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忍不住了,就玩了那么一次,爸发誓,再也不碰了,只要这次把债还清,我就好好过日子。”杨铁柱哀求道。
说起来,杨曼丽母亲去的早,几乎就是跟父亲杨铁柱,相依为命。
当然这些年来,杨曼丽当上了经理,他父亲平常在夜店当保安,也是吃喝不愁。
可没想到,杨铁柱前几个月突然染上了禁品,刚开始杨铁柱还不以为意,觉得这随时可以戒掉。
但随着时间拉长,杨铁柱几次都没有守住底线,一次又一次的迷失。
他的积蓄花光了不说,还找杨曼丽拿了不少钱,直到这个窟窿越来越大,杨曼丽才发现了不对,跟踪他父亲,发现了吸禁品的事情!
不过,一开始杨铁柱被发现后,还是答应戒掉。
可后来杨铁柱又偷偷开始吸起来,直到这一次,杨铁柱身上没钱了,竟然去借了高利贷!
“爸,你之前已经答应我好几次了,叫我怎么相信你?”杨曼丽眼神中,既是心疼,又是痛恨!
“曼丽啊,我是真的下定决心了,爸爸也知道错了,还有,你年纪也不小了,早晚也得嫁人不是,这个贾老板很好的,只要你跟了他,我就好好过日子。”杨铁柱道。
“你真不是用我来骗钱?”杨曼丽不得不怀疑。
“真不是,我只是想还清高利贷,还想早点抱孙子,等你有了孩子,我就给你们带孩子,不好吗?”杨铁柱道。
杨曼丽深吸了一口气道:“那好,爸,你告诉我,你欠了多少钱!”
“也没多少,就那么一点点。”杨铁柱心虚道。
“到底是多少,爸,你要是不老实告诉我,我绝对不会再相信你。”杨曼丽质问道。
杨铁柱支支吾吾道:“这个,大概,有两百万吧。”
“什么,两百万?”杨曼丽瞠目结舌,她虽然当了经理,每年工资和奖金也不少,可是除去日常开销,省吃俭用,最多就能攒下二十万!
这两百万,她就要攒十年,才可以彻底还清!
“其实,我刚开始也没欠这么多,可没想到,利息太高了,一个月就要翻十倍,我拆了东墙补西墙,又找其他高利贷借了还账,只是这利息越滚越多,直到最后就变成了两百万!”杨铁柱解释道。
“爸,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刚才还说,只是翻了三倍,现在怎么又成十倍了?”杨曼丽发现了话语中的前后矛盾。
“我,我刚开始,不是怕你生气,所以就故意少说了一点吗?”杨铁柱蹩脚的解释道。
“所以,现在两百万,才是真的?”杨曼丽质问道。
“对对,只有这么多。”杨铁柱连连点头。
杨曼丽却是脸色一阵铁青,这话说的倒是容易,只有两百万,可是她身上的钱,也几乎被杨铁柱以各种理由花光了,现在身上总共也就几万块钱维持生活。
想要筹够两百万还账,对他们来说,实在太困难。
沉吟了好一会,杨曼丽道:“爸,要不这样吧,先放了我,慢慢给你想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你那工资,我知道挺高的,可是短时间,不可能还清,高利贷的人实在催的太紧了,还说要剁掉我的手,你也不想看到爸爸被剁手吧?”杨铁柱害怕道。
他长期吸食禁品,意志力早就薄弱不堪,听到这种恐吓,他甚至会出现幻觉。
“可是,我真不想这么嫁人,我连贾老板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你也不想女儿跳进火坑里吧,还有,我可以试着找公司,预支一些工资,实在不行,我就给公司新老板下跪哀求,然后一辈子给人家免费打工。”杨曼丽道。
“曼丽啊,你给人免费一辈子打工,那怎么行,咱们还要生活,我还要等着你给我养老的,所以,你就嫁给贾老板吧,他说好了给两百万的彩礼,这样什么都可以解决了!”杨铁柱还是觉得这样靠谱点。
“爸,你这不是让我嫁人,分明就是卖女儿!”杨曼丽痛斥道。
杨铁柱索性直接道:“你是我养大的,就算把你卖了,又能怎样?”
“你,你怎么能这样。”杨曼丽眼泪哗啦啦直落,她没想到,父亲的样子,变得如此面目可憎。
“曼丽,反正我已经决定了,你也不用再说了,就听我一次,然后……”
杨铁柱说道这里,身体一抽,轻轻发抖起来。
他不停的抓挠全身,就好像身上有无数只虫子,在撕咬他的身体。
渐渐的,他感觉无比烦闷,思维狂躁,竟然忍不住用头,狠狠撞了一下地下室的墙壁。
砰的一声,杨铁柱撞的头破血流!
“爸,你干什么,怎么突然要撞墙?”杨曼丽蓦然一怔。
“我感觉很不舒服,没事的,我忍一下就好了!”杨铁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忍住这种感觉。
可接下来,反而越来越强烈,他整个人都轻轻抽搐起来,身体里好像还有几只爪子,在不停的抓挠,身上更是泛起了一些小红点,瞳孔放大,时不时干呕,直到最后他实在是承受不住,就靠在了墙上,不停的用脑袋撞墙,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呜咽声。
杨曼丽眼神一震道:“爸,你这是禁瘾发作了?”
“没事,能忍住的,我以后要戒掉,我要还债。”杨铁柱不停的说话,想要坚定他的想法,可是整个人痛苦到了极点,全然是一副崩溃的模样。
这时,地下室的门,再次打开。
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运动装,头上只剩下一些稀疏的毛发,一边脸上布满了蜘蛛网状的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不过一双小三角眼,扫了一眼杨铁柱,满是讥笑道:“杨铁柱,你禁瘾这么快就发作了,我就算给了你钱,也估计管不了多久吧。”
“贾老板,你,你帮帮我,我知道你手上有那玩意,求你帮我一下,我把女儿卖给你。”杨铁柱看到贾西走进来,仿佛看到了希望,连忙跟条狗似得,爬到了他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