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40早
捣乱
数日后,轻莺再度收到了李侍郎的密信,没有新的任务,仍旧让她挑拨裴丞相和五皇子萧渐辰的关系。她很郁闷,不明白自己都已经把五皇子杀人的秘密说出去了,裴相也已答应远离萧渐辰,难道这还不能算挑拨成功?
后来她又偷偷趴在书房外偷听大人和无铭的对话,捕捉零星词句,又去询问消息灵通的雨燕,勉强拼凑出如今朝堂发生的几件大事。
自从
二皇子禁足,元嘉帝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忽然把闲赋在家的五皇子提溜出来,准他以皇子身份每日上朝,免得闭目塞听,不理世事。
位皇子之中,唯有太
百官而言这可是件新鲜事,谁不知道二皇子败北后,他的党羽尽数偃旗息鼓,再掀不起风浪。如今诸子一枝独秀,几乎大势已定,偏偏这时候元嘉帝让抱病多年的五皇子参政,令人很难不多
起初大臣们口以为是陛下怕太子骄矜自傲,所以才让五皇子来凑个数,反正五皇子素来体弱,别说是争储恐怕多走两步都得喘,定然掀不起大风大浪。
不成气候。
然而元嘉帝随口给五皇子安排的差事,他竟然都办得漂漂亮亮,滴水不漏,挑不出一丝瑕疵。这就怪了,
一个只会抱病喊痛的药罐子,初次处理公务就能做得尽善尽美,游刃有余,若非藏拙多年,就是天资斐然啊。
百官心中各有盘算,甚至有不少颓势的二皇子党隐隐有倒戈令投他人的打算。五皇子的横空出世给死水般的朝堂砸下
一块巨石,令许多官员意识到一件事,或许储位之争尚未终结,并且迎来了新的开始。
盖棺定论之前,谁都不知道那把龙椅到底会属于谁。
五皇子最薄弱之处就是母族不够强盛,
而太子母舅却是大盛少有的异姓王,手下精兵数万,威势鼎盛。如今的五皇子只差个能彻底展示自己才能的机会,
,以及收拢一个能给他莫大助力的辅佐之臣。
故而东宫最担忧五皇子与裴少疏会结伙缔盟,毕竟裴少疏在朝堂之上已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身后之还有裴氏的兵马,不可不提防。
结盟的机会呗!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听得轻莺头晕脑胀,反正就是李侍郎怕五皇子真成了气候,所以让她斩断一切跟裴相人家一个丞相一个皇子,她不过是个小小婢女,两个人真想见面喝茶她还能拦着不成?真是看得起她这个
半路出家的细作!
轻
莺心里骂骂咧咧,把半月散的解药收好揣进怀里。
为了活命,任劳任怨。
大不了从现在开始对裴相寸步不离。
轻莺依照时辰去无尘堂奉茶,却从窗棂外看见屋内没有那道修长如寒玉的身影,目光眺望数步外的清池,也没有在那里散心。
裴相去哪儿
轻莺连忙钻进茶寮,望见桃红垂着脑袋正在碾茶,小碎步跑上前问:"桃红姐姐,大人今日怎不在书房处理文书?‘
桃红抬起头,温柔笑:"听说花园内的芙蓉花盛开,大人貌似前去赏花了。’相府花园.
那个花园是五皇子和皇子妃最爱去的地方!
人如果撞见必然要寒暄,寒暄过后说不定会一起喝杯茶,商讨商讨国事.....五皇子再顺便谈谈自己过有多惨..
像裴相这般心软善良的人,万一真的被打动怎么办?
绝对不能让他们和好。
不行,她要去阻断裴相和五皇子碰面的机会。
话音刚落,轻莺如同一阵风跑出门去,徒留原地的桃红叹息一声,这才分开多久,每时每刻都要在身边,就这么黏糊?
天青日明,浮云悠悠。
远观花园满目馥丽多姿,园内各色花朵在风中摆动枝叶,盛放已久的花瓣一不留神落在地上,吹到脚畔。踏入园中嗅到熟悉的芬芳,清淡且微涩,作为一个曾经被惩罚在这里除杂草的人,轻莺对偌大的花园再熟悉不过。
芙蓉花在西南侧
迈步往前走,花影重叠间,果真望见了不远处长身鹤立的男人,他身穿玄夜色锦袍,腰际勾勒金线,细风盈动袖口,身姿清隽若寒,令人一眼移不开视线。视线低垂,平静观赏芙蓉花开。
花美人亦然,轻莺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这幅清雅画卷。
偏偏这时,她的目光瞅见五皇子萧渐辰和皇子妃携手而来,再往前走就要跟裴相撞个正着。就知道在这里容易偶遇!
