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完全排除老板的嫌疑,京都市刑捕司又在全市区范围的花店里进行里普查,最终发现,只要是有昙花售卖的花店,总有一些培养土壤里,有人类表皮组织成分存在。
因此馨馨向荣花店老板的嫌疑完全被王舸和颜文博被排除。
事情有了定向的进展,京都市刑捕司又决定从供货方入手,顺藤摸瓜,最终找到用那一家收取昙花花栽,给京都各家花店供货的供货商。
那一个给花店供应昙花的供货商总负责人名字叫作张聚源,是源和村的人,当颜文博和王舸两个人到达对方的住所调查情况时,张聚源农家别墅的院子里恰好停了一辆大卡车,而在那一辆大卡车的车厢上面,已经堆满了一层层用遮阳集装板隔开的白色昙花盆栽,这一批盆花花栽也正是要运往京都各花店的商品。
颜文博把目光缓缓的扭转向了眼前的那辆大卡车,他粗略地计算了一下,单单这一辆大卡车,上面的昙花花栽大概就有三千多盆。
而当他走到货车旁边车头的时候,不远处穿着蓝色西装、梳着黑色背油头的张聚源正好也看见了他,他走上前迟疑地打粮颜文博一眼,问道:“你们两个……是来买昙花的?”
但是张聚源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似乎并不是来买昙花的,所以说他的态度也就有一些冷淡,毕竟手上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
王舸见对方都已经这么问了,于是笑着回答他:“老板,您这里的昙花怎么卖的?”
李晓钊在统计花栽数量的时候,忙里抽闲的说:“这个主要得看量,一百盆二十块钱,两百盆十八块钱,反正你只要买的越多,我给的单价就越便宜。”
王舸又问:“那我如果只买你一盆,我要给你多少钱?”
张聚源上下打量了王舸一眼,皱着眉走开了:“只批发,不单卖。”说完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如果要单买的话,为什么要来这里呢?去花店买呀,我这里弄批发的。那些花店这么方便,你来这里买一盆花,油费都要好几十。”
对方这话也的确是心直口快,通常来到这里和张聚源合作的,都是要批量购买昙花的人。
这时,货车的引擎声响了起来,张聚源对卡车上的司机下发了命令,在轰隆声当中,货车慢慢启动,向家门口辣条笔直宽阔的水泥公路驶远。
“张老板,您刚刚的这批货打算运到哪里去?”王舸问。
“省内呗,主要是京都以及京都周边的市场。”张聚源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向这两个年轻人报过自己的姓和名,于是又扭过头重新打量了王舸一眼,目光里略带迟疑和审讯,问:“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王舸听到对方的疑问,朝对方友好的笑了笑,他低下头掏出怀里的刑捕证,递到对方的面前说:“我是京都市刑捕司的王舸,近段时间在各大社交媒体上都报道了有关昙花花盆发现趾骨的事情,这件事情发酵的很快,而您作为京都市各大花店的供货商我们两个有些事情想要找您了解一下。”
看到王舸胸前刑捕证的李晓钊,说话也立刻变得客气起来,问对方:“这一件事情我也一直在关注,毕竟它关乎到我的生意,昨天今天这两天有不少花店老板都找我退了货,原本一天可以出三四车昙花的,今天就只出了两车,而且成交的价格也特别的不理想。两位刑捕兄弟有什么想要知道,我一定如实的回答?”
王舸听到对方的这一番话,立马就抓住了他的诚恳,所以这件事情或许也和张聚源没有关系,案情也许还得往上去追溯,而在往上就是那些种植兰花的花农,王舸真诚的望着张聚源:“也许会有一点点唐突,但是为了尽快破案,我想找您要一份这里种植昙花农户的名单,所有的。”
那些种植昙花的农户,是张聚源手中昙花花栽商品的来源,几乎是属于机密性的东西,一般来说他是绝对不会把这样一份手册交出去的,所以当他听到对方这个要求之后,跟王舸周旋了片刻,但当王舸说及他售卖的昙花花栽里人的趾骨是属于一起恶性杀人案件时,张聚源忽然意识到整件事情的严重性,这个案子如果不配合刑捕追查清楚,很容易跟他扯上关联,也会很容易持续的对他的批发生意产生影响,而且就算花栽盆里的人趾骨跟他没关系,也会有同行的人说闲话,到时候他就会在事业上以及声誉上受损,这件事情简直得不偿失。
斟酌再三之后,张聚源终于进了别墅,不久之后他再次出来,只不过这一次他的手上多了一份小册子。他把手上的这份小册子递交到王舸的手上:“两位刑捕?我是信任你们才把这份册子加到你们的手上,这是我生意上的根本,希望你们不要外泄出去。”
颜文博和王舸两个人表示理解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