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听到徐建军的选项,真的是喜出望外。
如果辞去公职换个地方生活,选择国内其他任何城市,都无法自圆其说。
因为目前的形势是,全国其他地方人想方设法往京城跑,京城的资源,就连改革的前沿阵地,都是无法与之相比的。
而已经在京城落户的人,则是费尽心机想去国外看看。
徐建军要是有办法帮他们弄到港岛或者国外其他地方,这样自己的举动就显得不是那么突兀。
不管是亲人,还是同事,都不会感觉有什么奇怪的,因为在他们看来,人往高处走,这是人之常情。
这样他就不用多费口舌去说服家人,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我跟小卓外语都不咋地,英语就学了点语法,日语就只知道八嘎是骂人的,咪西是吃饭,以前我们完全没想过去国外,就只有港岛没什么障碍,粤语我虽然不会说,但听还是能听得懂的,大学时我们宿舍就有个粤省的同学,他普通话不行,天天拉着我们对话锻炼,自己没什么改善,还让我们熟悉了一种方言。”
苏易晴的那帮亲戚,只是普通社员,徐建军都能帮他们办签证,就更别说两个正牌大学生了。
“你回头把你们证件资料准备一下,虽然需要等到此间事了才能成行,但先把证件弄好,到时候不耽误事。”
“患难见真情,遇事知人心,这次真是谢谢你们了,没有你们帮助,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的事情,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以前我还以自己大学生的身份为傲,甚至沾沾自喜,但到了社会上才明白,现实的残酷,人心的险恶。”
以前在一起打篮球的时候,就算是知道胡兴全爷爷辈儿的丰功伟绩,李卫东都能等闲视之,他那时候可不认为自己普通人家出身就低人一等。
至于徐建军,上学的时候不以学业为重,早早就谈起恋爱,甚至还当起了个体户做生意,那时候在李卫东眼里,老徐就是个不务正业,虚度光阴的幸运儿。
结果毕业之后才不到一年,已经开始出现分水岭了。
自己束手无策,感觉天都塌了的事情,到他们俩手里,很快就有了转机。
徐建军先是通过关系了解案情进展,然后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迅速摸清了连公安都没办法掌握的关键证人证据。
胡兴全虽然还没有发力,但老胡的为人他还是了解的,轻易不许诺,不过一旦他认真了,就绝对会说到做到。
“你别忙着谢我们,等到尘埃落定的那一天,再说这些也不迟。”
胡兴全打断了李卫东感恩戴德的那一套,他现在对徐建军这家伙展示出的能量更感兴趣。
“建军在港岛那边能给他们安排什么差事?怎么说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闯出来的高材生,可别跟有些人那样,跑过去刷盘子,那就太屈才了。”
“老李学法律的,去那边也没什么用武之地,毕竟体系完全不同,不过以他的学习能力,跨行业干别的肯定也不在话下,我有个朋友在那边搞金融投资,顺便也有些实体产业需要管理,正缺人呢。”
子虚乌有的朋友,是最合适的挡箭牌,忽悠起人来,徐建军从来不会有心理负担。
上次从港股狠狠捞一把之后,面对落地谷底的各种资产,如果不趁机下手,都有些对不起那么低的行情。
用几乎腰斩的价格,买了套代表身份的山顶别墅,对徐建军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
真正花大钱的是填补英资洋行逐渐撤出留下的空缺,有关键上市公司的股份,有中心地带的地皮。
这些核心资本,以前都掌握在呆英资本手里,如今大势所趋,他们早晚是要退出的,趁着行情走低,趁着国家站在背后撑腰,徐建军联合老冯家频繁出手,闹的李超人都请冯老二他爸喝茶了。
老超人怎么也想不明白,以前只能算是二流家族的冯家,最近动作频出,而且还拥有神秘资金的助力,几乎是所向披靡。
连自己盯着的蛋糕都被他们咬了好几口。
“只要有个落脚之地,只要有个能给口饭吃的工作,让我干什么都行,刷碗也没什么丢人的,现在我可没有资格挑挑拣拣。”
“刷碗肯定不至于,不过你到那边人生地不熟,关键是要先了解港岛行事的那一套,孙子兵法都说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个永远不过时,等适应了新环境,自然大有可为。”
既然接力棒已经交给了别人,这件事徐建军暂时就可以丢开了,至于随后的操作,那也要等到那伙人被抓拿归案之后再说。
他现在也要花时间准备他和廖芸的婚礼,不能本末倒置。
婚宴这个不用他操心,自己就是开饭店的,老骆和宋师傅之前就是干这个的,把事情交给他们,别说几十桌的客人,就是人数再多十倍,他们也应付的来。
至于邀请人的事情,也进行的七七八八了,男方的女方的,远的近的,该通知的也都通知到了。
现在徐建军头疼的是没法找一个统筹全局的多面手,毕竟他请的客人,成分太杂。
有父母多年经营的圈子,人情往来的同事和街坊邻居,还有父母双方的亲戚。
有自己从小玩到大的伙计,以及下乡时候的知青小伙伴;还有大学里的同学,以及工作之后的同事和领导。
更有他自己不声不响经营下来的人脉,漫画室的那帮人,以陈自正为首的政府人员。
除了徐建军自己,没有人能轻松应付这些毫不相干的人群。
后来他干脆也就放弃找什么统筹负责的人了,反正很多圈子都是以他为中心,围绕他本人在转,婚礼当天都是冲他面子来捧场的,肯定不会自找麻烦,只需要提前给他们分区安排好位置即可,何必因为这个自寻烦恼。
“你大姑已经回信了,说是要提前回来一段时间,我可是有好多年没见过她了,今生也不知道还有几次机会,见一次少一次啊。”
徐家兴比大姐小了将近十岁,小时候几乎就是被姐姐带大的,而且没有姐姐的影响,他当初也没机会去公交公司工作,吃商品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