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江水月在睡梦中听到一阵闹铃声,她皱着眉从被子里伸出手,习惯性在床边摸索了一圈,结果没有在边缘的位置找到,猛一下从床边惊醒往床底下看去。
当她看到近在咫尺的地面,茫然地重新坐回去,循着声音找到了卡在床缝里的手机,费劲掏出来按掉闹林,一看时间,才七点零二分。
“好早啊……还能再睡会……”
藤江水月嘟囔着揉了揉眼睛,将那部翻盖手机往旁边一丢,又重新睡过去。
没过多久,房间外传来刺耳的学校起床铃声,她这次终于打着哈欠起来,神游般往洗漱台走去,但在皮肤接触到凉水的那一刻,脑子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她猛地扑到床上拿起那部手机,又前后翻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自己的智能机。
“我去!我的大米x怎么变成翻盖机了?!”藤江水月看着不仅版本大退步,甚至被降低画质缩小成掌心大的手机,目瞪口呆。
诶不过……除了是翻盖机,整体的外形还是很可爱的嘛,还有可爱的陶瓷小猫,真有眼光!
而且看起来使用了不到一年呢——是新买三个月不到,产地好像是某个县?那是什么?
藤江水月看着手里巴掌大的手机,新鲜感立刻涌上心头,对着没怎么使用过的翻盖机研究起来。
没一会,她又想起自己还要上课的事,抬头打量四周,发现也已经身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中。
这是一个较为老旧的单人宿舍,内部只有一些必备家具,门后那个巨大的还贴着贴纸的行李箱在这个单调的室内环境里尤其显眼。
这肯定是自己的行李,甚至从昨天开始并没有打开过——她下意识这么觉得。
“这是什么情况?我不在学校了吗?不,应该还在学校吧。”藤江水月听着耳边的铃声广播,迷惑不已。
那现在这是什么情况?穿越?
但是穿越到什么地方了?铃声只有纯音乐,室内布置的感觉很陌生。
她抱着这样的怀疑搜索了衣柜,在里面发现了两套崭新的制服,胸前缝着校徽和校名——原来是警校生吗?
但校服看起来码数不太对,要是自己穿上,绝对过于宽大,会显得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不,自己本身的年纪也很小吧?
藤江水月扭头看向柜门上粘贴的一小块方形镜子,里面的少女约莫只有十四岁,有着一双深邃的绿眼睛。
不过主要问题不在于她突然变小了好几岁,而在于那头有些发绿的头发和奇异的发型。
这是刚起床就能有的发型吗?!发型就算了,为什么是绿的?!
自己之前虽然说过那种“要把这玩意染成绿色”的言论,但只是玩梗,没有真的想染成这个颜色啊!
随后,藤江水月还在床边找到了自己的“学生证”,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和班级学号,其他一概不知。
而且,有这种奇异发色角色的动画太多了,到底是哪一部啊?!
她一边刷牙一边尝试让自己的发型看起来正常点,但水加梳子显然不能让那两簇拱起来变成螳螂窝的头发以及呆毛产生动摇。
“算了……重要的不是发型,是发色才对,这种情况不会被强制染黑吗?”
毕竟是警校啊……警校?
藤江水月突然察觉要素,整个人精神焕发。
难不成这里是《名侦探○南》的世界!?
“对啊!翻盖手机——说明时间线在很早之前!说不定还是警校五人组那个时间段呢?”她兴奋地猜测道,飞快跑去重新拿起手机,结果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一个很早的数字。
话说五人组时期是在什么时间点来着?19……多少年?总之不会在80年之前吧?所以现在是更早期甚至连警校组都没有出现的时候?
藤江水月的脑子转了几圈,没有相关记忆后就抛之脑后,乐在其中地接受了可能是更早时期的名柯片场的猜测。
承认了这个猜测,她感觉面前的一切都能够解释清楚了——藤江水月,穿越到了名柯更早时间点的警校中!
这时候或许连黑衣组织都还没有被公安注意到,杀人案可能也不是遍地发生,所以自己在毕业后完全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就算加入不了职业组,那也能当个努力办案升职的警察,争取成为被其他人提起就很敬佩的标杆类型角色!
