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舸!你小子给我回来,审讯哪有你这样嬉皮笑脸的?”本来一直未说话的刘丰突然暴怒,从桌后一跃而出:“孙飞宇!你一直说那伙人逼死张子微,逼死徐采棠,可是你自己也是他们的一份子吧?否则,你为什么要在事后篡改张子微的校内档案?”
“他们杀了子微,我怎么可能和他们是一伙的?至于我篡改档案是为了子微的名声!档案里关于她坠湖前的一段记载,被雷牧改成她与同事关系不好,精神失常这些负面内容,好让刑捕方和校方相信子微的死纯属她个人原因,没有凶手!”孙飞宇被刘丰一激,顿时跳脚。
王舸赶紧上前拉住刘丰:“刘队长,你少安毋躁。孙飞宇也是勉强还有点良心这才自欺欺人的。”
孙飞宇本觉得王舸是在为自己说话,尚还心存感激。
可一听王舸说自己自欺欺人,立刻又觉得怒火中烧:“我没有自欺欺人,我和他们就不是一路人!”
“你敢说你没有跟他们一起向别的员工放贷?”王舸审视的目光盯向孙飞宇。
孙飞宇伸长脖子想要申辩,可话到嘴边又缩回肚子里。
“怎么不说话?”王哥舸问。
刘丰适时从王舸胳膊后面钻出来:“是不是觉得自己理亏?你以为我们刑捕方就不知道你干过什么?你们这伙人的接头地点是不是在档案管理处?”
刘丰越说,孙飞宇的头就低得越深,到最后几乎要缩进肚子里。
王舸回到他身边,俯身凑到他耳边:“孙飞宇,我们知道徐采棠其实是你们中的一员,张子微才是受害人。你的任务是和张子微恋爱,然后让她借钱,只是在任务中,你不可救药的爱上了她。雷牧他们看到你如此执迷不悟,决定出手,先是制造各种误会让你和张子微分手,然后雷牧又趁机乘虚而入,成功成为张子微的男朋友。你明知道张子微危险,却又无能为力。这时,你想起孙鸿英。你知道孙鸿英对张子微也有好感,所以怂恿他帮你把张子微抢回来。谁知道孙鸿英不争气,不仅没能抢回你的子微,还加入雷牧成了你们之中的一员。你气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因为雷牧手里能让你彻底完蛋的把柄数不胜数,你根本不敢反抗。哪怕是徐采棠死后,你明明有机会向我们刑捕方求助,却也根本不敢吐露半个字。”
王舸说着,言语中的温柔也消失不见转而变成嘲讽:“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还能干什么?我给你个建议,直接承认自己杀了张子微和徐采棠,让雷牧几人逃脱法网,逍遥快活,至少能让你至死都怂包人设不崩!”
“不!我不是怂包!我要是怂包,死的就不是徐采棠而是我了,我手上有雷牧的把柄,我不敢拿他怎样,但他也不敢逼我太狠……”
“哈哈,你想的可能有点多。”王舸并没有如孙飞宇想象那样听到“雷牧的把柄”后兴奋不已,反而露出讥讽之色:“雷牧一直在引导我们刑捕方认定你是凶手,他想除你而后快。你居然觉得他不敢拿你怎样?还真是离谱妈妈给离谱上坟。”
孙飞宇的脸色变得和死去的离谱一样惨白。他仔细回忆与雷牧和王舸的周旋过程,发现自己真的一直在被推往深渊的边缘。数次与雷牧交锋时,若无王舸有意无意的帮助,他或许早就被刑捕方拿来结案了!
“能证明雷牧犯罪事实的把柄你好好写出来,另外,你们这个放贷组织背后是什么人你得说说清楚。”王舸见对孙飞宇的刺激已经差不多了,便拿出一张纸递给他:“如果你能把这些全给撂了,我们会为你申请从轻出发落,也可以向你承诺,我们一定会为张子微和徐采棠讨回公道!”
这一刻,王舸的形象在孙飞宇眼里变得光芒万丈。
根据孙飞宇提供的线索,王舸和王舸来到京都中心城区最大的一处商业街。他们的目标不是买买买,而是这里最大的一家超——好好买。
作为州际大超市在京都中部最大的分店,超市在面积和商品种类上做到数一数二,其安全管理工作也相当到位。这也是孙飞宇将装有证据的U盘存放在这里的原因。此处人多眼杂,就算雷牧知道自己的把柄被孙飞宇放在此处,也不敢胁迫他一起来取。因为一旦被发现,就会触发警报,从而被刑捕方带走。
由于东西在超市存的时间不短,因此早已从存包柜中腾出,放在服务台等待认领。
王舸和王舸来到服务台,直接出示证件:“你好,我们是京都市刑捕司的,需要取之前存在B柜23号的东西。”
那服务员一看是刑捕,露出一个职业微笑:“不好意思,我能和我们主管联系一下吗?”
王舸点头应允,没过多久,一个身穿橘色工作服的中年男子向服务台走来。
“两位是刑捕?”主管问道。
“是,我们来是为……”
王舸话未说完,就被对方打断:“我已经知道了,小李,东西先拿出来。不过,两位能不能提供一下刑捕编号,我们也好做个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