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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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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庄辰时起身,坐起身,就见苏茉儿脸上带着笑候在一旁。以苏茉儿的身份和年纪,寻常孝庄都不叫她伺候起身了的,大多时候只叫苏茉儿陪伴左右罢了。

今儿个怎么这么早?

不等孝庄问,苏茉儿笑道:“昨夜万岁爷喝多了,吐得厉害,偏不爱叫旁人伺候,请了御医过去也无用。”“梁九功他们没法子,只能叫人请了方荷过去,因事出突然,深夜闯宫,顾问行天不亮就在外头候着请罪呢。”

孝庄闻言有些担忧,她昨晚没听着动静。“皇帝没事儿吧?回头遣人去恭亲王府和裕亲王府也问问。”

他们科尔沁汉子的酒量都不错,班弟酒量尤其好,偏玄烨和常宁这两个不省心的爱逞能,连累得福全也跟着不安生。

问完她又有些不解,“都叫了御医,想来不是小事,你笑什么?”虽然乾清宫的消息不好打听,料想顾问行不敢撒谎。

苏茉儿眼神微妙,笑意还是没落下。

“顾问行不是自个儿来的,还带着个瞧起来颇为讨喜的小宫女,是御前的静字辈宫女,方荷教的那些本事,她都会。”

一等宫人基本上都是伺候殿内,送来也不合适,二等静字辈宫女就算很有诚意了。孝庄噎了下,所以她这是叫孙子抢了包子,还回来个饽饽,馅儿全留给自己了呗。

她跟着笑起来,“我就说嘛,玄烨虽要强,却极有分寸,我还纳罕他怎的喝到请御医的程度,感情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叫顾问行进来吧。"

孝庄洗漱完,在外殿软榻上歪着,顾问行便恭敬垂首进门,甩着袖子跪下了。

"奴才请老祖宗金安。"

孝庄表情淡淡问:“昨儿个晚上怎么回事?”

顾问行摆出了十成十的诚恳模样,隐隐还有些羞愧。

“万岁爷昨夜高兴多饮了几杯,回昭仁殿后吐得厉害,秦御医说是酒意催生燥热,需得喝安神茶方能安睡,但奴才等人笨手笨脚,伺候不周,惹得万岁爷动了怒。”

“奴才和梁九功思及上次万岁爷醉酒,方荷姑娘伺候的好,实在担忧龙体安危,急昏了头,才干出混账事儿来。”

“万岁爷已赏了梁九功板子,本来奴才也该受罚,只皇上怕老祖宗惊着,特叫奴才奉了湖广进上来上好龙骨,还有盛京那头贡来的丹参,给老祖宗压惊。”

顾问行叫人把药材匣子捧进来,赔着笑道:“昨儿个万岁爷醉得厉害,方荷姑娘只顾着伺候主子爷,抻着了腰。”

“万岁爷得知后,特意选了个伶俐的宫人来,说不能叫您跟前少了伺候的,下了早朝就过来,亲自给老祖宗赔罪。”

孝庄似笑非笑轻嗯了声,顾问行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梁九功挨板子估计是真的,打给她看呢。

这宫人谁挑的那就不一定了。皇帝私库的好东西,还有这番说辞,怕都是顾问行替主子开脱才想出来的。

她自己的孙儿她还不了解?如果他没个歪心思,底下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如此行事。

这醉酒醉的,也没听见罢朝的消息,想是比上次还清醒些,在她面前还装出那副不在意的模样……啧啧。打发了顾问行,孝庄捧着肚子笑了个痛快,揩着眼泪跟苏茉儿吐槽。

"你说玄烨这性子随了谁?福临虽爱跟哀家较劲,也不这么别扭啊。"

苏茉儿看着孝庄,笑得比主子还厉害。"还能随了谁,谁养大的随谁呗。"

“奴婢记得在草原上的时候,某人想要大宛来的好马,被亲王一逗就死活不肯要了,偏天天偷着骑。”

“结果在敖包附近摔了腿,哭着喊着不活了,奴婢吓得三魂没了七魄,满头大汗好容易把人哄回去,叫大夫一看,好嘛,就破了层油皮。”

孝庄:“….…”说得好,下次别说了!

