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外,吕布二人飞奔而出,一眼便看到了等在外面的侯成等人。
侯成手中牵着一匹骏马,长大而有兔头,一身火红如碳。
《相马经》中曾言,“兔与狐,鸟与鱼,得此四物,毋相其余”。明白的说出了兔形的马头,是好马的标准之一。
吕布快步上前,迎向侯成,先是假做顺手的接过其手中缰绳,随后才笑道:“阿成,看来这次收获颇丰啊。这马,布受之有愧。”
提前开口,先堵死侯成拒绝的后路。
不论之前这马是不是送他的,如今已经是了。
侯成笑了笑,“多日不见,奉先的面皮又厚了不少嘛,果然是要做大事的人!”
吕布不理侯成的调笑,伸手摸了摸那匹马,有些爱不释手。
对武夫而言,好马可说是心头好。
那马也似是颇有灵性,用头蹭了蹭吕布。
侯成见他如此,嘿然一笑,“奉先,为得这匹马,可是费了我好大功夫。这种良马,便是西域都不多见!这次若非我碰巧遇到一个西域商人,只怕真要空手而归了。”
他既然许下吕布好马,自然不会用寻常良马来相代。
吕布笑道:“知你辛苦,走,入宅,为你洗尘!”
吕布牵着马,与侯成并肩朝院中走去。
“奉先当为这马起个好名字,莫要辜负了才是。”
“就叫它赤兔吧。”
……
“这次辽东一行,着实是惊险万分。若非我久在辽东往来,只怕这次多半是回不来喽。”
宅子里,侯成喝着酒,不断感慨,一脸唏嘘。
吕布听他言语,觉的有些古怪。
须知侯成常年在幽并之间往来,且他每次所带人手不少,为何这次会陷入危局?
吕布问道:“阿成,我记得自檀石槐统一鲜卑之后,边境贸易已然安稳了许多,为何你这次会遇险?”
原来檀石槐统一鲜卑后,将鲜卑统率的地盘分为东中西三部,各设大人以总其事。
又因檀石槐极为重视汉与鲜卑边境贸易的缘故,对双方在边境的市看管极严,禁止鲜卑人与汉人在市中发生冲突。所以于汉朝的商人而言,在边境的市中其实是极为安全的。
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至于暗地里,何处没有阴暗?
暗中埋伏,杀人越货,汉人与鲜卑人作的都是不少的。
侯成又饮了口酒,皱了皱眉头,“咱们自家的酒,终究还是不够烈啊。方才奉先说的不差,按理说确实如此,只是这次我去塞外的时间有些不凑巧。当时鲜卑出了件大事,以致边境的市无人打理,乱成一团。”
吕布问道:“有檀石槐在,鲜卑能出什么大事?”
不管承认与否,檀石槐此人确实是少有的枭雄。
侯成长叹一声,“可是檀石槐死了啊。”
吕布一愣,不想檀石槐就这般死了。
生老病死,英雄豪杰也好,贩夫走卒,都逃脱不掉。即便有权有势,能多苟延残喘几年,可人终归是要死的。
大抵这才是世上唯一公平之事吧。
“檀石槐死前定下其子和连继承汗位,奈何和连文武谋略也好,为人处世也好,远远不如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