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秦家的院子很平整,也没有什么危险的地方，院子的大门也是关上的，因为冬冬喜欢在院子里玩,所以平时张晚娘都收拾的很仔细。家里也就这么一个孩子,大人都喜欢的很，那里舍得他磕磕碰碰的。
“这是你的车车吗?”秦家栋羡慕的问,他想去摸摸,但是没敢伸手。
“嗯。”冬冬重重的点点头，眼里没有骄傲，有的是和哥哥一起分享车车的快乐,“哥哥,骑。”他很大方的让秦家栋坐上去。小手还拍拍儿童三轮车的座位,“这里，骑。"秦家栋有些受宠若惊:“我.....我真的可以吗?“嗯，骑，坐。”冬冬咬字清晰坚定。“谢谢弟弟。”秦家栋是才四岁的孩子,满打满算三周岁多,看上去比冬冬高不了多少,但身子骨还是冬冬壮，所以坐到这儿童三轮车上是没有压力的。小孩子不懂得克制,很容易被诱惑，见弟弟让他坐，他也没有推辞了,开开心心的坐了上去。“那我骑了?”虽然是坐上去了，但他还是礼貌的问了弟弟。“嗯,骑。”冬冬点点头,然后走开一些距离。奶奶说有人在骑车车的时候冬冬要站到旁边，不然被车车撞倒在地上会摔疼，冬冬最怕疼了，所以冬冬很自觉的站到了一遍。
一听弟弟说骑，秦家栋就没有客气了，小瘦腿踩着脚踏板欢快的骑了起来。
“哥哥，厉害。”冬冬拍手，是个渲染气氛的好队友。而在大厅里的秦瞬和秦文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门口，看着在院子里玩的两小孩子，秦瞬再次坚定自己选对了。
秦文静已经是懂事的年纪了，她看到弟弟玩的开心，她也高兴。他们姐弟俩在县城派出所家属院的时候，里面的孩子不喜欢和他们玩，他们说他们的妈妈不好。每次回外婆家，表哥表姐们也欺负他们，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会向爸爸妈妈告状，可是妈妈说他们是客人，客人是不应该和主人吵架的，是他们没有礼貌。而爸爸也总是听妈妈的话，久而久之，他们就不会告状了，也变得沉默寡言了。
秦瞬自然不知道女儿的心思，如果知道，他会更加懊悔，他派出所事情多，有时候为了查案子几天不回家也有，他哪里知道孩子会在妻子娘家受委屈，以为妻子说的是真的，是孩子们没礼貌。
如果不是....
秦瞬不去想这些，反正他和李月兰已经离婚了，他也为自己的曾经的选择付出了代价。但他还有一双儿女，就算付出了代价，他也是愿意的。
“吃饭了。”张晚娘端着盘子出来，盘子上放着三碗面。“来了。”秦瞬又对院子里的儿子喊道，“家栋，吃饭了。
“哎。”秦家栋听到可以吃饭了，依依不舍的从儿童三轮车上下来。
“吃饭啦......”冬冬是干饭第一名，撒腿就往屋子里跑。冬冬跑到餐桌旁，看见秦瞬和秦文静已经坐好了，就剩一个座位上面有一碗面，他赶忙去搬自己的儿童座椅。是的，冬冬有自己的专属座椅，正常的座椅对他来说不安全，所以秦母专门找人做了儿童座椅。冬冬虽然个子小，力气却不小，小胖子一身的洪荒之力，在平坦的客厅里推儿童座椅那是一点都不费力。张晚娘见状，不由的问:“冬冬，你推椅子干什么啊?
