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刺史张懿?此人有何来历吗?”
吕布微微一愣,他略一思量,始终想不起此人的名字。
他上辈子虽看的多是野史,可汉末出名的人物,除了演义上的,他多少也知道一些。
赵甲摇了摇头,“此人倒无旁的来历,令人为难之处,在此人的性情上。这张懿是文士出身,平日里最是厌恶武夫。听闻其常挂在嘴上的言语,便是侠以武犯禁。”
吕布愕然,忍不住开口道:“不愧是读书人,前半句提也不提。”
侠以武犯禁,前半句是儒以文乱法。
断章取义,取自不要断章取义。
陈勋笑道:“说来也是有趣,这位张刺史如此厌恶武夫,却偏偏被遣到了武夫最多的边州为官,多半是在朝中得罪人了。”
吕布二人以为然。
就像后世宋朝党争之时,不能弄死政敌,那就发配到岭南去!
毒虫瘴气,自会为其杀敌。
张懿之事也是如此。
并州武夫,重义尚侠,不尊王化。
若是真的有朝一日,被其激怒了州中一些狠人,说不得哪天张刺史驾着马车出了城,吃着火锅,唱着歌,便遇到劫匪了!
想到此处,赵甲看了吕布一眼。
吕布明白他的意思,咳嗽一声,笑道:“阿甲你是知道我的,我最是遵守朝中律法。”
赵甲笑了一声,没有言语。
“这是自然。”
陈勋与赵甲不同,言语之间随意的很,调侃道:“这并州只怕没有比奉先更守律法之人了。阿乙和陈君都能为你作证嘛。”
他口中的阿乙,自然是赵甲的弟弟,赵乙。最初吕布袭杀王喜一事,便是因他而起。
上次进攻廉县,赵乙发现他并不适合战场。故而这次返乡后,他如今已回到县里,去重新做他的并州豪侠了。
当年他在县中时是与吕布并称的豪侠,两人之间曾有过不少轶事。
如今赵乙每次与人饮酒,都要谈起那段他与吕布不得不说的爱恨情仇。
如此一来,借着吕布的名头,他成宜县赵君的名头也是越发水涨船高。豪侠赵君,现在也算是五原郡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了。
而陈勋口中的陈君,自然便是如今躲藏在雁门郡的陈仲。
吕布解决两人身上官司的法子,确实算不得遵纪守法。
听了陈勋的言语,吕布略有不服,想要辩驳一二。
只是仔细一想,陈勋只是把他做过的事说了一遍而已,竟然无从反驳。
他总不能说,他虽然伪装盗贼、隐匿凶手,可他还是个知法守法的大汉良家子吧?
吕布长叹一声,看向陈勋二人,言语真诚,“从前我没的选,日后我想做个好人。”
赵甲摇了摇头,陈勋晒然一笑。
陈勋开口道:“可能与吴县丞推脱掉此事?”
“只怕不能。”赵甲摸了摸袖口,“邀奉先赴宴一事,是那张懿亲口所提,若是推脱,只怕会有损吴县丞的仕途。以如今这个形势来看,说不得吴县丞能更进一步。”
说起西安阳县的县丞吴桂,三人却都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吴桂虽名为县丞,可实际上却是行的县令之实。
因之前两任被朝廷选中的西安阳县令未曾到任便“极为巧合”而死的缘故,朝廷一直都不曾再向西安阳县派遣县令,颇有些听之任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