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逢门下,降魔大仙,摧魔伐恶,鹰犬当先……离!”
季求柘施了个邪祟离身咒,可惜效果不大。
邪祟上身太久,已经与村长的身体融为一体,剥离不开。
他心一横,割破手指,一边掐诀,一边挥动桃木剑施展了一套驱邪剑法,剑过之处,金光大盛,最终形成一个奇异的阵法,直直朝村长的身体打去。
“啊——”
黑气随着金光消散,村长脱力地跪倒在地,七窍流血。
许多白茫茫的光点从他身体内溢出,大部分都原地消散,小部分像是找到目标般朝着祠堂外掠去,还有一个微弱的小白点,雀跃地跳进庞妙体内。
庞妙赤红的双眼终于缓缓闭上,睡起了多日不曾有过的好觉。
宁昊顾不上村长的情况,连忙跑过去接住庞妙摇摇欲坠的身体。
“走吧。”
季求柘微微喘着粗气,手被李玊再度牵上,轻轻揉搓几下,原本破开的口子就结了痂。
“好,回去睡觉,我都困了。”
“都听你的。”
玉伽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珠,有些眼热,她看向玉楼:“我也困。”
玉楼:“困就睡。”
玉伽:“嗷。”
“走吧宁昊,我们联系的特殊部门人员就要到了,你的二伯会有人管,先带妙妙姐回去休息。”
“好。”宁昊没意见。
他有些迷茫,为青宁村今后的发展,也为自己和庞妙的未来。
他家之前非常穷,乍富之后,他才有勇气求娶庞妙,可季求柘明确表明,他们整个村子享受过邪神庇护的人都会遭到反噬。
他或许……没办法和庞妙在一起了。
“别,别抛下我……”
极细微的少年音在雕像的废墟下响起,原先两米多长的青蛇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身长不足十厘米的翠绿小蛇。
“你在这等着,特殊部门会带你走。”季求柘草草应付青蛇。
“不。”
青蛇费劲巴拉地爬到季求柘脚边,哀求道:“带上我吧大人,我已经散尽修为,此后亦会一心向善,用我所有的心力去赎罪,您是有大造化的人,请允许我跟在您身边沐浴圣光、净化心灵吧。”
它才不要跟特殊部门走,会被当成吉祥物围观的,那样的苦日子蛇不要过。
季求柘扭头询问李玊。
“宝宝,你喜欢养条小蛇当宠物吗?”
李玊看着小小一条缩在季求柘鞋边的小东西,勾了勾手。
小青蛇很有眼力见,‘咻’的一下蹿上他的手心,用身体笨拙地摆了个爱心的形状,自荐道:“大人,我可会卖萌了,养了我你铁定不亏。”
李玊看着小青蛇真诚的红眼睛,心念一动。
季求柘皮肤白,手上戴个绿色的手镯应该会很好看。
“可以,你以后就住他手腕上吧。”
季求柘迎着李玊期待的目光,默默伸出左手。
小青蛇就又‘咻’地一下飞到季求柘手腕上,自动绕成一个圈,嘴巴咬住尾巴,不动了。
季求柘将手臂举到眼前看了看,还算满意。
又看向李玊,见他眼睛格外明亮,就彻底接受了。
“走吧。”
第二天。
季求柘睡到中午才起。
一起床,就被在门口等待多时的庞姨拉着不住道谢。
\"小柘啊,多亏有你,不然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真是太有本事了,谢谢,谢谢啊……\"
庞姨泪眼婆娑,他跟前夫离后,女儿就成了唯一的依靠,是她所有的精神支柱,如果失去了庞妙,她也是无法独活的。
多亏了季求柘,才不至于让她们母女分离,她拿着一张银行卡就要往季求柘手里塞。
“庞姨,您这么客气干嘛?”
季求柘回握住庞姨的手,不打算接那张银行卡,“我是您看着长大的,我们什么关系?妙妙姐出事我自然是要帮的,再说了,谈钱多伤感情啊,您要是实在想谢我,就请我吃顿饭,我可想吃您做的菜了。”
“那,那好吧。”庞姨拗不过他,只好将卡收了回去。
想来现在季求柘也是不差钱的,毕竟光他们这次来开的车,庞姨不识货,但也知道一定不便宜,更遑论李玊通身矜贵,庞姨觉得,他应该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贵公子。
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季求柘估计是不需要她这点存款的。
“那你来可要提前说啊,姨一定早早起床去菜市场买菜,给你们做一大桌好吃的。”
“行,我抽空就来。”季求柘没有半点敷衍道。
在宁昊家吃过午饭,庞妙因消耗了太久精力,依旧睡着。
季求柘去看了她的状况,给了一个平安符,这才跟庞姨等人告别。
事情到这,已经跟他们没有多大关系了,其余的善后工作自有别人处理,季求柘着急回到市里去探查主角攻受的动向。
还有李玊的心脏,玉楼的手下来报,找到了一点线索。
他迫不及待去验证。
赵家。
一袭红衣的鬼王看着终于从沉睡中醒来的男人,姣好的面容浮现出一抹欣喜。
“天圣哥,你感觉怎么样?”
赵天圣动了动有些无力的四肢,察觉到身体没有丝毫异样后,才放心下来。
他一向自负,也没将季求柘那样的底层人放在眼里,没想到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差点被季求柘和那僵尸王打死。
当初临走前,周观鱼给了他自己栖身的玉佩,说万一出现意外他还能及时赶去救他,他还不以为意。
现在想想,还好带了,要不是周观鱼从千里之外赶过来救他,他估计真要死在当场。
“我没事,小鱼儿,还好有你。
赵天圣将短暂现身的人搂进怀里。
云京市有四大玄门家族,分别为封、赵、唐、钱。
赵家身为其中之一,家底丰厚,族内有一先祖留下来的聚灵阵,可以让周观鱼每日拥有实体两个小时。
赵天圣却觉得,实在是太短了,他想要随时都可以触摸眼前人。
周观鱼嗔他一眼,“还说呢,下次不可再这般莽撞了,你要是死了,就没人陪我了。”
赵天圣揶揄地低头,“那你是担心我死了,还是担心没人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