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繁星58
短暂的休息后,斑和柱间开始简述他们的经历。跟源纯那个抱着扉间不撒手、睡得昏天黑地没心没肺的小懒球相比，两位哥哥勤快得堪比劳模，天刚蒙蒙亮，就全副武装出门了。他们先谨慎地在城里四处探查，发现满大街巡逻的武士已经撤退了。很快太阳高升，城门开启，昨夜滞留城内的游客陆续出城，外地的商队和旅人依次入城，两人观察半天，感觉不像是有陷阱的样子，遂大胆地冒了一次险。柱间寻找僻静处直接翻墙，斑则伪装成普通百姓，混在人群里出城。几分钟后,他们顺利在城外汇合，期间没遇到任何阻拦。出是出来了，但斑和柱间心里的怀疑更重了。城主昨夜大动干戈，天一亮却突然偃旗息鼓,怎么想都不对劲儿。
于是两人又混入城内，去了一趟城主府。
尽管斑已经平安归来，但泉奈还是忍不住感到后怕，他一把握住斑的手臂，“哥哥！”
“没事。"斑安抚地拍了拍泉奈的肩膀，“那个日向忍者已经不在了。”“外院巡逻的士兵和往来的仆从很正常，"柱间摸着下巴回忆，“但内院的氛围不太对。”
“你们还进了内院？“扉间提高声音。
“没敢深入，晃了一圈就走了，"柱间说，“只看到一大片紫色的夕颜花，还挺漂亮。”
算上等在旅店的源纯泉奈和扉间，他们一共也只有五个人，如非必要，最好别跟贵族正面起冲突。
离开城主府，斑和柱间分别去了给泉奈和扉间下委托的客户家。“诡异的事情出现了，"斑眉头紧皱，“我用变身术变成了泉奈的模样，布店老板一看见我，就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然后把剩下的佣金给我结清了。”泉奈先是一愣，紧接着竞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我这边也一样，老板说他今早起来发现丢失的货物全都好端端地放在院子里，以为是我昨天晚上给他送过去的。"柱间从兜里取出一只塞得满满的钱袋扔给扉间，“任务确实不是你俩完成的，对吧？”“不是。"扉间用两根指头捏着钱袋，从他严肃的表情看，他已经开始怀疑钱里有没有被下毒了。
【你不想要给我啊！）源纯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好奇，实际内心的小人正满地打滚哭泣，【没有毒，别检查了，它们都是无辜的！有什么冲我来！】【冷静，只是一点钱而已，）红A赶紧给源纯顺毛，【之后我多接点委托就能赚回来了。】
源纯忧伤地说：【再赚的钱都是新的，已经错过的，就永远错过…）红A.：……）
还挺有哲理。
“这是个警告，有人暗示我们不要多管闲事，"泉奈目光凝重，“会是哪边的势力呢？″
红A：我不是我没有，你想太多了。
“管他是谁，我们现在就走。"斑果断道，“我跟柱间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俩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吧。”
对宇智波和千手而言，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他们只是拿钱办事的忍者，可以在战场上厮杀拼命，却不想贸然卷入阴谋诡计里，不明不白地丢掉性命。#
城主府。
内院的氛围确如柱间所言，乍一看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从站岗的守卫到四处巡逻的武士，从侍弄花草的园丁到照顾鸟雀的婢女，人人屏气凝神，表情严肃，时不时偷偷将余光瞥向某个房间，眼中有畏惧一闪而过。
能令他们害怕的有且只有一位，自然是平野城的主人。只看外表，城主是个长相柔和、没什么攻击性的弱气青年，说话细声细气，常常微笑。
但在府内待久的人都知道，有些时候，城主会凶残得宛如噬人恶鬼。比如昨天夜里，城主上一秒还在欣赏漫天绽放的烟花，下一秒却突然发出凄惨的怒吼，打翻侍女端上的酒杯，双手死死抓着窗框，低下脑袋，身体剧烈部抖。
一一好痛！绝先生，出了什么事？！
他拼命在脑海中呼唤某个无比信任的名字。一一没什么，让你也体验一下被砍头的感觉。过了好一会儿，一道声音慢条斯理地给出回应。？？？
一一我刚刚也经历了这些，我不想自己倒霉，所以就来找你了，我聪明的弟子……
一一痛……阿……
