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年七月一日,金门集团上市。
在经过了两次了上市前的会议后,草案中提到的那些全都成为了现实,尽数并入金门集团,成为集团子公司。
李佑个人占金门集团百分之四十的股权,就任金门集团会长。
金门集团的董事会,很多人并没有达到现场,那些原本石东出手底下的人,在环顾出席会议的人后,老老实实俯首称臣。
对于李佑而言,金门集团如今真的像个一言堂,只有他李佑说了算。
还在深度昏迷的石东出,暂时担任金门集团执行董事,在他昏迷期间由李佑负责他的工作。
丁青仍然负责金门贸易,陈允基和朴会昌负责娱乐业相关事宜。
李佑此前的心腹全部成为理事,崔斗日负责一切金门集团下属的灰色产业,而原江南安保负责人郑在中及全在俊,统管所有金门集团明面上的安全保护。
他们都尽数成为各级主管,即使是明面上的身份也足够压过首尔百分之九十的人。
在前金门集团会长石东出,出事的情况下,李佑依旧我行我素的大肆分封诸侯,确实引起了很多人心中的非议。
李连昌是第一个送来贺礼的人,他很亲切的和李佑进行了电话的交流,赞叹了李佑的手腕。
一时间各路祝贺和恭维不断在李佑耳边响起。
但李佑忙的厉害,金门集团初上市,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上市后的几天中,李佑和陈道俊在一场宴会上,进行了一场愉快的交流。
李佑提出他的意见后,陈道俊若有所思地抿了口酒,“这样做,未来电子和金门集团可就彻底绑在一起了。”
“如果金门倒了未来电子也会被攻破。”
李佑笑着摇摇头,“金门不会倒。”
陈道俊点点头,“我也知道一些会长m的底气,但讲道理”
他认真地看着李佑的眼睛,“我确实觉得这个时间接触那些政客,对您为时尚早,金门会被更多的人盯上。”
李佑从容的看了眼窗外,“我不去接触,他们也总会来接触我或者接触其他人。”
陈道俊抿酒沉吟,良久才点了下头,同意了李佑最开始的提案,“未来电科可以用部分股权和金门集团做股权置换,股权比例我们之后再进行探讨。”
这也是李佑刚才谈话一开始就提出的,未来电子和金门集团进行交叉持股,这种密切的合作模式,就像是淘物外送和未来电子之间的交叉持股一样。
在这样的模式下,李佑虽抽出了一部分自己未来电子的股权,和金门集团股份进行置换,但这样左手倒右手之后,李佑对金门集团的控制力上升不说,连对未来电子的控制力也强了许多。
七月四日,未来电子执行官陈道俊,和金门集团会长李佑,签订并验证了未来电子和金门集团交叉持股的合同。
据说当晚,顺洋二代之首陈荣基,还有顺洋三代之首陈星俊,在正心斋大吵一架。
七月六日,金门集团下属的金门娱乐,和贤诚日报集团下属的贤诚日报签署了合作条款。
七月八日,金门娱乐出资,入股李佑手底下的数位媒体城。
七月九日,金门娱乐和娱乐签订交叉持股合同,并且放出公告,正式对外界宣布,两家公司目前拥有经纪约的艺人,将视为共同培养,出资及收益将根据交叉股份分别发放。
丁青在十号给李佑打过来电话,语气不紧不慢,“会长.”
他大大咧咧的说起来,“这几天看新闻都感觉你忙。”
前几天李佑和丁青通过话,在确定好上市方向后,丁青仍然没有选择回来,而是留在上海继续谈生意。
对于石东出的事情,两人倒是也聊过一些,不过丁青也故意插科打诨,没聊出什么东西来。
“今天打电话,又怎么了?”