“冬冬吃饭。”冬冬回答。
张晚娘赶忙解释:“冬冬啊，我们不吃饭，你大伯哥哥姐姐他们是赶了几天的路没好好吃饭，肚子饿了才吃的，我们要等爷爷奶奶下班了回来一起吃。可是冬冬听不进这个道理，他见哥哥姐姐吃饭了，就觉得到了吃饭的时间，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冬冬肚子饿，吃饭。
“你还肚子饿呢，中午都吃了一碗蛋羹拌饭了。你奶奶还说你昨天还在房间里走路不要胖，现在要吃，你不怕胖了?”张晚娘调笑他。
冬冬听张奶奶也取笑他胖，顿时不推自己的椅子了，他马上摇头:“走路，不要胖。”小朋友也是有爱美之心的。他再看看哥哥，顿时就觉得自己真的胖了，于是，他走到餐桌旁，围着他们绕圈圈走路了。
饭可以不吃，但是饭香味必须要闻。秦瞬三两口的吃完了面，和张晚娘打了招呼，就出去办事了。秦文静和秦家栋吃的没有他快，两孩子一边吃，一边看着在他们身边走来走去的弟弟，圆嘟嘟的，觉得真有趣。
等他们也吃好了面，冬冬就不走了，他拉住秦家栋道:“哥哥，去玩。
“好啊，去哪里玩啊?”在秦家栋的心中，他和冬冬已经是很熟悉了，从来没有被人邀请去玩的他，听到弟弟叫他去玩，他就算不想去玩也不舍得拒绝，更何况他也是真的想和弟弟一起玩。
“去小公园。”冬冬道，“小公园，荡秋千、跷跷板、有滑梯。
“那是什么啊?”从来没有玩过这个的秦家栋很好奇。张晚娘可不放心让他们自己去，她道:“冬冬，等张
奶奶洗了碗筷再带你们去。
“好。”冬冬大声应道。
就几个碗，张晚娘洗的很快。洗完之后，就带着冬冬、秦家栋和秦文静去小公园玩了。工作日的下午，大院里还是相当安静的，毕竟大院里的人基本都是上班族，也只有在周末的时候，大院里特别的热闹。
到了小公园，就看见小公园里的人还不少，毕竟这里是大院里的人口聚集地。
“冬冬.....”有和冬冬玩过的小朋友看见他了，和他打招呼。大院里的很多小朋友都喜欢冬冬，因为平日里零食超级多的冬冬会分给大家一起吃，
“哎。”冬冬牵着秦家栋来到小朋友面前，“我哥哥。冬冬骄傲的介绍，小胸膛直挺挺的。“哇，你也有哥哥了啊。”小朋友叫陆敏，也是冬冬的玩伴之一。不管大院里的大人在背后是怎么讨论冬冬的，但是他们都愿意自家的小朋友和冬冬玩，那怎么说也是秦家的孙子，哪怕是收养的，但关系也比一般人亲密不是?再说了，那也不是一般的养孙子，那可是秦瞻救命恩人的孙子。说句难听的，只要秦家不倒，季冬这辈子的日子自是不用说。
所以在大家的心中，自家的小朋友和冬冬搞好关系，就等于和秦家的第三代搞好关系了。谁叫秦家长子和二子不在首都，他们的孩子也不在呢。那冬冬暂时就是秦家的第三代代表了。
“嗯，我哥哥。”冬冬又指着一边的秦文静道，“还有姐姐，都是我的。
“哇。”陆敏发出羡慕的声音，他也是有哥哥的，但是他没有姐姐。
在陆敏的羡慕中，冬冬咯咯笑出声:“去玩。”说着，拉着秦家栋去玩跷跷板了。
陆敏跟上:“冬冬，我和你一起玩
冬冬脆生生应道:“好。
小公园的跷跷板有好几个，冬冬他们玩的是适合他们这种小朋友玩的，后面有护栏，前面有扶手，小孩子坐着就不会往前倾，也不会往后倒了。
冬冬手脚利索的爬到一端坐好，小手扶着前面的扶手。只不过，冬冬一坐好，跷跷板的另一端就翘了起来，陆敏和冬冬差不多大，吨位不如冬冬，他没办法压住一边的跷跷板自己坐上去。于是就喊了旁边的人:“外婆，我坐不上去了。
陆敏的爸爸是上门女婿，他是跟着妈妈姓的。陆敏外婆哭笑不得过去抱起陆敏，外孙每次和冬冬玩跷跷板都坐不上去，没办法，秦家把冬冬养的太好了，大院里这个年纪的小娃娃，体重超过冬冬的没几个。等陆敏坐上去最后，他那一端还是高高的跷着，他压不下去。
只见冬冬小短腿在地上一蹬，他这一端就翘起来了，然后陆敏那一端就下去了。接着，陆敏的小瘦腿也在地上一蹬，他翘起来了，冬冬的那一端就下去了，两个小朋友开始玩的不亦乐乎了起来。