主仆俩笑闹一场,颇费了点力气,还叫孝庄多吃了一笼素包子,喜得苏茉儿不轻。等康熙过来的时候,主仆俩心情都不错,脸上带着笑。

康熙一见,心下隐隐松了口气。他昨儿个喝得真不比方荷第一次伺候的时候少,不过都是江南送上来的贡酒,后劲儿上来得晚而已。

一开始他是不想听梁九功说车轱辘话劝他喝茶,借着酒劲儿故意为难他。梁九功和方荷奉的茶,康熙都快有心理阴影了,醉了酒随心所欲,就更不耐烦。

没想到梁九功还真把那小混账请了来。那会子他酒劲儿上来了,开头还记得防备着方荷再摔他一次,后头就记不大清楚。

只记得闹得血呼啦的,方荷哭得他脑仁儿疼。今儿个一早醒过来,他寻思着方荷流了那么多血,再叫回慈宁宫来伺候也不落忍,这才同意顾问行换人。

还好皇玛嬷不生气。

康熙也知道御前这事儿办得不地道,冲孝庄打了个千儿,含笑躬身凑到孝庄面前。“昨晚班弟同意借粮,话说得敞亮,朕一时高兴,没注意饮酒的分寸,扰了皇玛嬷的清静,着实该打!”

孝庄不客气地在他肩上拍了一下,笑道:“你确实该打,你想叫方荷回去伺候,只管跟我说,我能不同意?”“黑不提白不提的,倒是夜里来做贼,叫人知道了,怎么看方荷?就是你这皇帝的脸面也甭要了。”

康熙纹丝不动,笑得讨巧:“皇玛嬷提醒的是,往后朕不敢再喝这么多了,倒叫那起子奴才昏了头糊弄咱们祖孙俩,往后孙儿一定严加管教。”

苏茉儿在一旁忍俊不禁。

就不要脸这方面,不愧是祖孙俩,能怪别人的,绝不怪罪自己。

孝庄轻哼了声,没再动手,她还嫌累得慌呢。她只问:“你既把人叫了回去,传出去到底好说不好听,你皇额娘心里怕是也不好受。”

"不如给个位分,你想多宠着些,哀家也不拦你。"

康熙脸上的笑淡了些,心知皇玛嬷难得在男女之事上如此纵着他,却不是因为方荷,依然是剑指前朝。昨儿个给北蒙福晋们作陪的,就有岳乐的继福晋,想必没少在皇玛嬷面前诉苦。

他可以暂时不动岳乐,事缓则圆的道理没人比他更懂。但他却由不得旁人迫他,等那老东西咽气后,还叫安亲王府继续荣光下去。

康熙表情疏淡只是一瞬的工夫,又带着笑坐在一旁。“皇玛嬷您就别开玩笑了,朕与那小丫头有半师之谊,瞧她跟瞧四公主她们没什么两样,嫁妆朕都给她备好了。”

“就算给位分,以她如今的身份,最多是个常在,反倒要让皇额娘不痛快。”

说这话的时候,康熙脑海却突然浮现出昨晚方荷缩在他身前轻颤的模样。撞在他身上的柔软和纤细腰肢,似乎比其他记忆都要清晰些。

他将手背在身后,下意识摩挲着扳指,表情反倒变得更诚恳。“您还病着,朕每每想起都惶恐不已,如若叫皇额娘再因忧心有个不舒坦的地方,那真是硬生生掏孙儿的心窝子。”

孝庄心里叹了口气,清楚自家孙子的性子,提几句也就罢了,说多了叫他心里不痛快,还指不定怎么折腾呢。“你看着办吧,新来的丫头你带回去,哀家这里不缺人伺候,只是先前瞧着方荷讨喜,才多留了她几日。”

康熙笑道:“那回头等她养好了伤,叫她多来给您请安,这丫头确实挺会哄人。”嗯?孝庄微微挑了下眉,垂眸将兴味掩住。

她怎么听着,玄烨好像对方荷也不是没有想法呢?思及刚才苏茉儿提起的尴尬往事,孝庄好笑地琢磨过味儿来,反倒不提了。

“先叫她好好养着,待会儿把我这里的南珠给她带回去,总得先把皮子养好了,有的是机会慢慢瞧。”

嘴硬嘛,都是她玩儿剩下的。

她就看玄烨能不能好好风光发嫁了那小丫头。

只要两个人别闹得跟福临和董鄂氏那样生死相随,其实她也不在意玄烨多宠几个女子。

贵妃生下来的小公主病殃殃的。

通嫔早产,小公主瞧着倒还可以,不在亲娘身边……这宫里的孩子能立住多少说不准,自是越多越好。

康熙回到弘德殿后,瞧见一瘸一拐的梁九功,倒体贴了一把。

"回头去太医院请人瞧瞧,别落下病根。"

梁九功感动的眼眶都红了,主子爷还是心疼他的,不枉费他咬牙把那小祖宗请回来。

康熙坐在御案前,淡淡问:"方荷怎么样了?"

