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看着河间王,呢喃开口。
“王爷,我问你一个事。”
“这一次攻打南疆,李维和周正对付司安,是不是你在背后主导的?”
听到这话的河间王一愣,皱起眉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韩文笑了。
“你明知道南齐兵马不足,无力阻挡司安,南周兵力充足,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去攻打丰城或者是梓林,可你没有这么做。”
“因为想要将司安留在南疆,只能让我们的淮南军去攻打德阳,我们能拖住司安,也能让南周拿下梓林或者丰城,转过头去帮南齐攻城。”
“只有这样一来,三军齐聚德阳,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能留下司安!”
“但是王爷你没有这么安排!因为你知道!免得德阳的士兵必然是损失最大的!”
“你也明知道我会阻拦你,所以你让我去给地收税,甚至我在路上遇见的一堆事情,应该都是王爷安排的,对吧?”
河间王沉默了。
他不说话,那就是默认。
韩文气得抓着自己的帽子就摔在地上。
“王爷你都明白!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你既然不相信,为什么还要问我!”
“王爷!你难道不知道司安如果在南疆站稳脚步,进一步就可以威胁到整个淮南,你的河间王想要成为皇帝,可能吗?”
“我费尽心思帮你成为皇帝,为了这个目的,我不惜一切代价,结果这就是王爷给我的答复?”
“王爷你真的不想当皇帝了吗?”
听到这话的河间王捏紧了拳头。
他微微低着头。
“你以为我是自私?不希望损失太多?”
韩文怒声道,“难道不是吗?”
“不是!”
河间王刷一下站了起来,“你不是要原因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原因!淮南以北发生暴乱,陆瑾那个死女人,直接派遣了十五万大军!隔着我们河间的地盘隔着多少?就隔着那条河!”
此话一出,韩文猛然瞪大了眼睛。
河间王咬紧牙关,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你以为我们要对付的只有一个司安?”
“错了!”
“在外,有司安作为陆瑾的大将军,在朝堂,有李文友作为陆瑾的内政大臣!”
“是李文友提出的建议,我毫不客气的说,如果司安死在了南境,那十五万人立马就会冲入了河间!”
“我的人去了哪里?我的人在南疆!如果他们真的全都折损在德阳,你来告诉我,这十五万人我要怎么应对?”
这话一出韩文沉默了。
他踉跄一步,后退着靠在柱子上。
“这不可能啊!”
“朝廷那帮酒囊饭袋,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安排?”
“这是没有道理的啊!”
在韩文看来,朝廷不会有人知道南疆目前的处境。
这不是开玩笑,整个南疆几乎都被三方势力封锁了,如果司安真的写信给朝廷,朝廷没有理由什么都不知道。
关键是,司安自从来到了南境,朝廷的人马也没有安定过,所以这十五万人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什么时候陆瑾的手里突然就有了这十五万人了?
韩文想不明白。
他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也想不明白!
……
丰城!
司安一脸疑惑的看着地图。
好半天才抬起头看向了何谦。
“你的意思是,李文友让陛下派遣了十五万人去了淮南以北?”
“陛下哪里来的十五万人?”
听到这话的何谦小声开口。
“没有十五万人!”
“其中大部分都是辅兵!”
正规军和辅兵是两个概念。
可以这么理解,辅兵就是杂役,就是普通的百姓,他们不上战场,也不怎么会打仗,他们最大的作用就是帮助军队做好辅助的事情。
比如说运送物资,比如说养马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骑兵为什么造假昂贵?
因为一个骑兵就需要三个辅兵,照顾战马也照顾骑兵。
所以很多时候,尤其是打仗的时候,别人一打起来就是十几万大军,但实际上,后面最少都跟着二十几万的辅兵!
司安瞪大了眼睛。
“所以,陛下用十五万大军,逼得他们放弃了南疆?”
“我就说,你们怎么守住了呢?”
何谦摇了摇头。
“放弃南疆是真的,但是如果张云海将军和李致远将军没有守住,那么南疆丢失也必然是真的。”
听到这话的司安轻笑一声。
“周正和李维还是很厉害的,他们如果去攻打梓林或者丰城,那么整个南境早就失守了。”
“不过大魏真的有这么厉害的读书人吗?远在千里之外,就能知道我南疆发生的事情?”
“他就这么确定十五万的辅兵就能吓到河间王?”
何谦一愣,皱眉道,“大人是在怀疑他?”
司安摇了摇头。
“他是大魏的状元,聪明一点也没什么,我怀疑他干嘛?”
“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如果他真的厉害,我倒是希望能回京去见见他。”
何谦点点头,小声开口。
“大人,河间王带兵走了,你现在可以秘密返回京都了。”
“我听说现在的京都保皇派的势力强大,之前的那些人基本上都被肃清了。”
听到这话的司安一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李文友做的?”
何谦点点头。
这下司安是真的服气了。
这个李文友,有两把刷子啊?
而此时的何谦继续开口。
“主要是之前的南周行贿,被曝光的那些官员,大多数都是河间王的人,他们大势一去,整个朝堂基本上就是保皇派说了算。”
“大人,接下来只需要安抚地方,一点点将河间王的安排解决掉,那么大魏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何谦的话是有道理的,就连司安也觉得可行。
张云海笑呵呵的开口道,“大人,那我们干脆直接班师回朝算了,反正南疆这地方也没用了,等大魏安定下来,我们不是还能打回来吗?河间王才是最让我们头疼的。”
司安听到这话摇了摇头。
“这个不行,南疆在我们手里一日,河间王就一日不得安生,不能班师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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