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杏花就靠自己熬着,时不时地拿嫁妆给自己添点儿小灶,实在感觉熬不下去了,才狠狠心买两副药喝。
但是钱杏花的嫁妆本就不多,这几年也快花完了。加上平日里还得干活儿,天一冷就觉得身上虚的很,咳嗽的越发厉害,好几次都觉得自己要撑不过去了。
钱杏花心里头太委屈了,在亲娘面前哪还忍得住,一把扑到冯氏怀里,“娘,他们家太过分了,大夫说了,我再生孩子,就得要我的命。他们就,就……呜呜呜……”
钱杏花哭够了,冯氏也差不多听明白了。当年钱杏花产下双胞胎,伤了身子,当时没在意。
后来出了月子还下不了床,李家以为钱杏花在拿乔,没当回事。还是来看闺女的冯氏给请了大夫,大夫当时只说需要好生养着,不然以后容易落下病根儿。
这话在李家人心里就是没什么大事的意思,后来看钱杏花老是不好,才陆陆续续请了几次大夫,喝完汤药能好几天,不喝就又倒下了。
李家也不是顶富裕的人家,哪能长年累月地买药给钱杏花吃。钱杏花知道李家一大家子,不可能在自己身上花太多钱,为着自己的两个孩子,感觉实在撑不下去了才自己拿嫁妆买点儿药吃。
怕娘家人担心,不敢告诉冯氏,自己悄悄受着委屈。外头人都说她命好,头一胎就生了两个大胖小子,还是老李家的长孙,婆婆疼她疼的都不让她干重活儿。
她们哪里知道钱杏花心里的苦,不让她干重活儿,是因为她身子实在是不好,洗个衣服做个饭都得躺半天缓一缓。加上娘家强盛,李家才不敢过分磋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