梁九功躬身道:“回万岁爷,姑娘不肯住围房,安置到了交泰殿后头的配房里,说是鼻子疼得厉害,身上也疼……”

他有些好奇,昨晚殿内的血太多了,他也分辨不清楚到底成没成事儿。

说成了吧,俩人衣裳都算齐整,而且就那小祖宗那花脸猫模样,万岁爷得醉成什么样,才下得去嘴啊?

可说不成,怎么又跟随时要断气似的,喝了药就躺在配房里,春来送过去的饭也没吃,现在还睡着呢。

康熙微微出神片刻,又记起昨晚心绪紊乱的瞬间,这是撞着鼻子才会流血?

那御医怎么说火气大呢?

至于身上疼,他隐隐记得自己将方荷摔进龙床里的时候,放轻了力道,也许是醉酒没把握好分寸?

“那就叫她好好养着,叫秦新荣每日过去瞧瞧,脉案送到御前来。”

“需要什么药材,从朕的私库出,别叫人知道……”康熙顿了下,虽还没发现方荷上火的真相,却又记起自己被被子蒙住脸的事儿。

他估摸着自己好歹也把这小混账气了一道,脸上不自禁噙了笑,又道——

"皇玛嬷送来的南珠记得给她送去。"

“她不是喜欢黄金盒子?叫乔诚从外库给她挑一个不那么起眼的,让魏珠避开人给她送过去。”

梁九功越听,心窝子越凉。

等听到最后一句,心都快凉碎了,先前的感动一扫而空,表情逐渐麻木。

好嘛,他替主子爷分忧,顶着掉脑袋的罪把人请回来,挨了打还得自己跑太医院,还得当值!

那小祖宗不过流了点鼻血,得了他五百两银子不说,这又是御医又是南珠又是黄金盒子的……

您干脆给那祖宗塑个金身,供脑袋顶上得了呗!

梁九功酸溜溜出去办差,跟顾问行提起来,肠子都酸得慌。

“这位祖宗了不得,瞧着吧您呐,回头乔诚指不定也要爬爷爷您头上局屎局尿。”

“别说您了,我说不准啥时候,也得给姓魏那小子腾地儿。”

顾问行懒得理他:“你知道她受宠,不赶着热灶捧,跟我这儿小肚鸡肠的,是生怕万岁爷不知道你嫉妒?”"咱们伺候万岁爷,不就图万岁爷一个舒坦?你要是想不明白,没有魏珠也有李珠赵珠。"

人家能逗万岁爷乐呵,还能伺候床榻,绵延子嗣,你梁九功连个家伙事儿都没了,拈什么酸呢?刚好了没几天,这眼红的毛病又犯了,还是万岁爷纵的,板子挨轻了!

梁九功:“….…”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昨儿个晚上万岁爷要的可是‘梁九功’啊!同样的名儿,这差距也太大了,他也就酸一酸,回头还不是得当祖宗捧着。

以方荷的性子,那是逮着机会要摸鱼,逮不着,创造机会也要摸鱼。好不容易借着受伤的理由歇息,又明显察觉出康师傅看她的眼神不对劲,就更不想出门当差了。

连‘兄长疼你’这种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出来了,谁知道康师傅啥时候脑子一抽,会不会逼着她叫哥哥?她想了想那个场景,浑身打了个哆嗦,只觉得鼻子又有点发痒,大概是血气又上涌。

翻个身,方荷偷偷从炕屏后头,拿出翠微趁着夜色给她送过来的搬家礼,一整盘马蹄糕,往嘴里塞一块压惊。眯着眼吃下去半盘子,方荷又摸出昨晚刚收到的五百两银票,慢慢咧嘴笑开。

—碟子点心在御膳房是八钱到二两银子不等。

这些银子至少可以买二百五十盘点心……要是能躺到出宫,不用干活,二百五就二百五吧!