怎么办,拦住皇
子肯定不行,除非她不要命了。把裴相拽走?想法过于天真。
轻莺原地急得团团转,踱步须臾,突然计上心头。
连忙从花釉浇壶里倒出一丁点水珠,指腹沾着抹到自己的鬓角和前额,努力把眉头皱紧,使劲咬住嘴唇,最后双羊捂住胸口,摆出一
副疼痛难忍的憔悴模样。
步步踉跄来到裴少疏身旁,观赏芙蓉花的丞相大人察觉有人靠近,低头就瞥见轻莺愁苦兮兮的脸庞。他一眼就看出来这小细作在装病。
“你怎么了?
轻莺捂着胸口小口喘气:"大、大人,奴婢心好像有点疼....”
“心在左侧,你捂错了。
丞相大人的话比三冬还冷,狠狠扎穿了轻莺的伪装,现在她的心是真有点疼了..裴少疏好整以暇:"所以你是胸口疼?
轻莺死撑到底:"奴婢不止心口疼,
,头也晕,眼也花,腿还软,总之哪哪都不舒服,所以大人能不能......“哪哪都不舒服,可我看你嘴皮子还挺溜。
”奴婢只是.
沾染满面,.
她余光瞥见五皇子和皇子妃正朝这边走过来,心一狠牙一咬,一脑袋扎进裴少疏的怀里,清淡的青竹香忍不住深嗅一[
花园的风吹花瓣声忽而消弱。
少女撞进裴少疏怀里的一幕恰好被五皇子和皇子妃收入眼底,本欲上前寒暄的夫妻二人同时顿住脚步,脸上出现不同程度的惊讶。
二人对视一眼,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可是素来不沾女色,淡漠禁欲的裴少疏啊,居然允许一个小婢女如此亲密的接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计走天多效人郁有有热闹的心思,五呈于军起呈于的于,放拴脚灰罪近,停住一人可走听浦他1J对记的距离。
堂堂五皇子牵着自己娘子侧耳偷听。
轻莺埋在裴少疏的怀里
,心里思索对策,也不知道五皇子有没有被吓跑。
"眩晕到往人怀里撞?"头顶响起清冽嗓音。
“奴婢真的很晕嘛......”她的语调柔软绵长,撒娇般嘟囔。
她面上笨拙地装头晕,心里想着怎样才能让裴相迅速远离花园,让他扶自己去歇息?绝对不行,他是主子不可纡尊降贵干这种事。
又在怀里蹭了蹭。
裴少疏早看出她的小把戏,不复以往冷淡,反而温柔安慰道:"这么难受,不如去歇几日,最近半个月不要来书房奉茶了。
那怎么能行!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轻莺埋在怀里的脸猛得抬起来,漂亮的浅棕瞳孔骤然收缩,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裴少疏犹嫌不够,继续温声细语:“实在难受我去找燕必安给你把把脉,看看到底是什么毛病,再给你开几副药。
找太医就露馅了!
才不要喝药,近日她喝那个辛辣的药已经够惨了
装不下去了。
在裴丞相的温柔关切之下,轻莺奇迹般当场痊愈。
少女从人怀里站直,心虑笑着说:"
大
人好厉害,拘一下奴婢的病就全好了。"
斐少疏配合道:"这话你记得对燕必安讲,他要是知道我成了神医,恐怕得直跳脚,
轻莺觉得裴相的说笑总是有种诡异的诙谐。
余光再度瞄向五皇子的所在之处,不在原地,在轻莺松了口气即将收回视线之前,突然间一顿,整个人差点僵直,五皇子怎么突然离他们这么近!
