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chapter59
简初雪唇角抽搐,“这倒是个没想到的方向。”时郁礼痛心疾首,“嫂子,我三哥为了你都快和全世界为敌了,你还怀疑他?”
简初雪心下一沉,“闻家是不是有很多人在逼他?”“我三哥怎么会把那些人放在眼里,"时郁礼轻嗤一声,“是姑父,还有张祖乾闻敬尧那两个老东西,一直进谗言,姑父居然相信他们的话,他们一直想夺权,艹,哦对不起。”
“那你相信吗?"她指谗言内容。
时郁礼下意识眼神躲了下,还是老老实实说道:“我三哥不希望我在你面前乱说,他真的很在意你。”
他们这种家族里长大的,夫妻之间多少掺杂着利益,像三哥三嫂之间存在巨大裂缝,还舍不得放手的,才是稀罕。
“他在意我,我也舍不得他一个人承担所有。”简初雪不愿意就此放弃,刚收到匿名短信时的恐惧稍轻,她才开始认真思索。
她想尽可能找出真相,查到哪算哪。
不管是闻柏舟之死,还是闻济舟失踪。
即使她的力量在闻家面前渺小到忽略不计,她也不想被动等待。当然,她也无法直接去问陆鹤铭,她没有一点点证据, 仅靠着传言和匿名短信,就去质问父亲,是不是和她丈夫的哥哥的死有关。她不能,也不会。
“郁礼,你有办法从金秘书那里查到Son.V的情况吧。”时郁礼还想解释,简初雪直接打断,“我怀疑Son.V是你大哥的人。”这话犹如闷雷,时郁礼表情十分精彩,好半天才缓过神,随即摇头,似乎是恨到骨髓里的声音,“不可能。”
“我只是怀疑。”
她声音小了很多。
她知道时郁礼想到的是网上的帖子:明尊把他的情人安排到了闻柏舟身边。这对闻家,对闻柏舟是极大的羞辱。
尤其是这个女人还和闻柏舟的死有直接关系。那是仇恨。
与那些幕后分享利益的人相比,她是最直接的刽子手,怎么可能还活着,怎么可能还能发表作品?
闻家父子又不是善男信女。
怎么可能对这个女人心心慈手软?
当年清扫动荡时,闻屿舟的手段还是春风沐雨,不管内里清理了多少人,表面上他始终温情脉脉。
虽然事后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他不过是为了稳定局面,做的表面功夫而已。然而,十八岁的少年就有这样的城府,更让人心惊和忌惮。是以,事后闻家没人敢蹦哒,闻屿舟趁势扩大闻家。如果说当年他是隐藏锋芒,那对待明家一事上,闻屿舟是无所顾忌,冷血残酷的雷厉风行。
对明家的市场,闻屿舟完全不沾手,完全不像是生意人的做法,而是极度的厌憎。
所以,时郁礼根本不可能相信他三哥会把这个女人留到现在。“这太没根据了。"他摇头否认,甚至看向她的眼神有些责备。“那你说他为什么要让金秘书隐瞒,"简初雪也怒了,“Son.V不是才出名的,闻屿舟随手就能拿到授权,你说,为什么你查不到人?”Son.V不想暴露在公众面前尚可理解,可让金秘书严防死守,又让作品流出,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时郁礼立刻蔫吧了,“这个你可以问我三哥呀。”“怎么问?"简初雪直视着时郁礼,“不管是你的怀疑,还是我的怀疑,怎么问。”
“我可没怀疑。"时郁礼声若蚊蝇地挣扎。简初雪白了他一眼,“总之你去查。”
“你手里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你迟早是要回时家的。“她又补了一句。时郁礼心底骇然,她怎么知道的?
“嫂子,我说你别生气啊,金秘书那里是铜墙铁壁,我没把握,如果真是我三哥授意,就是你的怀疑,那别说是你了,我姑父都不一定查的出。”这话不假。
简初雪略微沉吟,“你从明家入手,现在他们家四分五裂,要查很容易。”“我还是觉得不可能是那个女人。”
“如果你还是什么也查不到,那就可以排除。”简初雪怕他不尽心,决定推心置腹,“郁礼,你知道你三哥有梦魇,当年的事情一直都没结束,你二哥也因此失踪,我想,如果能查出真相,是不是也能找出你二哥的失踪原因。”
时郁礼心说,现在的矛头可是指向陆家。
“嫂子,我一定会尽力,为了我三哥。”
“郁礼,如果你还是查不出,我就告诉闻屿舟,我说你要给我介绍男模。”时郁礼目瞪口呆。
他就是在一次画展结束后,见她不开心,想叫她一起去酒吧放松,随口说了一句呀!