张晚娘看似和别人在说话，但双眼就没离开过冬冬这边。
冬冬玩了一会儿，就下来了:“哥哥玩。秦家栋在他们玩的时候就蠢蠢欲动的，现在弟弟说让他玩，他赶忙坐了上去。
秦母一整天心不在焉的，她知道秦瞬今天回来，一想到秦瞬的糟心事，她就心烦的很。当初他们结婚的时候秦母就说过让他考虑仔细，她觉得李月兰不适合做结婚对象。可也不知道秦瞬是怎么和李月兰说的，李月兰为这事情闹到了她跟前，说她看不上她什么的。当时，秦母是真的对儿子失望透顶了。以至于他们的婚事她都没管。也因此，她和李月兰的关系一直不好。
这种关系不好哪怕是孙女孙子出生了，都没有缓和。秦母不是个古板的人，但也是非常讲理重礼的人。她不会因为李月兰生了两个孩子就先放下身段去缓和关系。在她这里，谁做错了，就谁先认错。甚至因为李月兰，她连秦瞬这个儿子都看不顺眼。秦瞬的事情如果让宁馨知道了，非得说一句，这就是后世大家说的恋爱脑啊。
好不容易到了下班的时间，她拿起自己的包就骑着自行车往家里赶。只不过还没到院子门口，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冬冬的笑声，清脆又响亮。
等秦母来到院子门口，就看清了院子里的情景，是三个孩子在玩。一个是冬冬，另外两个有些眼熟，再仔细看，隐隐还有两年前的影子，应该是秦文静和秦家栋了。是的，秦母有两年没见过孙子孙女了。这事情还得从秦瞻收养了冬冬开始，李月兰从秦瞬那里知道秦瞻收养了冬冬，把冬冬放在秦家让秦母养着之后，就不让秦文静和秦家栋来秦家了。
当然了，秦母是不知道孙子孙女是因为冬冬这两年才没来秦家的。
自行车推进来的声音也吸引了院子里的三个孩子，他们齐齐的回头看向院子。
“奶奶......”冬冬连哥哥姐姐都不要了，朝着秦母跑去。秦文静和秦家栋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秦文静牵着秦家栋鼓起勇气也跟了上去。
秦文静哪怕两年没来这里了，但她对奶奶还是有印象的。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奶奶是非常慈爱可亲的，和外婆那可怕的样子不一样，奶奶会温柔的对她笑，会拿好吃的东西给她，对她说话也是柔声细语的，就像.....外婆对着表哥那样。
“奶奶.....”冬冬扑了过去，撞进了秦母的怀里。秦母早在冬冬跑过来的时候，就把自行车停在了-边，等这冬冬扑进怀里了。自从冬冬会走路之后，就喜欢这样扑她。
秦母接住了冬冬，还不忘叮嘱:“走路要慢一点，摔倒了会痛的。
冬冬其实把奶奶的话记的都很劳，但唯独这个，总是记不住，因为每次看到奶奶下班回来，他就是忍不住要跑向奶奶。所以听到奶奶这样说，他聪明的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就是不回应。
“奶奶......”秦文静牵着秦家栋也来到秦母面前，她拘谨的叫了一声，声音跟蚊子嗡嗡叫一样。然后又对秦家栋道，"家栋，叫奶奶。
秦家栋一贯是听姐姐话的，也乖乖跟着叫了:“奶奶
其实，连父母和子女的亲情都要处出来，更何况是祖孙的感情呢?秦母对他们自然也是有感情的，但因为李月兰的关系，他们这些年都见不到几次的，于是这份感情就不如一般的祖孙感情那么深了。
不过看到他们，秦母也是高兴的，她对他们微微一笑:“文静长高了，也长漂亮了，这是家栋吧，奶奶上次看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抱着奶瓶的小娃娃，现在也是大朋友了啊。
