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莞浑身发抖,神情骇人到好像随时都能扑过来一样。
但她并没有这样做,只是阴冷地瞪着沈南月,起身就要离开。
“粘住。”
沈南月冷冷道。
林思菀并不觉得沈南月改变了主意。
但她还是停下了脚步,想听听沈南月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分青红皂白打伤我的员工,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这是要找她算账啊!
林思菀冷笑一声。
“那你想怎么样?”
她现在是落魄的凤凰,没有资本与实力跟沈南月斗。
但是一无所有的人,总是最豁得出去的。
她就不相信沈南月能对她怎么样!
“等我的员工回来,你好好跟她道歉。”
“没门!”
林思菀不假思索道。
让她跟一个小小的员工道歉,什么脸?
沈南月也没生气,兀自给自己倒了杯水喝,面色从容。
“不道歉也行,民事纠纷虽然算不得大事,但是警察还是要管的,监控录像都有,今天谁先动的手,一目了然。”
林思菀最讨厌的就是沈南月这副天塌下来都不会变色的淡然。
好像一个女王,任何人在她身边都会被衬托成一个小丑。
不过她现在顾不得生气,听了沈南月的话,她倒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林束今晚就会把他送到老男人的床上。
她虽然明面上听话,但谁愿意嫁给一个老男人?
她的上一任陈暮虽然比不得周遇深,但好歹也是一个财力和长相都是佼佼者的人。
一个区区暴发户,还是个老头,怎么配得上她?
她躲不过父亲的安排,那就让沈南月来帮她一把吧!
她唇边扬起一抹讥诮,“有本事你就报警啊!我告诉你,就算是被拘留,我也不会跟那个贱人道歉!”
听到‘贱人’两个字,沈南月心头的怒火直接涌上来。
她表面上依旧平和。
手却非常自觉地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半个小时后。
沈南月带着芦笙和林思菀来到了警局。
迫于警察的威严和沈南月不要脸提出的高额精神损失费,她还是向芦笙低头,恭敬地道了歉。
离开时,沈南月轻飘飘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好似在看垃圾。
林思菀看着沈南月的车消失在道路转角。
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叫,好似要发泄心中的怒火。
本以为警察会因为这点纠纷拘留她的。
没想到这么点的时间就放她出来了。
真没用!
手机铃声响起。
林思菀看了眼来电提示,脸色都变白了。
她咬着唇,接通了电话。
“爸爸。”
电话那头的男声带着冷硬的口吻,“你在哪儿?”
“我……出来买点东西。”
“呵。”
林束冷笑一声,开口拆穿林思菀的谎言。
“思菀,王总是我给你精挑细选的老公,人虽是老了点,但是疼人,而且有钱,你嫁过去不吃亏,爸爸会害你吗?”
“你如果继续找沈家那对母女求救,可就伤爸爸的心了。”
林思菀只觉得后背升起一阵阵凉意。
“我没有……”
她正准备苍白地解释,电话那头的林束却不想再听她说任何话。
“行了,索性那对母女心肠硬,你也撞了南墙,乖乖回来,不要让爸爸生气。”
“今天下午五点王总就会来接你,你也该准备准备了,半个小时之内,我要在家里看到你。”
说完,也不等林思菀回话,他径直挂断了电话。
林思菀握着手机的手颤抖着。
自从周玉与林束离婚之后。
享受不了沈家带来的好处,林束所开的MC机构因为经营不善,逐渐拖垮了。
原本赖以生存的五千万也被周玉拿走。
林束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暴力,变得情绪不稳定。
她是他唯一的女儿,如今也成了变现的工具。
林思菀好像也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爸爸。
她很想逃,但是她明白,这层血缘关系的束缚,让她逃无可逃。
正在她手足无措时,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突然停到了她的面前。
车窗落下,露出一张典型的西方的俊脸。
蓝色的瞳孔被阳光照射,反出点点清冷的光。
查理斯弯唇,露出一个十分绅士的笑脸,“林小姐,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吗?”
……
沈南月不顾芦笙的意愿,坚持开车送她回家。
“脸都肿这么高了,去办公室被当猴看啊?我批你一天假,不扣工资,回去休息,等明天消了肿再来上班。”
沈南月的态度强硬。
芦笙也不再坚持。
芦笙已经从老小区搬了出来,在离公司三公里的地方,租了个便宜的一室一厅住着。
沈南月的车停在芦笙所住的小区门口。
嘱咐道:“好好休息。”
“好,月月姐你开车路上小心点。”
沈南月点头,开车离开。
芦笙捂着肿得老高的脸,转身进了小区。
她皮肤嫩,稍微用点力就会红,林思菀用尽全力的一巴掌,直接让她的脸又红又肿。
毫不夸张地来说,刚刚在公司的时候,她都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
想到这里,她就气得牙痒痒。
早知道她平时就该多锻炼,林思菀的脸上可没有肿得这么严重!
她愤愤想着,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家门口。
掏出钥匙开门,却发现门里面反锁着。
霍煜晨在家。
她敲了敲门,“霍煜晨,我回来了。”
门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房门打开,露出男人绝色的容颜。
他穿着新买的男士家居服,黑色,面料柔软矜贵。
是霍煜晨用她的钱买的很贵的牌子。
几千的衣服她想都不敢想,这该死的男人不是花自己的钱就非常随意。
看着就烦!
芦笙没好气地推开男人挤进家里。
“脸怎么了?”
身后传来男人清冷的询问。
沙发床已经被收了起来,芦笙将单人沙发上男人叠好的被子扔到沙发床上,兀自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
“被一只发疯的狗扇了。”
水是温热的,她喝了口,心中的气倒是减了不少。
霍煜晨坐到芦笙对面,看着她红肿的右脸,眸子一如既往的清冷,又像是陷入了沉思。
芦笙则是瞥了眼霍煜晨叠的被子。
“外国人好像没有叠被子的习惯,你这是在A国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