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摇了摇头。
“兰儿姑娘也不清楚,只是说她这病似乎是药物导致的,具体怎么回事也没查。”
苏婉宁惊了,“没查?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查查?”
桂枝无奈苦笑,“不是所有人家都像娘娘您的娘家一样,将姑娘当成宝贝宠着。”
“且兰儿姑娘家中的嫡母是个继室填房,与兰儿姑娘关系并不亲厚。”
“兰儿姑娘的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而亡,要不是她的祖父做军医想法子把自己的嫡亲孙女儿送到宫里,如今的兰儿是何光景还真的不好说。”
“至于兰儿姑娘的嫡亲弟弟们,那也都是继室所出,与她的关系一向不好。”
“前几年还到太后娘娘那儿闹过一场,说是要把兰儿姑娘带回去。”
“太后娘娘自是记得兰儿姑娘祖父的遗愿,这辈子都不让兰儿姑娘回到那个吃人的宅院里去。”
“好在兰儿姑娘是个拎得清的,没有被所谓的亲情给牵绊住,毅然决然的断了亲,小小年纪便决定自梳了。”
“要不是太后娘娘觉得她的病再等等有人能治好,强行拉着她依然梳着姑娘头,这会儿怕是同老奴一样,穿着暗色的衣衫了。”
苏婉宁不由在心底一阵唏嘘,万万没想到身边的兰儿有这样的苦衷。
“这些事情我这么多年竟是不知道的,也幸亏桂枝姑姑提起此事了。”
桂枝笑着点了点头,“平日里不要表现出你同情她的样子,兰儿那孩子性子要强。”
苏婉宁自然知道,兰儿是一个特别稳重的,超乎寻常人的稳重。
唯几次能看出慌乱的,也都是她生孩子的时候。
现在一想,怕是当时母亲难产而亡留下的阴影吧。
至于那过于细致的稳重,想来也是怕犯了错被赶走,被赶回那个极力想要逃出的原生家庭吧。
很快,几人带着一众乔装打扮的侍卫开始了大清之旅。
直到苏婉宁几人又换了个地方玩儿,皇帝也终于收到了皇太后的回信。
他也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法子。
又一看到自己母后所书写的,这个法子是苏婉宁提出来的,眼角眉梢满是笑意。
还得是自家婉宁,别人哪有这两下子!
要知道就算是先帝那个以工代赈的法子也是细细思量了几个月才想出来的。
当时婉宁听他说的时候,就几息时间就给出了这个法子不说,甚至比先帝说的还要具体,更加详细且完善。
弘历将那封太后写的信件亲自誊抄了一部分,将苏婉宁隐藏掉。
等到这个举措全国推行且收效甚好后,再拿出太后的手书来好好臊一臊朝堂上这些腐朽的老顽固。
心情大好的弘历又翻开了苏婉宁画的厚厚一摞子画像,这一看眼睛又亮了。
没想到苏婉宁画的不仅仅是人,还有旁边的对话。
哪怕弘历不在身边,也能通过这样的连环画知晓了苏婉宁和自己的母后在外面做了什么。
弘历挑了挑眉,也明白了苏婉宁此举的用意,也不翻绿头牌了,带着李玉托着这些画就去了景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