秦文静被奶奶夸的红了脸，但眼睛亮晶晶的。秦家栋这种小朋友最喜欢听大人说他们是大朋友了，他听奶奶这样说，更是觉得自己是个大朋友了，他笑的眼睛都弯弯的。“我.....我不喝奶粉的。”他都不知道自己小的时候喝过奶粉。但是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就没喝过。冬冬听了，也附和道:“冬冬也，大朋友了。”他现在除了睡觉，白天都不穿开裆裤了，也是大朋友了。在他们大院里，穿开裆裤的才是小朋友。冬冬其实很喜欢穿开裆裤的，尿尿可方便了，但为了不被别人取笑，他才忍住穿开裆裤的冲动。
“是是是，我们冬冬也是大朋友了，那现在奶奶要去停自行车，能请冬冬大朋友带哥哥姐姐去玩吗?”秦母幽默道。
"能。”冬冬过去，拉着哥哥姐姐继续去玩了。秦母看着他们的背影，晚霞照在他们身上，仿佛有一层金色的光辉洒下，而他们沐浴在这层温暖的光芒下，定格成了一幅画。
秦母挺停好自行车就去了厨房，张晚娘还在做饭。秦家的晚饭比一般人家要晚上一些，秦父下班回来的晚，如果晚饭做的太早，等他来了饭菜会凉了，这夏天倒是还好，可到了冬天冷了就不好吃了，还得热一下，麻烦。于是秦母就干脆让张晚娘晚点做饭了。“秦瞬人呢?”进了厨房，秦母就问。张晚娘道:“说是去公安局报到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秦母哼了声:“他倒是个想得开的，一到这里就把孩子丢给你，自己去公安局了。”声音里尽是嫌弃。张晚娘笑道:“那可没有，今天招待文静和家栋的可不是我，是我们冬冬，一下午都是冬冬带着文静和家栋在小公园玩，介绍小朋友给他们认识，两个孩子跟着冬冬还玩的挺开心的。
听张晚娘提起这个，秦母的声音愉悦了几分:“哦?冬冬是怎么招待的?”对于自己养大的孙子，秦母还是有几分自信的，冬冬的性格是再好不过了。这孩子为人大方，性格又好，但凡和人吵架了，那肯定就是别人的错。“下午秦瞬带着文静和家栋刚回来的时候，冬冬就抱出了自己的铁皮盒子，给他们拿零食.....饭后，冬冬又带着他们去小公园玩...”张晚娘把孩子们的相处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秦母不自觉的笑了:“倒像个小大人了。张晚娘趁机又陈赞:“我就没见过谁家这么小的孩子有这么乖的，这乖巧劲儿和秦瞻倒是相似，不过秦瞻小时候性格沉闷，不像冬冬会说话。
“那倒是，冬冬是个小话痨。”秦母想起那说个不停地小嘴巴，觉得满是乐趣。顿了一下，她又问，“那两个孩子怎么样?我看着性格有些内向，两年前文静来的时候性格就腼腆的很，不怎么说话，不像我们秦家出去的孩子，这两年没回来了，看似没有什么变化，不过倒是挺有礼貌的。
说起这个，秦母觉得惋惜，那么小的姑娘，最是天真活泼的时候啊。
张晚娘道:“两孩子不怎么说话，确实安静，但是性格都挺好的，他们和冬冬也相处的很好，冬冬也喜欢哥哥姐姐。
秦母道:“相处的好就行，以后有大把的时间相处你平日里也注意一些。
张晚娘:“我看着呢.....我瞧着这两孩子衣服穿的有些旧了些。”她说这话也没有犹豫，她还是小丫头的时候就跟着秦母，两人的关系不需要她说话遮遮掩掩的。而她也知道秦母的性格，不会误会自己的意思。“我也瞧见了。”秦母都和他们照过面了，哪里会瞧不见，“秦瞬和李月兰离婚了，以后这两孩子也要你一起带着，回头我给你一些布票和钱，你带着他们去买几身新衣服，如果没看中的，就去我常去的那家裁缝店做。实在不行，等我周末的时候带他们去也行。小朋友就该好好的打扮，看看李月兰把孩子带成什么样了。秦瞬也是的，跟个睁眼瞎子似得。当初生他出来的时候也是带脑子的，这才几年，脑子都没了。这话张晚娘就不知道怎么说了，亲妈埋汰儿子呢，她可不能埋汰。不过照她看来，秦瞬也确实眼光差了些。李月兰是长得漂亮，但放眼首都，漂亮的姑娘少吗?秦瞬这样子放在以前，那就是被人勾走魂了。两人又是说了一会儿，就听见院子里有动静了，是秦瞬回来了。
“爸爸
“爸爸....