李佑靠着后背,窗外的夜幕如同一张无形的网,缓缓降临,将白日的喧嚣与浮躁一并吞噬。
高楼林立间,霓虹灯如繁星点点。
“我还要再在这儿呆一段时间,”丁青笑呵呵的,“本来只是过来进行初步的意向探讨,没想到这么顺利,马上就能定下来了。”
李佑挑挑眉毛,“你别是想在上海多玩两天。”
“是有个这个想法,”丁青坦然道,“我不用想,都知道首尔现在有多混乱。”
“你需要我回去帮忙吗?”
丁青在电话这头摆摆手,“我一猜都明白你不需要。”
李佑笑起来,“那就多给你放几天假,等我处理完首尔这边的事情,你再回来也一样。”
夜幕虽深,首尔的灯光璀璨夺目,却又透着几分冷漠与疏离,但有的地方虽然被探照灯照亮,但却和都市中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如果说城市的繁华灯光像一幅光怪陆离的画卷。
那在这幅画卷的一隅,一座监狱建筑在探照灯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沉。
钢筋与水泥堆砌而成的高墙中,一个男人脖子上挂着检察官证件,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步入牢笼。
前方狱警的脚步声和他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在空旷而冷冽的走廊中回荡。
在监狱深处,薄薄的铁门被狱警拉开,将出来的李仲久带到了监狱的会客厅。
他到这里时,检察官已经坐在里面,室内光线昏暗,两人对视间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只听得见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以及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李仲久冷笑了一声,目光肆无忌惮的在检察官证件上扫过,“金检察.啧。”
他轻蔑的笑笑,“检察官大人,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我记得是不允许这么晚探视犯人的吧?”
检察官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证件,灯光下‘金锡勋’三个字很显眼。
金锡勋挑起眉毛,“监狱长被李佑收买了,所以只能趁监狱长下班过来,刚好我也认识几个狱警,也能为我们提供一些便利。”
他看着面色毫无波动的李仲久,眼睛微微眯起,“你应该知道,你们金门集团的石会长出了车祸。”
“知道,”李仲久一摊手,“但我已经不是金门的人了。”
“那天不是你大哥吗?”
“以前是,”李仲久摇摇头。
看着李仲久波澜不惊的样子,金锡勋内心其实有些惊讶,“如果我说是李佑干的呢?”
李仲久猛地抬头,双眼猛地睁大,里面似乎闪烁着难以置信与深深的痛楚。
然后他低下头,双手紧握成拳,就在金锡勋又要开口的时候,李仲久突然嘿嘿笑起来。
他抬起头,眼神里没什么负面情绪,反而显得有些好玩,“我演的像吗?”
李仲久笑着看向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是这种表情?”
看着金锡勋有些急促几分的呼吸,他目光中才有了些复杂的情绪,“你们太不了解李佑了”
“如果是他动手,现场不会有活口的。”
“而我那个好大哥.”李仲久提起石东出,说出的话还是顿了顿,“李佑会要金门集团,也会帮他报仇,到时候想要杀他的人一样跑不了。”
“你说是吧?检察官m?”
李仲久有些想笑,他看着金锡勋,“能不能冒昧问问你,你是跟着谁的?”
金锡勋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自顾自起身离开,在走廊上还遇到了匆匆回来的监狱长。
监狱长身上还是便服,显然是刚刚从家里回来,“检察官m!这么晚了..也不知道您来,实在是招待不周。”
金锡勋冷哼了一声,只是轻轻点头,就自顾自出了门。
监狱里,李仲久目送金锡勋有些不爽的离开,他露出一个有些讥嘲的微笑。
真当我是个蠢货.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拿他当刀子用,这些石东出向往成为的大人物,也不过如此。
这些人是不是真以为,李佑最近对石东出出车祸这件事没关心,就觉得李佑置身在外?
李仲久自认为很清楚李佑做事的风格了,这就是个站在云端,喜欢看着对手表演猴戏的家伙。
兄弟齐心,李仲久眼神飘忽,最终失落的摇摇头,石东出和他早在前段时间就闹翻了.
