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舸和顾盼之间的误会,大多源自于王舸给顾盼的第一印象。
两个人第一次在麦当娜汉堡见面的时候,王舸汗流浃背,穿着白色露胳膊背心,又踩着马丁靴,怎么看怎么像个街头不干好事的小混混。
现在四个人面对面坐在咖啡厅坐下来闲谈,顾盼着实有点吃惊:“你?你是刑捕?”
王舸拢了拢自己青绿色的棉袄,往颜文博的方向凑了凑,一脸‘你有意见?’地看着对面的顾盼:“看着不像?那要不要我把刑捕证拿出来你看?”
顾盼把手往桌上一摊:“拿出来,我看看。”
王舸说:“没带。”
顾盼一脸难以置信,转身又向自家表姐求证:“他真是刑捕啊?”
许姿指着王舸:“我同事。”
“对啊,”王舸补充说:“我、颜文博,还有你姐,我们仨一个刑捕司的。”
顾盼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王舸一番,这人把发型一换确实顺眼多了,但还是给人一种花花公子的感觉,就算戴着副斯斯文文的黑框眼镜儿也中和不了他一身的痞气。
顾盼皱眉问:“有过不少女朋友吧?”
王舸和颜文博相继一愣,倒是许雁姿一副海晏河清的表情,似乎掌握住了什么事实真相。
王舸纳闷:“什么意思。”
顾盼双手按住桌面:“我的意思是,霍霍过不少姑娘吧?”
颜文博在一边补刀:“大家闺秀不吃他这一套。”
顾盼表示理解地点点头:“正常。”
王舸生气:“喂,颜文博,你特么还是我兄弟吗?当着外人的面来数落我。”
许雁姿也帮王舸说好话,不过是对颜文博说的:“你看他都急了,你不护护他?”
这话颜文博听着怪怪的。
针对王舸的穿着品味,顾盼提了点“不足挂齿”的意见,大概意思就是,得把这身痞里痞气的穿着打扮都换一换,该注意的小动作注意一点,不然到时候出任务容易被刑捕方误伤。
散伙之前,顾盼掏出手机,摆到王舸的面前。
王舸抬头,问:“干嘛。”
顾盼说:“赏你个面子,好友里给你个位置。”
王舸嗤鼻:“听听这话,还赏个面子。”
“加不加?”顾盼问。
王舸不甘不愿地掏出手机,扫了一下顾盼手机上的二维码,备注:比我拽。
这个备注恰好被顾盼不小心扫到,当即就发了火:“我看着很拽吗!”
王舸反问:“不自知?”
颜文博和许雁姿在一边憋足了笑。
顾盼和王舸率先出了咖啡厅,颜文博替许雁姿把搁在椅子上的纸袋提了过来。
“别说,她俩看着还挺配的,都爱闹腾。”许雁姿揽了揽额顶的碎发说:“我这表妹心气高,一般的男孩子入不了她的眼,更别谈主动要联系方式了。王舸虽然看上去皮皮的,这幅脸像确实也出挑,我估计顾盼是看上了。”
颜文博有些诧异,他低头笑了笑:“这我还真没看出来。”
“我先替顾盼跟你和王舸说一声抱歉吧,”许雁姿停住脚:“我会管住她的。”
颜文博有点消化不了许雁姿的话,总感觉前言不搭后语,让人捉摸不透。他想不通,为什么王舸和顾盼之间的事,要扯到他的头上来。
“他俩的事我们可以帮忙多撮合撮合,”颜文博说:“王舸这样的,就得找个心气比他高的,这样才镇得住他。”
许雁姿说:“你不就能镇住他吗?”
颜文博又纳闷起来了,从晚上见到许雁姿开始,对方就一直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
“他还是得找个女孩子来镇才行。”颜文博说。
许雁姿表示理解地点点头,忍痛割爱,有点格局。
王舸和顾盼等在咖啡厅外面。
或许是觉得无聊,王舸有些没话找话,问顾盼:“你不是在京都吗,为什么会来常青。”
顾盼白了对方一眼:“我来采访,不可以吗。”
王舸好奇:“你是记者?”
顾盼反问:“怎么,不可以吗?”
“看不出来。”王舸揶揄说。
“找打是不是?”顾盼朝王舸挥了挥拳头。
王舸假装有些害怕地往后躲:“饶命饶命,我怕了。”
顾盼又朝他翻了个白眼,然后捂着脖子上的围巾,说道:“明天我会来刑捕司,跟踪报道时间虫洞案的进展,你到时候对我客气点儿,不然回头饶不了你。”
“上头派你来的?”王舸问。
“嗯,”顾盼跺了跺脚,抬头说:“法制栏目。我是实习生,这是我跟踪报道的第一个案子,回去之后要汇集成文章交上去,你得多向我透露点独家新闻才行啊。”
王舸扬眉:“凭什么?”
“凭这个。”顾盼又扬了扬拳头。
王舸笑着说:“你就不怕我这幅不像好人的样子?”
顾盼嗤之以鼻:“就你这铂金段位的打扮?我顾盼会怕?顶多也就一社会不良青年。”
王舸挑衅说:“你说不怕我,那敢不敢赴我的鸿门宴?”
顾盼皱眉:“什么鸿门宴。”
“明晚七点半,阿尔法餐厅。”
“这么会撩,还说不是老手。说,到底霍霍过多少姑娘?”顾盼说话间拧住了王舸的衣领,可对方太高,她又踮了踮脚尖。
王舸不要脸不要皮地说“多了去了,掰着指头数不过来,男女通吃。”
“嘁。”顾盼一声嫌弃松了手,这时颜文博和许雁姿也先后从咖啡厅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