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苏若锦报出家门后,空中再无任何声音响传来。
苏若锦开始打量四周,研究起了此处的阵法。
刚才阿雅停下不走,苏若锦知道他们来到了静篁庐附近,只是这里的阵法比外面的精妙了不知多少倍。
既然阿雅不知怎么走,那她就试着破解一下。
为了烟罗,傅前辈不让他们进去,她也只能硬闯了。
之前阿雅已经替烟罗看过了,确实是噬宫蛊,没有辉光藤,她也解不了这个蛊,除非她师父出手。
苏若锦眯着眼睛四处走动了起来,偶尔在地上做个记号,其他人见状也知道她这是在想办法,没人出声打扰她。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苏若锦停下了脚步,看向大家,“跟紧我。”
其实苏若锦已看出阵法的结构,完全可以直接破坏了这个阵法,径直穿过去。
但傅前辈是阿雅的师父,又是大师父的故友,自己是有求于人,把人家阵法破坏是为不敬,所以还是老老实实沿着阵法走,不过耽搁一些时间而已。
待几人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感觉自己就没走出多远,因为还能隐约看到那只巨蟒还好好好趴在原地。
空中再次响起声音,“没想到叶寻之收了个好徒弟,居然能破了我的阵法。苍雷,给我上!”
听到这声,苏若锦心底打了个咯噔。
不好,惹怒傅玲珑了。
随着傅玲珑一声令下,之前还乖乖趴在地上的巨蟒瞬间直立起了身子,向几人快速爬过来。
“阿锦小心!”
苏若锦走在最前面,苍雷一近身就直接就向她攻去。
萧彦初一把搂过苏若锦的腰把她护在身后。
三人同时出剑刺在巨蟒身上,却如同刺到一块铁板,根本无法伤及它半分。
巨蟒一个甩尾,当下就把攻击它尾巴的胡青和容启洲扫了出去。
萧彦初蹬地起身,想刺入巨蟒的眼睛,他已经观察了一会,觉得巨蟒全身最为脆弱的地方应该就是它的眼睛了。
可巨蟒像是发现了萧彦初的意图,一个扭头躲开了这一剑,随后张开血盆大口朝萧彦初咬去。
萧彦初用剑刺上它的蛇头,借力后翻躲过了这一口。
胡青和容启洲缓过神来,提剑再次朝巨蟒冲来,配合着萧彦初,三人与巨蟒打得有来有回。
苏若锦有些心急,这样打下去要打到什么时候啊。
人的体力是有限的,反观这巨蟒精力十足,时间拖越长,对萧彦初三人越不利。
她之前已经对这巨蟒用过驱除蛇虫毒蚁的药粉,却发现根本没什么用。
突然,苏若锦像是想到什么,伸入怀里掏出还在睡觉的毛毛,直接拎起它,轻轻拍了拍它的后背,“毛毛,醒醒。”
被拍了几下后,毛毛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又用小爪子揉了揉,眼神迷茫地看着苏若锦,似是一时不知道她为何要叫醒自己。
“毛毛,你对它有办法吗?”苏若锦直接掰过毛毛的小脑袋,让它直面巨蟒。
毛毛看到巨蟒,小眼睛咻得一亮,随后就要挣脱苏若锦的手朝巨蟒奔去。
熟悉毛毛的苏若锦立马就知道,毛毛这个表现根本就是看到好吃的东西,迫不及待要去啃几口啊。
她哪敢让毛毛真去啃了巨蟒啊,这可是傅玲珑养的宠物,真要被毛毛啃了,她要怎么向人家交代。
她死死抱住毛毛,“它不可以吃,你吓退它就行。”
毛毛有些幽怨地看了苏若锦一眼,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冲着巨蟒大叫了起来,“汪!汪!汪!”
说是大叫,其实也和普通的小奶狗叫声也差不多。
在苏若锦听来,这声音根本就是在勾引人去撸它。
可这叫声却让打得正欢的巨蟒身形一顿,随后瞬间萎了下来,趴在地上,蛇身瑟瑟发抖。
萧彦初三人见状也收了剑,警惕地看着巨蟒。
“你居然有耳鼠!!!罢罢罢,一切都是天意,你们进来吧。苍雷,回来。”
巨蟒听到这声音,如获大赦般快速钻入树林,消失不见了。
对方同意自己进去,可阵法并未消失,苏若锦知道傅玲珑是要让她自己破阵。
于是几人又走了半个时辰后,就觉得眼前豁然开朗,眼前不再是树林,而是一片紫竹林,林中有一间茅屋。
走到茅屋门口,就见一位身着白裙,脸戴白纱的女人正在院里分拣着草药,院里还放着很多晒草药架子和几十个各式不同的陶罐。
未等苏若锦他们开口,傅玲珑先出声,“进来吧。”
一行人进茅屋后,阿雅先是跪倒在女子面前,磕了三个头。
傅玲珑叹了口气,“起来吧,你本就心性纯良,哪是世间那些腌臜之人的对手,遭此一劫也是你命数,既然你能凭自己本事回到这里,也不算违背了当初的誓言,天意不可违啊。”
阿雅红着眼站了起来。
“前辈,我乃叶寻之的徒弟苏若锦,见过前辈。”苏若锦恭敬地朝傅玲珑行了弟子礼。
对普通人,她可以编造身份,但对傅玲珑这样的前辈,无需玩什么花招。
傅玲珑仔细打量苏若锦,“叶寻之收了个好徒弟,能破我的阵法,还能让耳鼠认主,你既是他的徒弟,想必医术也了得。”
苏若锦谦虚道“略懂一二。”
阿雅熟门熟路地给几人抬来了长凳,煮上了茶。
“把耳坠给我。”傅玲珑说道。
苏若锦拿出耳坠递给了傅玲珑,傅玲珑接过来,眼睛看着耳坠,可更像是透过耳坠看到什么人。
随后,她重重叹了口气,“罢了,就当还你给我送来这耳坠的人情吧,是她中蛊吧。”傅玲珑直接看向烟罗。
“是的,我们一时找不到辉光藤,还请前辈出手相救。”苏若锦说道。
傅玲珑走到烟罗身旁,翻看了她的眼睑,又轻轻摸了摸烟罗的腹部,冷笑一声,“原来是他出的手,雕虫小技。”
说完傅玲珑走到一旁的一个黑色陶罐前,伸手进去抓了一只看着像水蛭的东西出来,但又比普通水蛭大得多,差不多有一只刚出生的小老鼠大,浑身雪白。
“把她左手腕划开一个口子。”傅玲珑说道。
“我来。”胡青拉起烟罗的手,“烟罗,你忍一下。”
烟罗点点头,脸上没有惧意。
一刀下去,立马见血,傅玲珑把白水蛭放到手腕上。
下一秒,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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