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远也的确需要消化这句话了。
陆明远第一次见到元古刀,就是强子接燕子下班的路上,遇到三个流氓,拿着的就是元古刀。
当时郝常旭也在现场,所以他知道。
传这个话过来,就是在告诉陆明远郝常旭想找元古刀,元古刀是凶器,
凶器的作用是啥,肯定是能指证凶手的身份,郝常旭是要从地铁公司的指控下手,证明陆明远不属于打架斗殴,而是抓在逃犯。
由此也能看出,顾维明肯定没帮什么忙,否则只需给省委办公厅打个电话,就能压住地铁公司。
陆明远不信顾维明不管自己,所以,只能说明顾维明处事还是比较谨慎,还不想因为这种刑事案件烧第一把火。
再有,赵家在盛阳也是根深蒂固,按说他们也能通过关系摆平地铁公司,而赵家没办成,
说明幕后的力量不仅仅是盛阳的力量了,来自于省里?
郝常旭他们从地铁公司下手的路线是对的,但是,就怕他们忘了狗急了会跳墙。
当自己把孩子交给孩子母亲的时候,她还说了句谢谢,结果转身诬陷自己,那么她就是被威胁了。
如果郝常旭拿到凶器,指证了刘铁军,地铁公司这边的事情解决,孩子那边能解决吗?
郝常旭对敌人的狠辣怕是还不够了解,太过理想化了。
把敌人逼急了,再把孩子弄死然后继续给自己扣屎盆子恶心自己,不是没可能的。
孩子这边虽然是诬告,最终能洗清,但是,如果孩子出事了,洗脱罪名也不算胜利。
陆明远此时觉得,不能再留在这里了,有些事还需要自己去解决,将未知的风险扼杀在摇篮里。
“你到底吃不吃饭?”李珂儿不耐烦道。
“吃,干嘛不吃。”陆明远这才开始吃饭。
李珂儿来到身边低声道:“有啥话赶紧说。”
“说啥?”陆明远问。
“该说啥你自己不知道?”
“哦,味道还行,就是鸡腿有点甜了,我还是喜欢咸口的,下回别买这个菜了。”
“”
不说拉倒,李珂儿坐回椅子上,她正好也不想管,
只是,又觉得有些憋屈,怎么跟赵雨晴姐弟俩交代,就说陆明远啥也没说?他俩能信吗?敢情自己白传话了,白冒风险了?
李珂儿思索了一会,忽然想起陆明远刚才的话,
‘味道还行,就是鸡腿有点甜了,我还是喜欢咸口的,下回别买这个菜了。’
不会这就是要传回去的暗语吧?
李珂儿吃完了饭,陆明远还在吃着,细嚼慢咽津津有味。
“我今晚就在这坐着啊?没个床啥的?”陆明远终于吃完了,看看四周,没看到床铺。
“没夜间审你就不错了,困了就趴桌上睡觉。”
李珂儿又把陆明远的手扣在了台面上,收拾饭盒出去扔垃圾了。
来到隔壁厕所,确定没人,给赵正凯打了电话,一接听,李珂儿就说道:“味道还行,就是鸡腿有点甜了,我还是喜欢咸口的,下回别买这个菜了。”
没等赵正凯说话,李珂儿就挂了电话,
回到办公室,王国春还在喝着,手里捧着一本武侠小说聚精会神的看着。
李珂儿在办公室坐了一会,不愿意闻酒味,就给自己冲了杯速溶咖啡,倒了一杯茶水,又回到审讯室。
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跟陆明远聊天很有意思,最起码能解闷。
陆明远又在闭目养神,李珂儿将茶水放在陆明远面前,给他打开了一只手铐,
转身回到办公桌坐下,喝了口咖啡,看着陆明远。
陆明远也不搭理她。
过了许久,李珂儿问道:“你不渴吗?”
“不敢喝啊,怕上厕所。”陆明远道。
“又不是不让你上厕所,值班的有男警员。”
“怕他打我。”
“你咋知道是他值班?”
李珂儿想起白天的时候,王国春打了陆明远的事,只是今晚王国春就没来过审讯室,他怎么知道的?
陆明远道:“他打我的时候我就闻到他身上酒味很重,你现在身上就有酒味,肯定是他在办公室喝酒了。”
“我发觉你真的是干刑警的这块料。”李珂儿又找到了话题。
“不喜欢。”
“看来你对警察有偏见。”
“今晚你们是不是有行动?”陆明远忽然问道。
“无可奉告。”李珂儿失望的坐回去。
陆明远喝了口茶水,继续道:“你们在找凶器,找那把杀害林巧月的刀。”
李珂儿依然不回答。
“找到凶器然后毁灭证据。”
“胡说八道!”李珂儿猛拍桌子。
“其实你心里也清楚,”陆明远喝了口茶水,道:“只是你不想管闲事罢了,我不喜欢当警察就是这个原因,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而我不喜欢服从命令。”
“我不清楚,”李珂儿一字一顿道,“我的职责是看着你。”
“其实你们队长也蒙在鼓里,只有洪田良知道他自己要做什么。”
“”
李珂儿不想再跟他说话了,再说就要被他带沟里去了,
她也不想听什么思想教育,曾经她何尝不是怀揣梦想进入这个队伍之中,然而,现实却狠狠打了她的脸。
李珂儿短暂的落寞,连忙调整心情,不能让这小子看出来。
刚想离开,却见陆明远在那捂着肚子,皱着眉。
“你怎么了?”李珂儿问。
“肚子疼,你这是什么茶啊?”
“就是茶包,我也没看是什么茶。”
“不会是减肥茶吧?我要拉肚子。”
“不可能,你,是不是装的?”
“你看我这样是装的吗?”陆明远痛苦的抬头,鬓角挂着豆粒大的汗珠。
这个汗珠不是能装出来的,李珂儿连忙去办公室找王国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