虽然后方有簇簇花团遮挡,但是这个距离足以听清方才她跟裴相说的话。身为皇室宗族不应当十分守礼节,不随意窥探旁人亲热吗,五皇子怎么还堂而皇之偷听呢!怎么办,裴相但凡回头一定会注意到五皇子就在附近,自己该如何阻挡他们碰面交谈?轻莺心
急如焚,焦急之下,她也顾不上自己会不会露
馅,眼睛一闭彻底晕倒在裴少疏的怀里。
晕倒的刹那,一双有力的手臂牢牢接住她,收束一片
温热。
裴少疏敛眸,盯着晕倒在怀里的少女,她半侧着脸,颊肉贴在自己身前,额前还有些许晶莹湿润。最要紧的是,
她纤长的眼睫在不停颤动,像是被蛛网捕捉的蝴蝶,疯狂振翅。抖成这样还装晕?
没有立马拆穿这小细作,他将人打横抱起,抱住的刹那,明显感受到怀里一阵哆嗦,甚至隐隐能听见居烈的心跳声。
抬步欲行,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衮衮率宰的动静,他没有回头,径直离开花园,前往西厢。身影逐渐淡出视线。
五皇子和皇子妃慢悠悠从后方绕出来,萧渐辰忍不住道:"出奇啊,裴相居然好这一口?软软绵绵爱撒娇,而且还喜欢装病争宠。
他还以为像裴少疏那种人定然喜欢知书达理的女子。
五皇子妃巧笑,不以为然:"妾身倒是觉得二人十分相配,方才裴丞相语气那般柔情似水,一定是很喜欢那个小娘子。
萧渐辰却叹息:"上一个欲纳婢女为侧室的官员因受不住同僚的风言风语和异样眼光,已经把人送走了。“或许裴相身边那位只是个通房,可能没多少感情?”
五皇子妃摇摇头:"你会在自己府邸光明正大抱着通房丫鬟走吗?能做到如此地步的,必定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夫人冤枉,我又没有通房丫鬟,怎可拿我做比?’
五皇子妃摇头失笑,温婉调侃道:"谁知你以后会不会变心、
芙蓉花风中摇曳,二人相视而笑。
过了会儿,五皇子突然道:"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婢女看着很是眼孰2一路颠簸,轻莺不敢睁眼,尽心尽力扮演晕倒的可怜人,只知道走了好长的路,也不知裴相要把她抱去何方。
由于脸庞朝上,单薄的眼皮覆上一层日光,虽看不见东西,却模模糊糊能瞧见黑暗中的暖色。忽然间,那抹暖色消失不见,周围好像变暗了些,随后嗅到一阵清甜的紫薇花香。难不成大人把她送回了西厢?
随后一声突兀的猫叫声闯入耳朵,轻莺意识到这里真的是自己的院子。“喵喵喵。’
她听见门板发出吱嘎轻响,不用看,肯定又是小娘子和小郎君把自己的卧房门给撞开了。这俩小家伙居然迫不及待给裴相开
进屋后,轻莺彻底放松,心想自己果真聪明,五皇子和裴相一句话都没能说上。走几步,裴少疏脚步微顿,
随后将少女平放在架子床上。
轻莺仍旧闭紧眼睛。
本以为裴相把自己安置好就会离开,却没想到,他竟在自己床沿坐了下来。微凉的指腹搭上她的左手,按压下去-
这种触感十分熟悉。
裴相居然会给人把脉?轻莺心中忐忑,燕太医与裴相自幼相识,教他把把脉似乎也正常,只是不知他囹术有几分深,能不能看出自己在装晕
越是紧张怕拆穿,心脏跳动就愈发快。
半晌过去,轻莺感觉到那只手慢慢挪至自己的脖颈处,带着薄茧的指腹摁在颈侧,她的呼吸瞬间停滞0
分明是轻柔的动作,轻莺却有一种小动物被捏住咽喉的无力感,划过细嫩的肌肤,细碎缓慢的摩挲犹如酷刑+一
为何要摸她
她的神经尽数紧绷,忽然间,想起有些人把脉确实喜欢探脖颈处的脉象。原来裴相是在关心她
。
轻莺的心高高悬起,决定装晕到底。万一被拆穿也太糗了,哪怕裴相从脉象看出自己没病,只要死死闭着眼睛不承认,他也拿自己无计可施。
谁知刚下定决心没多久,裴相探脉的手就在脖颈处四处游动起来,如同一尾恶劣的鱼,弄得人薄肤酥麻癌音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