这几个月,魏珠送过来的银子比先前多了些,应该是御前和慈宁宫、寿康宫都用上了更好用的洗漱用品的广告效应。把属于魏珠的部分分出来,她总共拿到手一百二十三两银子,还有七钱二十个铜板。

加上这五百两,不用等到年底,说不定她存款就能超过四位数了诶!她从不是庸人自扰的性子,哪怕前路艰难,躺着数钱吃点心也让方荷心情特别好。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方荷吓了一跳,赶紧将点心和装银子的荷包塞回炕屏后头。擦擦嘴儿,往唇中间抹了点水粉,再将被褥拉到下巴前,她才虚弱开口。

“谁啊……”

春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姑娘,万岁爷请秦御医来给您诊脉了。”

方荷:"….…"一诊脉她装病的事儿不就穿帮了吗?

她眼珠子转了转,声音更虚弱:“进来吧。”春来引着秦御医进门,提前准备好帕子要往方荷手腕上搭。

方荷无力地摆摆手,抬起水汪汪的眸子看向秦御医,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看起来格外纠结。

秦新荣也不知是不是昨晚见过她可人怜模样的缘故,哪怕方荷重新涂上了浅麦色水粉,叫她那似是会说话的目光一扫,心头还是有些微微荡漾。

这叫他不自觉放软了语气,“姑娘有什么只管说,万岁爷叫微臣一日来给姑娘请一次脉,尽心照顾姑娘。”方荷心下冷笑,好啊,醉了叫她下火,醒了也知道自己多混蛋了吗?

她低下头,拽过春来,将自己的脸半掩在春来背后,因为实在脸红不起来,也只能这么表达羞涩了。踉跄坐下的春来:“……”姑娘这劲儿不是挺大的吗?

方荷期期艾艾小声道:“我其实没什么大碍,只是……疼。”

秦御医没听清楚,微微抬头:“姑娘哪儿疼?”

方荷哎呀一声,整个缩到春来身后。"我鼻子疼,脸疼,肩膀疼,胸疼,腰疼,腿疼……万岁爷他……我哪儿都疼!"

方荷脸红不起来,春来闻言,一张圆脸却瞬间红透了,直红到了脖子根儿上。连秦御医都不由得轻咳几声,颇为不自在地转头往窗外看。

就是说,这种话,是他们能听的吗?

但秦御医心念一转,表情又有些微妙:“万岁爷……昨儿个喝得不少,应是,应是……不至于叫姑娘这么疼吧?”

皇上是喝越多酒,看起来越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不假。但男人不该有的反应,饮那么多酒,也确实不会有啊。

方荷用帕子捂着嘴,瓮声瓮气道:“奴婢不知啊,反正昨晚万岁爷没少用力气揉搓……哎呀,反正我就是疼,起不来身的。”春来没听懂,只有些无语,方荷的性子她也看出来了,姑娘这是胡说八道想躲懒吧?

但秦御医都是三个孩子的爹了,他懂啊!

莫不是万岁爷不行,却又动了妄念,心有不甘吃了点半生不熟的……咳咳,怪不得万岁爷叫他一个御医天天过来诊脉呢。

万岁爷这是馋肉了啊啧啧….

可依姑娘这喊疼的地方之多,怕是一时半会儿不好伺候,回头得跟顾太监提提才行,可不能叫万岁爷憋坏咯。秦御医还是给方荷诊了下脉,确定这位姑娘脉象很好,甚至比很多后妃都好,这才放心下来。

他出去,叫春来替方荷看身上的伤。方荷也不怵,解开扣子给她看自己的肩膀。

昨晚那狗东西靠着她去更衣,回来后又不松手,后头还又推又捏的,原身皮子敏感,这会子都青紫了。看完了肩膀,方荷迟疑了下,“你要看腰腿和胸,给我点个火盆子?有点冷呢。”

春来脸上的涨红刚消退下去些,又蔓上来了。"不必了不必了,奴婢这就出去请秦御医给您配药!"