出了监狱大门后的金锡勋,接着拨通一个号码,“议员m。”
“事情怎么样?”
“好像没法通过石东出,来激化李仲久和李佑之间的矛盾。”
金锡勋叹了口气,“李仲久坐了一段时间监狱,反而冷静不少,没了以前那种一激就上头的样子。”
“那就算了,我们本来也只是受人之托,既然这边没办法,我们就回绝了便是。”
金锡勋点点头,“议员m,金会长那边怎么交代?”
“他特意联系您,让您针对一下金门集团.这样做是不是会让您无法交代?”
“这件事好交代,没什么大不了的,”议员沉稳的说道,“天下集团的金会长想针对一下金门集团,也只是因为金门集团李佑那边,最近实在声势有点太大了。”
“其实不止是金会长,还有不少人也盯着金门集团,只是这段时间金门集团还有《熔炉》护身,李佑才敢动作这么大。”
“金会长又不想放任金门集团,让它有成为大型集团的苗头,所以才会联系上我。”
“等到最近风浪过去,首尔仍然会安静下来,起不了什么大风浪。”
“我明白了.”金锡勋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那您觉得,到底是谁想杀石东出”
“李佑.或者他身边的人,”议员淡淡道,“没有人想在这个时候得罪金门集团,所以我觉得是这样。”
金锡勋听了他的话,轻轻皱眉,“您说.李佑知情吗?”
“我觉得他知道,”议员在电话那边笑了两声,“李佑是个聪明人,就算不是他干的他也能很快猜出来。”
“反正这段时间,想要借着这件事挑拨一下金门的人多的是,我们可别做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了。”
顺洋陈家的正心斋,陈荣基冷冷看着坐在对面的陈东基,“你就这么放任李佑壮大?”
他紧盯着陈东基,“别忘了我告诉你的事情,妈很可能是被他带人除掉的。”
“妈?”陈东基嗤笑了一声,“那又怎么样?有人握着刀杀了一个人,难道被杀者的家属要去骂那把刀子吗?”
“要不要我说出真相?”
陈东基隐隐指出,真正想杀母亲李必玉的恰恰是父亲陈养喆。
陈荣基脸色一僵,冷冷道,“难不成任由金门集团发展?你怕是忘了李佑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可是只豺狼,而且是只弱小时就盯上我们的豺狼。”
陈东基摇头失笑,再度想了一阵,才幽幽叹气,“如果放在以前,我或许真的会因为你这番话,和你先处理金门集团,但现在不可能了。”
“.”
他见陈荣基不说话,也就明白陈荣基懂他什么意思,“我们跟李佑之间的关系,现在反而是我离他比较近一些,万一他在以后对我伸出援手呢?”
“哪怕是带着别的心思的援手,那也是援手。”
陈荣基垂下眼帘,“等李佑真正和顺洋有了利益冲突的时候,你也会这么想?”
陈东基摇摇头,“短时间内,他只会和你有利益冲突。”
他目光变得玩味起来,“别忘了,他手底下最重要的就是金门地产和金门贸易。”
“而在父亲生前,你主管的就是顺洋地产和顺洋贸易。”
陈东基若无其事的说,“我猜你现在肯定也不想去刺激李佑,是大营集团的朱会长跟你说的?”
陈荣基冷笑了一声,“别再这里装,我不信天下集团的金会长没跟你提过。”
大营集团支持陈荣基,天下集团支持陈东基,都等着他们其中一个上位,好光明正大的插手顺洋事务。
“既然我们俩彼此彼此,那也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陈东基撇撇嘴,起身出门前,又扭过头来叮嘱道,“你回去多管管星俊,他现在在上流圈子里名声都成什么样了。”
陈荣基想起自己这个纨绔的儿子,面色一沉,嘴硬的反驳了回去,“你有空不如多给艺俊找个婆家,二十六也是老大不小了.”
陈东基心中一跳,故作不屑的扭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