见到秦瞬回来了，秦文静和秦家栋可高兴了，两孩子高兴的跑了过去。一个下午，他们虽然和弟弟一起玩的很开心，可爸爸不在，他们总归也是有些不安的。这会儿见到爸爸回来，他们总算是安心了。
冬冬看他们朝着秦瞬跑去，他愣了一会儿，也一起跑了过去，然后还跟着他们叫了:“爸爸....正准备和儿子女儿说话的秦瞬听到冬冬的叫声，一瞬间卡住了。
秦文静因为和冬冬也熟了，听到他跟着他们叫爸爸，便细心的教导他:“冬冬，你要叫大伯的，你是小叔的儿子，不是爸爸的儿子，要叫大伯的。"然而.....冬冬是个听教的冬冬吗?
在有时候显然不是。
哥哥姐姐是自己的哥哥姐姐，他们能叫爸爸，为什么他不能。所以，冬冬坚持道:“爸爸.....”叫完，他还露出一个傻萌的笑。
他是见过大院里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的，他妈妈生病了他也是每个星期都有见到，可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爸爸，问奶奶爸爸的时候，奶奶说爸爸在打坏人，所以现在是打坏人的爸爸回来了。
想到这里，他还问:“爸爸，坏人，打跑了吗?秦瞬也是无奈，他蹲下身，摸摸冬冬的头:“冬冬，我不是爸爸，我是大伯。
冬冬一听秦瞬不让他叫爸爸，他很委屈，眼睛里已经泛起了一泡泪水，准备随时哭了。
这时候，秦母过来了:“冬冬....
“哇.....”听到奶奶的叫声，冬冬委屈的跑向了奶奶，还-边跑一边哭一边告状，“爸爸坏，不要冬冬，爸爸坏，哇秦母接住他，把他抱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冬冬，他不是爸爸，他是大伯，是爸爸的哥哥。你爸爸还在打坏人还没回来，也没有不要冬冬。我们还看过爸爸的照片的，和他长得不一样的，是不是啊?“不是，爸爸?”冬冬的眼睛还挂在脸上，但是不哭了。“没有不要冬冬?”
“对啊，不是爸爸，没有不要冬冬，他是爸爸的哥哥。我们冬冬有哥哥，所以爸爸也有哥哥啊。你看，他长成猪一样的，我们照片上的爸爸是很英俊的，对不对啊?”秦母本来就嫌弃秦瞬，现在可是逮着机会说了。秦瞬知道自己伤了妈妈的心，也不敢反驳。“照片?”冬冬想起来了，他拉着秦母就往屋里走，“爸爸照片，去看。
"好好好，我们去看爸爸的照片。”秦母任由冬冬拉着往屋里走。
看着母亲的背影，秦瞬轻声对儿子女儿道:“文静、家栋，爸爸以前做错了事情，没有和你们奶奶道歉，让你们奶奶生气了，你们以后要乖乖听你们奶奶的话，不要让奶奶生气，知道吗?