一一这就承受不住了吗？真是太遗憾了。我时常好奇，如此脆弱又渺小的人类，到底哪儿来的胆子，敢侵占母亲的国度呢？你们活着的唯一价值，就是成为苗床，为母亲孕育更多兵器。
窗外烟花盛放，房内灯火辉煌，黑绝在大庭广众之下彻底侵染吞噬了城主的最后一丝神智，将他的灵魂拖入无尽深渊。跪了满地的仆从永远都不会知晓，他们曾经眼睁睁看着自己真正的主人迈入死亡的怀抱。
好难吃的灵魂……黑绝嫌弃地撇撇嘴，但此刻情况特殊，它急需进补，懒得挑了。
自诞生至今，每当黑绝试图推动宇智波和千手互相争斗、加深他们彼此间的仇恨时，它就隐约有种正被人观察的不安感。曾经黑绝以为是大筒木羽衣那个死老头在搞鬼，但现在它可以确定，冥冥之中干扰它拯救母亲的诡秘存在并非六道仙人，而是这个星球原本的"命运”。星球被外来的大筒木一族种下神树，攫取能量，结出查克拉果实，辉夜姬吞噬果实后，几乎获得了整个世界的力量，“命运"因此受到重创，被迫蛰伏。但只要星球未死，还有生命存在，“命运”就不会彻底终结。过去一整年，黑绝从未如此明显地感受到“命运"的恶意与报复。它好端端地跟踪这一代的因陀罗与阿修罗查克拉转世，却被人察觉，差点彻底暴露。
它提醒自己赶紧调查那个发现它踪迹的小姑娘，但被它控制的不同国家的数位贵族陆续出现问题，考虑到暂时还得需要贵族的权势，它不得不花时间帮他们解决麻烦。一来二去，小姑娘的事就被耽搁了，直到它听说小姑娘绑架了千手索要赎金，它才终于记起还有这么个麻烦没处理。那一刻，黑绝少见地感到了毛骨悚然，它当即抛下所有事，倾尽资源优先查出了小姑娘的身世。
翻看完相关资料后，黑绝确信，宇智波纯正是被“命运”选中跟它做对的人。在它精心安排的剧情里，千手和宇智波的关系只能是不死不休的仇敌，当年有两枚小棋子悄悄脱离台本远走高飞，他们藏得很好，但最终还是被它找出来消灭了。
可羽衣一族菜得令人发指，十二个精英忍者捆在一块，勉强跟一对十年不当忍者的夫妻打个平手，还把他们的女儿漏掉了。宇智波纯本该死在一年前……她甚至就不该出生！怪不得沉寂了千年的“命运"突然变得如此活跃，原来是找到了合适的“代行者”。
代行者年纪尚小，甚至很可能并不知晓自己背负的沉重使命，但黑绝不敢轻视她。
鉴于宇智波纯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黑绝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冒一个险，根据结果的好坏再制定后续计划。
它必须试探出宇智波纯是不是任何情况下都能识破它的伪装，如果答案是“是”，那它也就不必折腾了，收拾收拾找个人迹罕至的深山苟起来，老老实实等宇智波纯死掉再说吧。
所幸答案是“否”。
宇智波纯的神乐心眼目前尚有极限，当黑绝对宿主的侵蚀达到彼此灵魂相融的深度状态时，即使两人面对面，她也认不出对方身体里藏着一个黑绝。还好还好，这一世还有救。
黑绝长舒一口气，已经被它彻底侵占的城主躯壳眨眨眼睛，眸中快速闪过一抹诡异的深黄色，紧接着又恢复正常。
……不，也不是那么好！
黑绝AKA城主摸了摸脖子，在心里疯狂辱骂宇智波纯丧心病狂，千手扉间阴险歹毒，宇智波泉奈心狠手辣。
它不过是附身盗贼偷个钱包，被熊孩子们一顿混合三打，丢了性命也就算了，人都死了，还要被砍掉头颅，破坏脑子，连个全尸都保不住……就算拥有不死之身，它也会疼啊！
这笔账我记下了！黑绝恨恨地想，宇智波纯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深切感受我经历过的所有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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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洒满星星的时候，众人抵达了阳之国边界的一座小镇。按照原定计划，他们本打算在野外凑活一晚，但赶路途中，斑拉着柱间说了一会儿悄悄话，之后两人就提出了“去附近找个村镇好好休息"的建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赞成。
镇上很热闹，来来往往都是身着浴衣的人，路两旁整齐地排列着卖东西的小摊，吆喝声不绝于耳。
“我们去哪儿？"源纯买了个糖苹果，也不着急吃，就握在手里晃来晃去，感受气氛，“这一幕似曾相识。”
斑：“先住下，再找个地方吃饭。”
