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今年的夏天不太热,阳光透过窗台偷摸着溜进在这间静怡的病房里。
一个瘦弱的女孩儿半躺在床上,她的皮肤仿佛从来没有经过阳光的炙晒,异常的白净,纤细的胳膊上,仔细看的话,毛细血管清晰可见。
此刻她正把自己小脚丫放在阳光照射的地方,灵活的做着摇晃的动作,调皮可爱,跟她病殃殃的状态判若两人。
从小就发现了这种病症,不懂事儿的时候父母还刻意隐瞒着不让她知道,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齐蓓就算再迟钝,也发现了自己的不一样。
别的孩子能够在学校打打闹闹,蹦蹦跳跳,自己却被告知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能坐的时候绝不站着;能躺的时候绝不坐着。
从父母口中得知真相后,齐蓓从来没有抱怨过,但是她内心也曾渴望像别的小朋友那样,课间一起跳大绳,一起跳皮筋,一起踢毽子。
但是这些最普通的愿望,对于齐蓓来说显得那么遥不可及。
有的时候齐蓓也想过,自己身体是这样的情况,干脆一了百了,重新投胎来的痛快,但是这种想法也只是偶尔从脑海中闪过,她知道自己如果那样做了,是多么不负责任的选择。
她有爱自己的父母亲人,她也曾经有过自己的梦想。
但凡有一丝希望,谁又肯轻易的放弃自己。
爸爸经过多番打听,说国外已经有跟自己一样的病症,被治好的先例。
齐蓓那时也欢欣雀跃,如果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该多好。
她甚至都开始幻想,那时候妈妈也不用因为自己常年要照顾自己,而牺牲自己的工作。
爸爸也不用整天愁眉不展,这么年轻就开始两鬓斑白了。
所以爸爸说要来到这個人生地不熟、语言沟通都困难的国度,齐蓓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不过她怎么都想不到,手术需要的费用会那么高。
他们家也属于高干家庭,就这听了如此高昂的费用都感觉无力承担。
如果是从来就没有过希望,人还能顶住,但是稍微漏点光明,瞬间又让人陷入无尽的黑暗,这才最折磨人。
齐蓓还记得当初自己听到结果之后那消沉的样子。
把自己关屋里一整天没吃饭,她也知道自己那么做,会给父母更大的压力,但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不可能一直坚强下去。
爸爸是家里的顶梁柱,他决定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做这个手术。
还破釜沉舟的先把齐蓓和她妈妈先送到这边,然后自己在国内想尽一切办法筹钱。
齐蓓有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都已经成为父母累赘这么多年了。
现在又要让这个家雪上加霜,负债累累。
好在后来峰回路转,听爸爸说是一个大哥哥直接把手术费用给他们送上门。
那天被人找上门直接送钱,齐蓓和妈妈手足无措,还是妈妈最后用英语跟对方交流之后,才明白什么情况。
听那个小日子女的说,她是那个帮助自己的大哥哥的下属。
这让齐蓓很好奇他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