两孩子点点头。
屋里，秦母拿出了秦瞻的照片给冬冬，这还是证件照，只有一个头，很小的一张，是秦瞻以前读书的时候拍的照片，因为有多的，放在秦瞻的房间里。有一次，冬冬不知怎么的惦记起了爸爸，秦母就去秦瞻的房间找了这张照片出来。
关于季爱华这个爸爸，冬冬现在还小，还不懂生父、养父、牺牲等这种复杂的事情，所以秦母也没说，她打算等冬冬再长大几岁，到了知事的年纪再说。冬冬拿着爸爸的大头照，又跑了出去。秦母跟上:“冬冬，你跑慢点。
“哎。”冬冬应了一声，但速度没有放慢，只见他跑到秦瞬面前，仰着小脑袋看着秦瞬，眼睛都不带眨的。秦瞬个子高，他如果不低头，说不定还会踩到冬冬，他见冬冬这样看着自己，便低头问:“冬冬，怎么了?'冬冬看看他，又拿出自己宝贝的照片看了看，然后露出小米牙，笑的十分开心:“不是爸爸。‘秦瞬:“.....我是大...
没有秦瞬把话说完，冬冬又道:“爸爸好看，冬冬的爸爸最好看。
秦瞬:“......”虽然他们兄弟不至于长得十分像，但到底是同父同母的，两分像还是有的，冬冬这是嫌弃他不好看吗?好吧，他只是这段时间忙着家里的事情，忙着调任的事情，所以不修边幅了一些，但是也没有不好看吧?噗嗤.....秦文静笑出声。
秦家栋则好奇的问:“冬冬，这是你爸爸的照片吗?冬冬点点头:“爸爸的，照片。
秦家栋伸长了脖子:“可以让我看看吗?‘冬冬很大方的:“给.....”他把照片拿到秦家栋面前，不过秦家栋要去接的时候，冬冬没松手，“冬冬，拿着。”秦家栋性格好，也不会挣，就这样看着。他看看照片上的人，再看看自己的爸爸，然后仿佛得出了一个结论:....你爸爸小，我爸爸.....老。
小孩子不懂年轻和成熟怎么说，秦瞻十几岁的大头照和三十几岁的秦瞬相比，可不是一个小，一个老吗?相差十几岁，父子都能当了。
秦瞬:“..
.”这是什么大孝子。
跟着冬冬出来的秦母听到秦家栋的话，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等到秦父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里的气氛比想象中的好，几个孩子在看电视，秦母和秦瞬坐在孩子的两边，秦母没有沉着脸，秦瞬也没有垂头丧气的。秦父有些意外，虽然儿子被老婆骂几句不要紧，但现在这事情没有发生，他就觉得奇怪了。"爷爷.....”看见爷爷回来了，冬冬又跑过去接人了。秦爷爷顺手揉了揉他的头。
“爸.....”秦瞬站起身，和面对秦母的愧疚不同，面对秦父，秦瞬是紧张的，总觉得自己辜负了他多年的教导，深怕从他的眼中看见失望。大概是因为对父亲的太过敬仰所以才更加担心。
秦文静和秦家栋也跟着秦瞬站了起来，他们也小心翼翼的看着秦父。面对秦母，秦文静还能带着弟弟上前叫人，但是看着穿着军装的秦父，秦文静只觉得眼前的爷爷气势强势的吓人，她不敢上前。
秦父点点头:“嗯，回来就好。”然后又看向秦文静和秦家栋，他也露出慈祥的笑容，”文静和家栋也回来了，以后就安心住这里，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秦母白了他一眼:“你这话说的见外了。秦父才回过神来，好像是啊，这里本来就是他们自己家。只是大儿子搬出去太久，他都没想过大儿子的家也在这里了。
这时候，张晚娘端着饭菜出来了:“吃饭了。吃饭的时候，秦瞬觉得自己对家的观念又被刷新了。他记得以前家里吃饭还是很安静的，倒不是说家里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华国人可没有这一套，要知道华国人奉行餐桌上谈事情。
只是他们家的人都不是爱说话的人，所以餐桌上一般都是比较安静的。
可是现在，看看他爸妈多能说话啊。就见他妈夹了一筷子鱼肚子上的肉到冬冬的碗里冬冬，这块肉最嫩了，快吃。
