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色尚早,晨曦微露。百官们如同往常一样,早早地起床洗漱完毕,整理好衣冠,准备入宫上朝。
他们或乘坐马车,或步行前往宫门,然而,当他们刚踏出家门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只见大街小巷布满了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这些锦衣卫个个神情严肃,行动整齐划一,仿佛正在执行一项极其重要的任务。
他们有的在挨家挨户的搜查,有的则在街上巡逻,目光锐利的扫视着周围的人群。
“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如此众多的锦衣卫?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大案?京城又要乱了?”
百官们见此情形,也是捏不准怎么回事。
眼看年关将至,而且捷报频传,大军回朝,江山稳定,京城不应该有什么动乱才是啊。
走在路上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官员也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谁也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
看着这支浩浩荡荡的锦衣卫队伍,百官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这京城向来平静祥和,如今却突然出现这般阵势,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了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氛围之中,仿佛一夜之间就换了天地。
锦衣卫这么大动静,肯定是出事了啊。
百官怀揣着迷茫和不解进宫去了,结果到了宫门口,更吓人的才出现了。
一具具无头尸体堆在宫门口,他们的脑袋悬在城楼上,如今宫门尚未打开,百官就站在门前等候着。
“这是怎么了?以往这个时候宫门都开了啊,这是何人的人头?难不成皇宫内发生叛乱了?”
“我去,不会是允炆殿下造反吧?”
“不可能,允炆殿下没那个胆子,不然的话当时他就自刎归天,宁死不受辱了,哪会苟延残喘的活着?”
“自从陛下御极以来,本官的心总是起起伏伏的,谁能说说到底发生啥了啊?”
“这人头……好像有点眼熟啊,不过老夫好像有点近视,人头挂的又高,看不清楚啊。”
百官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随着陆陆续续来的人越来越多,百官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大。
“开国公,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是梁国公的义子吧?”徐允恭来到常升身边说道。
常升面色凝重,此时在猜想不会是自己舅舅出事了吧?朱允熥对他舅姥爷下手了?
这时候,宫门终于是打开了。
不过,朱允熥的贴身大伴郝有钱亲自出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太监,身后还端着托盘。
“肃静!圣旨到,开国公常升接旨!”
郝有钱这一开口,众人先是一愣,在宫门口宣旨?
但还是跟着一块跪下来了。
常升跪下磕头,“臣常升接旨。”
郝有钱拿起圣旨,缓缓张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开国公常升,系开平王常遇春次子,入仕以来,骁勇善战,战功显著,此番镇压江南动乱,功在千秋,其功硕大,殊堪嘉奖,今进爵镇南郡王,冕十旒,加九锡,授金册金宝,赐滚龙袍、软玉带,恩赐入朝不趋之权,赏王府一座,食邑万户,钦此。”
郝有钱双手捧着那明黄色的圣旨,神色庄重地缓缓展开,一字一句清晰而响亮地念出上面的每一个字。
随着他的声音回荡在宫门口,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然而,这份寂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便被一阵惊呼声打破。
一名官员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地惊呼道。
“我的天,开国公竟然被封为王了?”
这一声呼喊仿佛一道惊雷,瞬间在百官们的心中炸响,激起了千层浪。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
“镇南王?这可是大明历史上第一个异姓王啊!”有人惊叹不已。
“是啊,昨日才刚刚改封蓝玉为梁国公,今日就又突然册封常升为王,这其中若没有什么门道,打死我也不相信!”另一位官员附和着说道。
此时,更多的人开始回忆起之前的种种传闻和猜测。
“听说皇上原本打算等到常茂大将军率领大军班师回朝之后,再一同册封群臣的,怎么会突然提前册封开国公呢?难道这里面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是啊,昨天突然改封了梁国公,我就不理解,今天我更不理解了啊。”
“不封梁国公为王,都有人以为陛下当时许诺封王是骗人的,没想到今天谣言不攻自破了,陛下这不就封出了异姓王吗?”
“封王,那圣旨上怎么没说封地在哪呢?怎么光有食邑,没有封地吗?真就只给个名号吗?”
“你就知足吧,最起码陛下真封异姓王了。”
百官你一言我一语的。
不过更多的还是把目光纷纷投向郝有钱,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解释,但郝有钱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看向常升,“镇南王,领旨吧。”
“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常升此时脑瓜子都是嗡嗡的,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封王了。
第一个异性王众人在猜测应该是蓝玉的,或者是其他老将,怎么会是自己?
突如其来的圣旨,常升现在还没回过神来,只是呆呆的接过圣旨,打开一看,果然是封自己为王的。
“陛下有旨,梁国公蓝玉口不择言,又纵容义子持刀夜闯禁宫,即日起,褫夺梁国公蓝玉一切职衔,禁足家中,无诏不得出,其所有义子全部交北镇抚司严办,解兵部尚书汤和禁足,并尽快与内阁定下补缺名单,不得有误,今日特旨休假一天,百官不用进宫了,钦此。”
郝有钱顺便传完了朱允熥的又一道旨意,然后直接转身离去,也不理会众人反应。
太监将常升金册金宝交给了常升,九锡连同滚龙袍啥的已经全送到常茂家里去了。
随着郝有钱离开,常升突然就是一个没站稳,险些摔倒,还是身旁的徐允恭扶了一把,“镇南王,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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