肩膀上都能看得出手印,这胸上要是也……她又不是没见过腰上的,作甚要臊死自己。等春来落荒而逃,方荷狠狠松了口气。

其实她身上就这一个印子,剩下也就鼻子疼。要是春来想看,方荷只能现给她拧,想想就疼。

等秦御医将脉案送到御前,康熙得了空拿起来看,见着上头遮遮掩掩这疼那疼的脉案,颇有些无语。虽然记不太清楚,可他也就碰了那小混账的腰和肩膀,最多……鼻子和胸前疼,腿怎么回事?

想起她咬牙鼓脸儿比出要掐人的姿势……怎么,空踹闪着了?他轻哼,吩咐梁九功:"黄金盒子先不必送过去了,回头叫她跟月例一起,自个儿去取。"

他倒要看看,月例这混账还要不要。

但康熙着实没料到,他跟前出了个瞎大方的内贼。这话传到方荷耳朵里,也没说黄金盒子的事儿,只叫方荷捂着嘴轻嗤了声。

她都是身价快四位数的富婆了,缺他那仁瓜俩枣的吗?是躺着吃喝不香,还是不用上班不香?

于是乎,直到四月初,康熙送走了北蒙和科尔沁来人,也没瞧见方荷的影子。偏偏方荷回到御前的事儿已经传开,而且还清楚知道,方荷是以比旁人都会伺候,大夜里特地被请回去的。

没办法,御前的事儿传不出去,可慈宁宫有没有人进出,大家都长眼了。没见着方荷出来,人就在乾清宫了,除了夜里也不会是其他时候。

顾问行得了秦御医的提醒,这阵子叫敬事房天天往御前送绿头牌,自个儿也苦心孤诣地劝,康熙又恢复了做三休二的规律。被召幸来的妃嫔,一进昭仁殿,头一件事儿不是千娇百媚地请安,而是先往伺候的宫人那边瞧。

“怎么不见方荷姑娘呢?臣妾还想叫方荷教教承乾宫的宫女,也免得六公主一直哭个不停。”这是皇贵妃。康熙还是心疼孩子的,耐着性子回她:"方荷病着,朕叫御前其他人去替你调.教。"

德妃现在也过来侍寝了,空谷幽兰一样,哀怨都格外怜人。

“万岁爷,方荷姑娘可在?臣妾倒是没见过,若是她能调.教下小六身前的人,也不至于叫胤祚现在还下不了床。”

康熙:“….…”方荷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要是,也送慈宁宫去了,还轮得到永和宫。

但看德妃眼眶微红,却懂事地提起笑来伺候的模样,康熙也心软了。太医院说,胤祚……怕是没多少日子了。

他揽着德妃哄,“一个宫女也没那么大本事,回头朕吩咐太医院,叫陆院判派人守着胤祚,你也别太劳累。”无论如何,大军出行前,胤祚不能有事。

再过一日,他叫太子来弘德殿看往年的折子,在纸上批复,锻炼储君监国的本事。结果太子一进门,也四下张望,“汗阿玛,儿臣听说您跟前的方荷特别会当差,毓庆宫….…”

康熙面无表情,重重将茶盏放下。"先前朕吩咐你拆解《道德经》,你拆解完了吗?"

"年底出阁讲学要准备的功课,准备好了吗?"

“昨日批完的折子,你知道错在哪儿了吗?”

一连三问,把太子问得脑袋越扎越低,康熙心里的火气还是消不下去。

感情方荷不在御前,倒比在御前存在感还高。歇过了子午觉一醒过来,康熙心情更差了。

那混账就是在梦里都不放过他,那张瓷白又清雅的小脸儿,还有软玉般的触感,频频扰得他不得安眠。

他冷冷看向梁九功,“她去领月例了吗?”

梁九功愣了下,心里咯噔一下,这阵子忙着给北蒙准备送行礼的事儿,他把这一茬给忘了。

主要他寻思着,就那小祖宗的性子,有银子还能不要?

那天晚上,方荷看见五百两银票,眼神可是瞬间就亮……哎哟哟,坏咯,有五百两,谁看得上四两月例啊!

那小祖宗是贪财,可更懒啊!

他赔着小心回话:“回万岁爷,没听春来提起,姑娘应该……还没养好伤呢。”

康熙冷笑,“就是进了棺材,这会子也该坐起来喘口气儿了,她躺得住,你也想躺着?”

他是喝多了酒失了分寸,又不是下死力气捏碎了她的骨头,身上那点青紫,要养到明年去不成?

梁九功:"……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叫人去催!"