然后听见他爸说:“冬冬，你不是说不要胖吗?吃肉肉会长胖的。
然后就见冬冬不带犹豫的把鱼肉吃了，然后还解释:“吃肉肉长胖胖，走路干活不长胖。”说的还挺押韵的。噗嗤......秦父爽朗笑出声:“你还是挺有脑子的啊。先吃了再说，吃胖了再走路是不是?冬冬听见爷爷夸夸，高兴的应了声:“嗯，冬冬，有脑子。”说着，还用没拿筷子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脑子，这里。”
秦瞬好久都没回过神来。
秦母给冬冬夹了鱼肚子的肉之后，又给秦文静和秦家栋也夹了，给他们夹的是鱼背上的肉，也是肉多没有刺的。“文静和家栋也吃，不要只吃菜，小孩子要多吃肉，营养才跟得上，才会长得壮。
"谢谢奶奶。”秦文静赶忙道。心想，奶奶真好，在外婆家，他们就只有喝鱼汤的份，就是喝鱼汤，那也是小半碗，至于鱼肉，那都是进了表哥和舅舅的肚子里。“谢谢奶奶。”秦家栋也学着姐姐的话。不过，“和弟弟一样壮吗?'
顿时，秦母笑了:“对，和弟弟一样壮。”不过，她并没有和孩子们说不用谢，在她看来，这是一种礼貌，而不是疏远客气。
和谐的晚饭结束后，秦瞬被秦父叫去了书房谈事情，而秦母和张晚娘则带着孩子活动了一下，就给他们洗澡了。秦母带着秦文静洗澡的时候，就问起了秦他们在县城那边的事情:“文静，你们之前一直住在你们外婆家那边，奶奶没陪在你们身边，对你们也不了解，你愿意和奶奶说说你们那边的事情吗?奶奶想了解文静和家栋。比如文静和家栋平时最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或者你们吃过什么东西之类的。
秦母问的很有水平，在秦文静这个小姑娘听来，奶奶是关心他们，她当然高兴了。一开始她说的还挺小心的，但后来渐渐地打开了话匣子，就对秦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起来。
而秦母也顺利的了解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包括李月兰平时是怎么对他们的，他们在县城是过的什么样的日子。
等孩子们都洗好澡，秦瞬和秦父的谈话还没结束，秦文静带着弟弟回他们的房间睡觉了。秦母跟上去看了一下，见秦文静带弟弟很熟练，她也放心回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冬冬拿着爸爸的照片睡着了。秦母把秦瞻的照片从冬冬的手里拿了出来，放到一边，她没有睡，而是等着秦父回来。她回想洗澡时从孙女口中听到的事情，心里是一肚子的火。孙子孙女吃穿不好也就算了，可他们到了上学的年级了，竟然还没有上学。秦瞬一个大人了是死的吗?就是平时再忙，这些事情难道都不知道吗?越是想，秦母的火气就越大，等到秦父回来，她那些再也藏不住的火就朝着秦父发了。
秦父也没有想到秦瞬竟然这么不靠谱，于是第二天就给公安局那边打了招呼，给秦瞬指派最累最辛苦的活。而忙的找不着北的秦瞬还不知道原因。现在虽然是十月份了，但第一学期才开学不久，于是秦母请了一天的假，把秦文静和秦家栋塞进了学校里。秦文静是机关子弟小学，而秦家栋则是大院的育儿所，也叫托儿所或者幼儿园。
育儿所的孩子需要满三周岁才能进去，才两周岁的冬冬还没有这个资格，这让冬冬羡慕坏了，他每天骑着儿童三轮车把秦家栋送到育儿所门口，并在饭点的时候去接秦家栋回来。这让秦家栋成了育儿所的小朋友羡慕的对象，大家都羡慕他有一个好弟弟。
在众人的羡慕中，冬冬终于满三周岁了，可以和哥哥一起去育儿所了。
1963年，XXX部队。
“秦副团，电话，您母亲打来的。”门口守卫气喘吁吁的跑到训练场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