“你知道你三哥很在乎我,所以我说的话他会相信。”时郁礼只觉得冷汗涔涔,这话要是让三哥知道,他不死也脱层皮,可比金秘书哪严重多了。
如此想着,愤愤瞪了眼简初雪,赶紧定机票南下找证据去了。简初雪在美术馆忙了三天。
直到闻屿舟寒着一张脸出现,她才挥手与知名画家李林中断视频,放下笔墨,顺手拿起纸巾擦着手上的墨迹。
“你怎么来了?“简初雪先是讨好地笑着,想先去洗手,却被他按着抵在墙上。
外面是黄昏斜阳,已是夏末,北方傍晚天气舒爽,他的吻依旧如盛夏般炙热强势,她躲了下,这一行为刺激着男人一再深入。许久,简初雪才得以喘息,下意识舔了下嘴唇,闻屿舟几乎是本能地又吻了上去。
这次辗转摩挲吸吮,温柔了许多,却更令人颤栗。三天里,也不是没见面。
他昨天中午还抽空来和她一起用餐,今早才通了视频,他在会议室里,她不出声,听了会他们开会,自己悄悄挂了。好像说到什么计划,与陆诗琪正在推进的计划有冲突。她听着觉得伤感,就挂了。
她既无法阻止陆鹤铭和陆诗琪,也不能去阻拦闻屿舟,他们身后都有庞大繁复的家族、股东、元老会…他们无法停歇。也不会为了她停手。
简初雪闭上眼睛,干脆沉沦。
后背抵在墙上有点痛,他今天给她极大的压迫感,她有一点点抗拒,却隐约感觉到身体的躁动。
闻屿舟的吻一路滑下去,到脖颈,到胸,“我们还没在这试过。”这话让简初雪清醒了一点,“这里有监控。”“画室没有。”
此时简初雪双脚是悬空的,完全受制于人的羞耻,她干脆勒紧他脖子,咬着他耳尖,“外面监控有收音功能。”
另外,更重要的一点,画室没有反锁功能。他吃痛,略微放松了些。
抬头看着她,仔细思索,“那回家。”
简初雪没有拒绝,整理着衣服,拿出镜子,看到脖颈浅浅的吻痕,想用粉饼遮挡,他拦住,意思很简单。
她没管,仔仔细细遮挡。
她是老板,不能让人看到她这个样子,以后还怎么一本正经布置工作。闻屿舟看着她画的半成品,轻嗤一声,“这就是你不回家的原因?”她瞥了一眼,却看到他白色衬衫上的墨色印子,手抓的,而且位置也太凌乱了点。
“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件衣服。”
闻屿舟垂眸看了眼,嘴角牵起一抹玩味。
简初雪跑去茶室,他在这里有常备的衣服,为了以防万一,裤子也拿了条,刚才没检查仔细。
鬼鬼祟祟回到画室,他已解开扣子。
见她回来,笑着脱掉,搭她身上,熟悉的木质熏香,应该是从老宅过来的。“这衣服?“简初雪拎起来检查,抓痕也太多了,她今天用的墨是不太好洗的那种,尤其是白衬衫。
“拿回去收藏。”
简初雪娇嗔地看了他一眼,将衣服丢给他。“裤子还没换呢。”
简初雪回头,“没弄脏啊。”
“搭配。”
简初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少爷病。
闻屿舟拿了裤子,却不再画室换,二人又回了茶室,反锁上门。换好衣服,拿了蹂躏过的衬衫,闻屿舟开车,直奔北山林墅。红玫瑰扶梯换成粉玫瑰扶梯。
简初雪轻轻触摸,上了两级台阶,慢慢坐下,偏头看他,“你为什么要换?”
“为了哄老婆回家。”
男人单膝跪在她脚下的台阶上,另一条腿向后撑着,修长有力。简初雪抿了下唇,摘下一朵玫瑰,放在唇边,香味浓郁,男人的吻隔着玫瑰花瓣,蜻蜓点水地吻上来。
不管事情如何发展,他对她始终用心。
睫毛氤氲了水汽,“闻屿舟。”
他用鼻尖蹭了下,眼底的炽火愈演愈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