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走到对手整整奋战了一天,付出了几千伤亡的阵地之上的时候,整个营地里只剩下了几百个伤残卒了。
几堆篝火仍然在熊熊燃烧着,一些腿脚还完好的士兵,拄着长枪,走来走去,冒充着巡逻的队伍,腿脚不利索的,有的在那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鼓,有的则在那里拿着棒子敲击着铁器,发出梆梆的声音。
看到虎贲军踏上阵地,巡逻的人也不再走了,而是扔了武器,一抱脑袋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是死是活,已经由不得他们作主,只能听天由命了。
李秀看到肖中仁的时候,那家伙正在喝酒,而且看起来已经喝了不少了。
看到李秀,他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们老大已经走了,你这些铁壳子,可追不上!”他将手里的酒葫芦递了过去,“来一口,去去火!”
李秀摇摇头:“军事行动期间,饮酒者斩!这条军令,不仅针对普通士卒,也针对所有军官!”
肖中仁楞了片刻,收回酒葫芦,灌了一大口:“我不用再遵守军令了!”
“你们啥时候有过军令吗?“李秀讥讽地看着他:“真要是令行禁止,你们那几千骑兵,怎么会被我们如此轻而易举地便灭了?”
“这些人死了,以后的军队,便会令行禁止了!”肖中仁叹息道。
“你们还有以后吗?”李秀笑了起来。
“你们才没有未来吧?”肖中仁大笑起来:“你是李秀吧,你们太后被抛弃了,哈哈,仅仅永安郡、汝阴郡两地,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你们很快就要完蛋了!我劝伱见机一些,现在就投奔何大将军,还能有一个好的前途,要不带上你的军队,去投项鹰也比跟着江芊强啊?”
李秀看稀奇物件一样看着肖中仁,脸上的笑意却是愈来愈浓。
肖中仁被看得不安起来:“不是这样吗?”
李秀指了指他们所在的营地,道:“你们这大几千人跑路,当真以为我是个瞎子聋子看不到听不到,还是以为我是一個糊涂蛋儿,猜不到今天晚上你们肯定会跑路呢?”
“猜到又怎么样?这样黑灯瞎火的,你敢追吗?这些铁壳子跑得过我们?说不准杨将军在前头那里就设下了一个陷阱,你一追过去便掉进去,大胜到大败,也不过转眼之间罢了!”
“肖中仁,你以前是混绿林的,也难怪你对行军作战等事儿一知半解!”李秀笑道:“咱来先说说陷阱的事情,你觉得十头百头羊陷埋伏想干掉一头老虎,这种可能性有吗?”
肖中仁翻了一个白眼。
“第二,你以为我麾下的那几千骑兵去哪里了?”
“他们在前头埋伏杨老大?”肖中仁有些变了颜色。
“没有,他们有另外的任务!”李秀一笑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追,是因为消灭你们老大这支队伍,有更轻松的办法,你们跑的时候,我要是立即便逼上来,你们就不会跑了,又要与我死拼,我们觉得划不来,有更轻松的办法,为什么不舍难就易呢?”
“你们还有什么办法?”肖中仁喃喃地道。
李秀笑而不语,看着黑暗之中,正在缓缓前行的大队人马,道:“我们以这个速度行军,大概在明天凌晨的时候,正好赶去为这场战事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