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而又警惕起来,眯眼望向地上之人,
抬手,一捆仙绳把人抓住,令人动弹不得。“妹妹,你在干什么,我是你姐姐,我”她双腿发软,想要蹲下,但腹部木刺扎肉,
稍微动一下就疼得厉害。
大片大片的污血流了一地,早已分不清雪和血。
其余几人终是反应过来,
可是一个问题也随之出现,
林遥不是散修了吗,
怎么能伤得了有秘宝护体的心聆!?师尊给的法宝可是化神期以下基本无敌的存在,
现在却是,
简直倒反天罡,没有天理!
“小师妹,你有怨气是正常的,但是心聆也还在病中,你快放开她,别师门相残好吗。”宋闻辞率先出口,小心翼翼的慢慢向林遥靠近。
“三师兄,你那双眼睛要是瞎了倒是可以捐给旁人,我何时残害同门了?”
压着身前人,林遥依旧笑眯眯的,只是把那木锥又用力地搅动了一番。
力道极大。
杀鬼需用黑狗血,斩仙需用凡人泪。
尤其是凡人泪除了能斩仙外,还有一个特别的作用,
那也是她保持着半仙半凡的关键原因。
刚刚她利用一秒的时停,让自己远离师尊的灵气之中,
藏在粗大雪松下,死命掐了一把自己,令右眼流出泪来,沾在雪松枝丫上,
唯有如此,才能骗过那家伙身上的无数法宝,
仙人站得太高了,自然也就注意不到蝼蚁,而太看轻蝼蚁当然也要吃苦头!
“师妹我实在好心劝你,你别不知好歹!”
宋闻辞没被林遥骂过,
心里很不舒服,
林遥挑眉,唇角一弯,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的这个三师兄,
真是,天下第一城墙。
难道不记得他们从前嘴贱起来,是如何羞辱她的,
难道忘了?
哦,想起来了,这位叫幻灵的丑陋玩意能干扰神识呢。
只是那又如何,她的身和心前世今生遭受的伤害,不是假的,
她没那么大度的替前世的自己原谅一切。
林遥自顾自的用右手继续搅动着,
若是有医者在此,就会发现她搅动的地方,乃在脐下四寸的劲外齐穴。
幻灵先一步受不住,她艰难道:“妹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是我太没用,竟然生病导致你被压入执法大殿平白遭受那么多白眼辱骂是我,竟然没有撑着身子,在病痛中跑去大殿内替你”
怎么回事,本体怎么好像流入了什么,
肯定是疼出幻觉了。
“还有还有。”
只是还没说完,便又是一根木锥刺入体内,
下手之狠,令人惊愕。
“好姐姐,你这些话说的怨气好重啊,你在怪我。”林遥左手轻轻抚摸身前人被冷汗浸湿的额尖。
幻灵再也忍受不住,眼泪决堤,哭喊着,不顾伤痛大叫:“师尊,心聆好疼!求您,救救心聆!”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月白身影迅速把她抱在怀中,一袖子把林遥轰飞到数米以外,
脊背被雪地下掩藏的尖锐石子刺伤。
是师尊。
和下死手没什么分别。
林遥捂着胸口吐出一大口鲜血来,却是不觉有什么。
“你欺瞒同门情谊,又无故伤人,这一下是你该受的。”摒世真人立于上空,只是这次怀中却是多了个沾血的美人,在月光的辉泽下,周身都萦绕着淡淡的光晕。
林遥眯眼望着,
只觉得真好看。
天上的他们,耀眼非凡。
而地上的她,粗鄙卑贱。
真好看。
林遥垂着脑袋,双手抵在尖锐的石子上,任由其刮的手掌上,
一点点的站起来,“师尊,我何时欺骗了呢,这片雪原,有比您还强大的人吗,没有的,更没人逼着你出手,我还活着,只是因为我被压在雪里,侥幸罢了。”
“哼!继续狡辩,你怨恨你师姐,竟伤到如此地步,难不成当这么些人都是傻子吗!”
摒世真人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腕,只觉得刚刚那一下,触感有些不对,
像是被什么硬物挡了一下,
但到底是什么,他不知。
“遥师妹别犟了,快些和师尊道歉,好不好。”谢言澈难得聪明一会,
此番一搞,
等下遥师妹必然是要被抽血救人了,
可能刚开始时是不干林遥的事,但谁叫她刚刚伤到心聆了。
唉,
为逞一时之快,后患无穷啊!
“是啊,小师妹,你刚刚那几下任谁看了都觉得是发了狠的,现在你就老老实实认错吧,”
陆长安也劝。
却不想,林遥露出鄙夷之色,瞧着面带复杂神色的几人,不禁嗤笑:“枉你们做了我那么久的师兄,竟不知,我刚刚做了什么!?”
在一众人不解的神色中,她指向天上受伤之人,
“好好看看!她身上的黑线,是不是在消退。”
摒世真人一瞧,
发现怀中小人儿手臂上的黑线,确实是在一点点的消退,脸色虽然还是惨白,但到底没有前几天那印堂发黑,快要仙逝的模样,
他大喜。
只是,马上他便警惕起来。
在众人的面前,抬手,一捆仙绳便把林遥死死擒住。
尤其这绳上还带着尖刺,动一次,仙绳就紧一圈,在动,在紧,
直到被勒紧刺穿而死。
林遥望着天上之人,冷道:“师尊这是做什么?我救了姐姐你为何还要把我捆起来,”
“这不是对待救命之人该有的态度吧。”
果真是疯子。
“若是治病救人都像你说的那般简单,那天下医者都还苦学什么!?少耍滑头。”
摒世真人把仙绳另一头系在林心聆手腕处,开始催动术法,抽血,几个师兄虽心疼,但没有说话。
眼瞧着,仙绳上的刺就要越来越粗,若是扎下去,林遥以后别说修仙了,
就是生活自理都是问题。
咬牙大喊:“师尊!趁现在还有机会,你最好立刻把仙绳解开,我的血自散功后就没了治疗之用,已然化为剧毒,若是喝了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