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大姐倒是跑得快，二妹一个头两个大：“娘，下次想贝儿了咱们去京城看她就好了……”
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样可能不好。
但是没办法啊。
她得安慰老娘。
“回吧。”
李秀兰再次抹了一把眼泪，甩开了二妹的手径直自己回了屋。
“怎么了？”
叶泉水看她回来似乎都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吓了一大跳：“你哪儿不舒服？”
李秀兰没理他，径直回了房间，一下就倒在了床上。
“怎么了，你？”
叶泉水上次见到这种情况还是大舅子病危要走的那一天。
今儿个是咋了？
躺在床上不停的流泪。
“小四，小四太不争气了！”
叶泉水看向二女儿。
二妹咬着嘴唇：“娘，小四怎么了？”
“这个不争气的，为了出国居然和郭文豪离婚了，一声不响的自己跑出去了，没给我们说一声，不管我们这些老东西就算了，连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那块肉也不管了。”
“这……”
二妹想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叶泉水显然也愣住了。
这几个女儿他就没怎么操心过。
看别人家的孩子这样那样，他觉得自家的挺乖的。
几个女婿他也挺满意。
怎么突然间，就说小四离婚了。
“怎么可能啊，文豪不是……”
“他这次来就是亲口告诉我这些事儿的。”李秀兰气得半死：“你那个好女儿，连交代一声都没有，直接甩手走人。人家觉得，这事儿还是应该给
我们说一声，才特意带了贝儿亲自来一趟。这一趟，怕是贝儿最后来大田坝了，以后我想看一眼孩子都难了……”
“娘，小四以后回来了就会带贝儿来了。”
二妹违心的说。
“小四这个孽障，她要闹哪样？”
不说还好，一说，秀兰娘气得够狠了：“她凭什么嫁进人家郭家，郭家哪一点对不起她？就拿郭文豪来说，还要怎么对她噢？贝儿这孩子她也不管不问。那可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没心没肺，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东西？”
“娘，小四有小四的想法，她想出去学习也是好事。”
二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她。
“娘，您想开一些，小四都这么大了，路是她自己走，我们觉得好的她未必会这样想。”
“她想吃屎！”
男人好，婆家富，孩子也不用她操心。
她倒好，想东想西直接离婚。
早知道她这个样子，直接抓回来打一顿。
省得现在憋得自己难受。
不对，这事儿，有问题。
“二妹，你们是不是早知道了？”
“娘，没有。”
二妹可不想挨骂。
连大姐都跑得飞快，这里又有她什么事儿？
她头还没有大姐铁。
“你大姐呢，她也不知道？”
秀兰娘更气了：“小四肯定给她说了，她不告诉我，害得我……”
想着郭文豪喊自己娘的尴尬模样。
原来，自己成了他的前丈母娘。
“娘，大姐未必又知道。”
良心话，二妹觉得小四干的事儿真的
没必要让大姐也跟着挨骂：“大姐要是知道了，郭文豪也就不必跑这一趟了。”
“依着小四的性子，也未必敢告诉大姐。就大姐的脾气，怕是要揍她。她怕大姐阻挡她，肯定没给大姐讲……”
秀兰娘一听，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娘，事已至此，您就别生气了。”
生气也改变不了这个现实。
“哪能不气啊。”
秀兰娘眼泪长流：“生儿育女，拉扯你们长大，又担心你们嫁不好。你说说小四这事儿闹得，人家郭家没有哪一点对不起她，她倒是对不起人家啊。”
“娘，说明他们夫妻就这点缘份吧。”
没法子了，用缘份来解释吧。
老娘不是信天命吗，这就是了。
“不争气，不争气。”
秀兰娘还想着一件事：“传出去好丢人噢。”
想她李秀兰没做过什么坏事儿，女儿却离婚了。
“娘，离婚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离婚的原因各有各的不同的，有些是感情不合，有些就像小四一样是因为别的原因，总归，就是缘份到了，婚姻就结束 了。又不违法也不违背道德，与别人也没关系，您不要多想。”
二妹倒是知道，这年头离婚的人越来越多。
“我们厂里都有好几个，大家也并没有排斥没有多说什么呀。”
再说了，您老要觉得小四离婚丢人，您别说出去就行了。
“她那么远，一年半载的才回来一次，谁知道她离没离。”
李秀兰唉声叹气的。
到半下午还喊心口疼。
吓得叶泉水要送她去医院。
“不去，我歇歇就好。”
叶泉水没辙，又打电话给大女儿。
叶佳荣……
她逃得过初一，没能逃过十五，还让老娘心口疼。
硬着头皮打了电话给娘。
“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没有，郭文豪在去机场的路上，贝儿睡着了才给我说。”
骗老娘，良心有一点点疼。
“小四这个报应娃儿 ！”
“娘，您别管小四了。”叶佳荣也生气啊，但是她是真的不知道小四为了出国连婚都敢离：“既然她想去折腾就由着她去吧，不撞南墙不回头，撞到头破血流就知道她失去了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叶佳荣总有一种预感：小四这一步棋走错了。
“我就气她没将我们老的放在心上不说连自己生的都不管，这哪是一个当娘的人该有的样子！”
叶佳荣……
真不是所有的当娘的人都负责任。
自己都不算是多负责任的，小四还要加一个更。
“娘，您心口要是疼的话就去医院检查一下。”
叶佳荣记得老爷子都是被气死的。
这要将老娘气死了咋整。
“我就是那一口气给憋着了，刚吞了几颗花椒现在好多了。”
“娘，您别生气，龙生九子，九子还不同呢。您好歹还有我们这几个听话的。”
“你们多听话！”
秀兰娘气笑了。
说起来，这几个确实比小四好得多。
都要像她那样，早晚得气死。
“生儿育女真是操碎了
心，到死了才能安生。”
“娘，死了都安生不了，杨智祭拜他娘的时候还在念：娘啊，您要保佑升官发财。您看看，她娘死了四十多年了还要被他打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