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31早
吸收
卡桑德拉第一次在自己的木屋里迎接格蕾丝。
这位女巫来还银质餐刀,不仅如此,她还详细提供了受害者在第一次与第二次切割后的不同表现。
“所以您还有别的事情?”卡桑德拉做了口头上的感谢,然后问道。格蕾丝夫人将威廉的死压下来,不清楚她用了什么办法,总之酒馆还在继续营业。卡桑德拉没在她身后看到玛丽,不禁有些担心。
当然,我需要更多的治愈药剂。"金发妇人的笑容没有一点动摇,她姿态优雅地坐在木屋内唯-一张座椅上,把卡桑德拉衬托得很像仆人。
“可以,”炼金术士一口答应,她直白地摊开手掌,“顺便把之前的那支药剂,餐刀的使用费用一走结算吧?”
材瘦削的少女踉跄了一下
这似乎也并没有出乎女巫的意料,她从腰间解下一个钱袋,沉甸甸地交到卡桑德拉手中,重得身卡桑德拉不敢置信,劳拉的账现在还在慢慢还,毕竟她隐蔽财产的香料还没找到合适的出货对象,格蕾丝夫人居然这么财大
气粗?
她迟疑了片刻,还是打开钱袋检查了一下。对待女巫,谨慎些总是更好的。解开系紧的布袋,卡桑德拉被满眼的金辉灿烂晃得说不出话。等、等等?这么多?!
她情不自禁伸手,粗略盘算了一下金币的数量--这袋绝对不止三十枚!卡桑德拉的语调都梦幻起来了
,她飘飘忽忽地问:“怎么这么多?
"你帮了我很大的忙。”格蕾丝夫人掩唇微笑,“如果不是您,我也没法继承这么丰厚的财富。赌场果然暴利,听起来那个死透的丈夫留下了非常可观的流动资金。"恭喜你。”短暂的震惊之后,卡桑德拉收起那些感慨,将钱袋藏好,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格蕾丝夫人挺惊讶:“您难道不打算借这个机会多要一些报酬?“那不是我该拿的钱,您已经给得很大方了。”卡桑德拉找出之前储存的草药,生命叶看起来有些蔫吧,但干草叶同样具备治愈的魔力。
照旧例,草药磨成粉末,卡桑德拉鼓起风箱,煮沸一锅水,斟酌着数量增加草药粉末。女巫用奇异的目光打量她的背影,卡桑德拉的肩膀偏瘦,但还算宽阔,适合衬衫。哪怕是她,一开始也误以为这是个长相不错的青年。
但她的心那么柔软,在一开始并没有谈妥报酬的时候,就愿意一再提供帮助,在收到报酬之后又绝不贪心。实际上,威廉留下的财产远比看起来的多,那个赌场开设的时间不短,老板留下一本密的账本。
记账没还的人不少,包括他的镇长伯父,或是来来往往的商人佣兵,威廉像个吸血鬼,遵循着鹅过薅毛的原则。格蕾丝已经拿到了这本账,配合女巫的能力,她能够调用的钱财远远不止那些囤的金币。
但这个炼金术士毫无兴趣.....真的很有意思.
你看起来真不像个炼金术士。”格蕾丝夫人随便找了个话题,“你更像是继承骑士精神的好孩子。”
卡桑德拉耸耸肩膀,金棕微卷的短发在她脸颊边晃动:“也许因为炼金术士太少了,起码在我入困境的时候,是炼金术士救了我。
封印在信纸中的炼金大师,大概也算是活着的炼金术士吧?“所以你就想帮助其他人?
“我只想帮助女人,而且杀死威廉并不是我的功劳,是你足够强大。”卡桑德拉觉得药剂快要好了,她将衬衫袖口卷上小臂,半蹲下鼓动风箱,浅灰的眼睛被火光映亮。药锅中的液体沸腾旋转,青绿色的烟雾在上空盘旋,空气中有淡淡的苦涩香气。她抓起药瓶,一手提勺灌药,整整装了四瓶。
"我连你都没有蛊惑成功,亲爱的,你的嘴巴可太甜了。”女巫撑着脸,对称赞不以为然。我不是在称赞你的女巫能力。
”卡桑德拉将药剂送到她眼前,语气平静却诚恳,“能够在那个恶心的男人
千下
忍
辱负重地活着,计算每个杀死他的机会,最终成功,这也是一种强大的心性。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勇气
,尊严会被摧毁,希望会被玷污,世界上美好的东西都很脆弱。失去能力的女巫要如何熬过那段近平软禁的时期?卡桑德拉想象不出来。但是格蕾丝做到了,还尽可能地保全了其他的孩子,努力活下来,这些财富就该是她的。
炼金术士想象过,如果她被胁迫着嫁给一
个不爱的人,还需要为他不断产子,时刻被提防,常
常被软禁.....她觉得自己肯定会变成疯子。
...