“这就是夏天啊！"柱间感慨道。
源纯好奇地问：“跟夏天有什么关系？”
“有时候我觉得你有点缺乏常识，像在山里隐居了很久。“柱间随口道，“夏天到处都是烟火大会！”
源纯一时摸不清柱间到底是无心之语，还是有意试探，只能微笑应对。斑不动声色地给了源纯一个安抚的眼神，紧接着揶揄道：“你这么有经验，看来以前没少偷溜出去玩。”
扉间敏锐地看了过来，语气阴森森的：“大、哥！”柱间嘿嘿一笑，用肩膀亲昵地撞了撞扉间，“还好还好，下次一起啊！”话题就这么被糊弄过去了。
源纯：【很难说他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红A：【别忘了他可是白切黑。我觉得应该是蘑菇头的威力，令你不知不觉放松警惕。】
源纯：【看来必须得想办法让他换个发型了。】红A：【比如？】
源纯：【单边垂肩侧马尾。】
红A.：……）
那还不如我直接动手，更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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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在镇上唯一的旅店办好入住，之后按照老板娘的推荐，从门口的小吃街一路吃过去。
等来到河边时，斑和泉奈已经明显感觉肚子很撑了，柱间和扉间还好，源纯则是轻轻松松七分饱，但红A开始在她脑子里阴暗地唠叨热量超标，她只能遗憾地看了眼棉花糖，默默伸手往旁边一递。扉间垂下眼眸，注视着突然出现在视野中的柔软白云，刚想矜持地询问源纯是什么意思，就见柱间热情地凑过来，张开嘴"啊呜″一口，把棉花糖整个吞掉了。
“谢谢！"柱间心满意足地眯起眼睛，“就是有点太甜了。”扉间…”
他想打人了。
源纯看了看干干净净的木棍，惊叹道：“真厉害啊。”“我也要。"泉奈伸出手，腕上的红绳衬得他皮肤愈发白皙。斑虽然没吭声，但望着她的表情跟泉奈一模一样。源纯无奈地问：“你们不是撑到了吗？”
“我不管，"泉奈把源纯手上那只光秃秃的木棍抽走，远远丢开，“那你给我点别的！”
别的……源纯仰头环顾四周，眼睛微微一亮。“我知道了，你们在这儿等一下哦，"她从河岸的护栏上跳下去，灵巧地挤进人群，“不要走动，我马上回来！”
几分钟后，源纯从另一个人少的方向绕了回来，怀里小心翼翼地抱着五盏河灯。
“我们来放灯祈福吧，"她笑眯眯地提议，“正好帮你们几个祛祛晦气。”柱间积极响应：“好耶！”
泉奈不满地眯起眼睛，“说好了只给我……和哥哥呢？”源纯哄道：“这两盏灯长得跟其他的不一样。”“…好吧。”泉奈无奈地妥协了。他捏了捏源纯的脸，按照她的眼神指示，拿走最上面的一盏灯。
源纯递给斑一盏灯，和柱间扉间分了剩下的三盏。到底哪里特殊，不都长一个模样？泉奈心里嘀咕着，手上把灯转了半圈，一只怀抱明月的小兔子蓦地闯入眼帘。
尽管笔画幼稚，线条也算不上特别流畅，但泉奈越看越觉得可爱，忍不住勾起嘴角。
他偷偷往斑那瞥了一眼，发现斑的灯上画着一只举花花的小兔子，体型比他的兔子稍微胖一点。
至于千手兄弟的……泉奈拿斑当遮挡，暗搓搓打开写轮眼扫描，最终确定他俩的河灯就是最普通的款式。
这下泉奈满意了。
源纯用微型火遁点燃河灯，将其置入水中。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满脸虔诚地说：“希望一一”
扉间：“等等一一”
泉奈：“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吧？”
“可是……“源纯的回答有理有据，“我不说出来，谁帮我实现呢？”斑&泉奈&柱间&扉间：”
所以你是说给我们听的吗？
也不是不可以。
几人露出期待的表情。
源纯重新酝酿了一下，继续许愿：“希望你们一直平平安安，希望不会再有战争，大家都能好好生活。”
一一希望我能查出妈妈和爸爸死亡的真相，为他们报仇。一一希望樱和姐姐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幸福。一一希望我还能有机会看看她们，哪怕只是一眼……承载了沉甸甸愿望的河灯被水流推着，跟其他许许多多河灯汇合，它们沐浴着月光，一起驶向璀璨的远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