康熙笑得更冷,"不必,没得叫那混账以为朕多想看见她,朕倒要看看,她能躺多久!"

要是方荷听到他这话,肯定会自豪地回答,她的最高纪录是一个半月,一步家门都没出。

但梁九功可不敢就叫主子爷带着气干等。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皇上真气出个好歹来,未必舍得动那小祖宗,遭罪的还是他这个梁九功!

他也不麻爪,要是连这点子事儿都办不明白,也不必做乾清宫大总管了。

回头翠微就提着新春刚出来的桃花酥和抄南瓜子提盒,来到了方荷的配房。

进门她就酸溜溜问:"方女官,敢问您这是想躺到什么时候?仔细着回头起来,腿都要废了。"

方荷笑眯眯接过提盒,熟练地摸出瓜子来嗑。

"那不能够,我在床上也活动得开,不信我给你走两步?"

就算不起床,还有瑜伽呢,她又不打算长成个大胖子。

翠微从她手里抢了一半瓜子,哼笑,“有本事你走出去啊!”

“现在也没多少人问你了,再过阵子,怕是连万岁爷都记不起你来,你那后福还怎么得?”

方荷巴不得康熙忘了有她这么一号,只笑嘻嘻吃着瓜子,问翠微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儿。

翠微来了兴致,“通嫔不是禁足吗?前几日僖嫔去钟粹官看她,也不知怎的,两个嫔主儿就打起来了。”

“啧啧啧,通嫔直接晕过去,昨儿个刚醒。僖嫔都破了相了,还没来得及跟万岁爷哭诉,也叫禁了足。”

“秦姑姑打听了,说是僖嫔嘴碎,非要拿通嫔白生了一场说事儿,还说皇贵妃不稀罕公主,六公主如何如何可怜,这能不打起来吗?”

方荷很喜欢小宝宝,她光想想拳.头都硬了,要有人在她面前拿她的孩子刺她,她能叫对方彻底整容。

翠微感叹:“只可怜了通嫔,月子都没坐好,又被僖嫔推晕,太医说能不能活过明年都不好说。”

她眼神复杂看向方荷:“你既知道自己有福,就别浪费了这点子福分,落得……那般下场,赶紧回御前伺候。”

“万一被厌弃,日子还不如哪位呢。”

越是如此,方荷对回御前越意兴阑珊。

“我心里有数,什么时候你要是也能支棱起来,愿意与我做伴,我保证尾巴都给那位爷摇出来。”

翠微:“……”你想做狗,我还想做个人呢。她又没什么好颜色,更没方荷那种莫名其妙的底气,只想好好接秦姑姑的班,可没这上进心。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对躺平的渴望。无声胜有声,翠微剩下的话也就劝不出来了。

只过去一日,魏珠在掌灯时分,捧着个红漆盘来看方荷。红漆盘盖着红布,瞧着四四方方的,像个盒子。

一揭开红布,方荷水汪汪的眸子瞬间就变成了黄澄澄的,闪耀着叫魏珠都想笑的熠彩。但魏珠这会子实在笑不出来,他将黄金盒子捧给方荷。

“这是万岁爷念你先前伺候有功,特地赏你的,本来是想叫你领月例的时候取,知道你病还没好,就叫我给送过来了。”

方荷呼吸一窒,好家伙,梁九功那浓眉大眼的死太监也没说还有个黄金盒子啊!这可比五百两银子值钱多了,早知道她爬都爬过去把月例领了。

魏珠又打开盒子,里头躺着叫方荷特别眼熟的两个梅花纹银锭。“你的月例都在里头,从你在御前伺候开始算,都走奉御女官的份例,总共补你二十两银子。”

“还有布匹、四时八节的节礼和一年八身衣裳,等你能回御前了,只管去找干爹领。”方荷:“……”这特么不是她的小梅和小花吗?

怎么就变成月例了?

用她的银子给她发月例,羊毛出在羊身上还过几道弯呢,康师傅就生抠呗?

魏珠的神色有些复杂,瞧了瞧门口,还是没忍住凑近方荷,压低了声儿。“阿姐,是梁总管叫我来的,我总觉得他不怀好意,你到底怎么想的?”

方荷冷笑,"我在想,是有人不怀好意,那个人可不是咱梁谙达!"

“哦?你道是谁?”熟悉又冷冽的声音,淡淡自窗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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