格蕾丝天人看着卡桑德拉的眼睛,那抹浅灰色像冬季河流上凿出来的冰块,干净又深邃,非常漂亮--让她不得不信服,对方的夸奖出自真心。
她拿走一瓶药剂,用习惯的笑容掩盖无数泛上来的感慨。换做少女时期的格蕾丝,可能确实会刚烈到一头撞死,就像她被冤枉的女巫母亲一样...但想要活着是人的本能。她可以没有道德,允许自己暂时卑劣地活着,一遍遍安抚自己,,朝着虚无缥缈的预言走去。这
都是为了将来的报复和华丽转身。她会伪造威廉的失踪,放出账本的风声,逐渐控制那些能够决定镇风向的人,将这里打造成自己的保护乡。
格蕾丝夫人将第一瓶药剂喝得千干净净,入口并没有过分苦涩的药渣味,更像味道古怪的,汁。
,她重新抚摸自己的孕肚,向卡桑德拉解释道:“我不能留着这个孩子,它存在的每一天,我所拥有的魔力都在被吸收,这令我虚弱。
卡桑德拉提起眉毛:“你要打胎?但治愈药剂好像没有这样的效果.....需要我帮你研制点什吗?”
“用不着,女巫有自己的办法,但我需要你在旁边帮忙,在我没有力气的时候补充药剂。”格蕾丝天人端正地坐好,她闭上眼睛,胸前的一小节苍白羊脊骨慢慢晃动。木屋里并没有风,女巫的金发却像被什么气流卷起,剧烈地飞舞,连那节骨头都晃动得更加激烈,在妇人胸口啪啪作圆鼓的孕肚里传出尖锐的哀嚎,像有什么血肉隔着薄薄的肉皮在尖叫,卡桑德拉捂住耳朵,她
自觉没有眨眼,但眼前的孕肚却奇迹般缩小了一圈。肚皮下的血肉像被无形的手揉散,重新回到格丝的四肢上。
金发女巫开始剧烈地喘息,她睁开眼睛,朝卡桑德拉示意。炼金术士收过报酬,当然不敢愠
地将药整度并型垫蕾比本看着增一发缓慢地延纹此双
又亮丽。与此同时,格蕾丝腰腹间的那团血肉也开始新一轮的哀嚎,叫声比之前更加尖锐。、灿金液的丝豪藤曼般爬钊旧,戊
卡桑德拉想到一个比喻,_一开始的时候,好像在把一具身体的四肢打断,而现在像是砸到了身
体,求助与咒骂的紧迫程度都提升了。
这不耽误她捂住耳朵,这股哀嚎太过尖锐,几乎像用尖匕首在石头上刮刺一-格蕾丝也在这样的折磨下大汗淋漓,原本美丽的金发丝丝缕缕粘在前额和脸颊上。她看起来狼狈极了,但表情里透出坚定,脸颊也有了更多的血色这样算不算把未出生的胎儿作为血肉的一
部分,重新吸收了.....
卡桑德拉咽了口唾沫,被自己的猜想吓到了。无论原理如何,看起来这对母亲是有好处的越来越多的血肉被打散,在皮肤下蔓延开恐怖的凸起,再缓慢地消散在肢体下。如果一开始格蕾丝的孕肚像需要两手去扶的水球,现在它只需要一只手就能托住了,更像小姑娘爱玩的皮革球。格蕾丝夫人再次睁开了眼睛,她的额头汗涔涔,表情坚毅又冷酷,卡桑德拉却觉得很美。起码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美丽,当时的柔弱母亲实在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女巫已经用掉了两瓶药剂,卡桑德拉将第三瓶送到她嘴边。药剂逐渐见底,卡桑德拉适时抽走空瓶,又找了块干净手帕,替她擦去汗迹。
那团残存的胎儿大概丧失了挣扎的力气,
尖利的哀嚎减弱了很多,在最明显的一点凸起缓慢扁
平下去之后,卡桑德拉再也听不到任何哀嚎的声音。
那团恐怖的隆起瘪下去,像果子干枯,所有的精华都流向母体。这个过程并不缓慢,如果不是还握着手帕,卡桑德拉会以为那些尖叫是自己的幻觉,毕竟女擅长这个。
但格蕾丝还没有睁开眼睛,她的喘息急促,这个过程似乎耗尽了体力,导致现在需要更久的时间来恢复。她紧紧咬着下唇,紧闭的眼睛下缓慢流淌下一滴眼泪。“格蕾丝夫人?”卡桑德拉觉得不对,连忙出声。
那张美丽的脸上也只有一滴眼泪,剩下的泪水或许都被要强的女巫憋回去了,格蕾丝睁开睛,曾经瘦削的脸颊在短短的时间内丰润起来,甚至泛着玫瑰色的红晕。格蕾丝夫人的金发最后长度及臀,像一道灿金色的瀑布,也像丰收的麦浪。她的双眼澄澈亮,是海水一样的蓝色,紧盯一会儿就会有微弱的眩晕感,嘴唇也是玫瑰色的,哪怕金发凌乱,前还粘着不少发丝,也如此美丽动人。
她的表情宁静,只是抬起手的举止都显得很优雅。格蕾丝冲卡桑德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问题。
她用指尖擦掉了滚落到面颊的眼泪,好像那只是乱溅到的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