温泉池边。
姜昕看着温泉水雾气缭绕,四周花树掩映,宫灯幽幽,偶有几只萤火虫飞在半空。
景色很美,但她并没欣赏的心情。
她刚想质问狗男人,把她掳到这个地方要干什么?
却忽然,她身子没由来地软了下去,鼻间又嗅到那夜似曼陀罗花香又似檀香的诡异味道。
姜昕脸颊浮起红晕,控制不住紧贴着男人火热的身躯。
她眸光迷离,只觉得那双深邃幽暗的凤眸像是要将她的灵魂一起吸进去。
浅色的薄唇仿佛会发光,她想……
姜昕用力咬住唇,眼底划过一丝清明的光。
她想推开他,可就她软绵绵的力气哪儿推得开一个高大健壮的男子?
姜昕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谢玄,你是不是真有病啊?”
又给她下药?
“你想要女人,就去娶妻纳妾,怎么样都行,为什么非得逮着我薅?”
上次她自认倒霉,就当是还他的救命之恩。
结果……他还睡上瘾了?
谢玄薄唇微抿,抬手解开她身上的衣裙。
姜昕想阻止他耍流氓,却实在没力气,身子酥麻一片,身体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对他的渴望。
姜昕都快疯了。
她忽然用力扯开他的衣领,咬住他胸膛的肉。
咬死这个大变态!
谢玄气息猛地一变,抱着她坠入温泉池中。
“咳咳……”
姜昕猝不及防地呛了口水,刚想骂她,腰肢却被一双大手给掐住,抵在池边,霸道凶猛的吻落下,夺去她的呼吸和所有思绪。
皎洁月色落入涌动的温泉池中,随着上面飘零的花瓣被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