藤江水月越想越觉得这场穿越完全无压力,自己还能因此轻松走上人生巅峰,然后成为《名柯》里一个热门的特殊红方角色。
踢便当是必须的,而且说不定还可能成为一个大烫门呢!
要说藤江水月为什么那么快接受穿越的事实,对之前的世界没什么特别的留恋是重要的一点。
反正她的父母和继父母和继姐妹或兄弟对自己同样没有特别深厚的情谊,甚至两边的家庭能在自己大学时还分担部分学费,怎么看对自己已经非常爱护了。
她也很识趣,没有两边打搅,只在逢年过节问候一下,保持距离没有打扰他们的新生活。
这时候外面的广播铃声已经停止,说明距离上课的时间所剩无几。
藤江水月看了一眼课表,发现整体和自己上高中时的安排差不多,纠结半天没穿那身肯定碍事的校服,就这么穿着昨天换下的还算干净的制式校服往食堂跑去。
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才有力气走上人生巅峰啊!
在经历了一个上午的学习和训练后,藤江水月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升天了。
而那点新鲜感早就在这种高强度训练下灰飞烟灭了。
甚至于她发现整个学校里,基本都是二十几岁的大学生,而自己一个十四岁的小豆丁混在里面,别说跟上不合年纪的训练,连个能一起搭伙上下课的朋友都找不到。
没有搭子根本就学不下去啊!好痛苦!
而且怎么会有人想到让十四岁的初中生和大学生一起训练的啊!
藤江水月在午休时间坐在草丛后,开始无声地猫猫痛苦尖叫。
而且因为个子矮,被单独列队出来好尴尬啊!这样真的不是在排挤吗?绝对是吧!一群欺负小孩的家伙真是够了!怎么连警校都有这种日式霸/凌啊!
“哦不对,就算是之后警校组时期,也还会有……可惜班级里没有伊达航班长,我也没有幼驯染……”藤江水月蔫答答地自嘲道,“所以果然应该去染黑吧,就没人怀疑我的发色吗?真是奇怪的地方。”
好像尊重了,又好像没有,连教官老师都是这样无视自己,太过分了吧。
但是藤江水月有时候又觉得并不是他们无视自己,而是对自己不满,却根本没有办法,仔细思考了一会,猜测应该是自己身份上的问题。
不然为什么一个十四岁的初中生非要在这个地方,跟大学生一起学习和训练呢?
她揪了一根旁边的狗尾巴草,决定等会回宿舍找找。
有相关的入学资料最好,否则只能找更高一级的老师询问情况。
藤江水月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原本的女孩刚入学,熟悉她的人不多,要不然自己根本没有记忆,很难不被周围人发觉变化。
下午的课程多是文化课,勉强让藤江水月松了一口气。
即使课程内容已经在好几章之后,按照自己的理解能力,也能跟上老师教授的内容。
不过她心里还惦记着调查身世的事,放学从老师口中得知,警校学生的资料内容一般不能查看,于是只能作罢。
她回到宿舍,以防万一翻了翻行李和手机,庆幸的是通讯录里面除了父母之外,还有一个备注是校长伯伯的人。
“校长?这里的校长吗?后面的称谓看上去是亲戚关系啊。”藤江水月故作高深地猜测着。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他们之间的通话刚好从前几天开始,而跟父母的通话,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没有下文,只剩下好几个未接电话。
且,相册里干干净净,三个月前新换的手机里没有任何家庭或亲人的痕迹。
——这个女孩来到这是三个月前匆忙决定好的事,她莫名其妙断了一切和过去的联系,被塞进了这所学校中,交给父母称是在当校长的这位远方亲戚照顾,然而实际上,他只是欠了他们人情的叔叔,然后,双亲失联,直到现在都没有音讯。
藤江水月看着手机,疑惑地挠了挠头,“诶……难道说,我是被托的那个孤?呸、不是,怎么咒自己呢?”
她深吸一口气,觉得应该去寻找这位“校长伯伯”问一下情况,自己入学那么长时间都没见到他的身影,该不会忘记还有这种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