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雨雾将九支红玫瑰找了个白瓷瓶插好,放到餐桌边,和季求柘一起分享一小锅粥。
厨师中午没做什么,就炒了一盘小青菜,又熬了一锅鸡汤。
简简单单,日常又温馨。
吃完饭,周末彻底闲下来的薄雨雾就被粘人的男朋友磨着去公司陪伴上班。
沉寂了许久了景盛科技沸腾了。
大家不管有正事要忙的还是没正事要忙的全都有意无意出门闲逛,企图偶遇据前台小哥说来公司了的老板夫。
结果让他们很失望,老板夫被老板带着乘坐私人电梯直达顶层办公室,除了各部门主管和秘书办的秘书们,其他人连影子都没能看见。
于是,原本想把男朋友抱腿上办公的季总,看着一下午轮流着来提交报表或是单纯没事找事的员工们,脸都黑了。
薄雨雾抱着一个毛茸茸的抱枕在和室友连麦打游戏,结果一抬头就看到季求柘板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觉得有些好笑。
一把游戏打完,薄雨雾起身拉住他的手。
“走吧,看来你的员工们对我很好奇,陪我去楼下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这主意不错!
季求柘原本就想这样做,只是顾虑到自家男朋友比较内向,怕他不适应这样的多人社交才没提,但现在是他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走。”季求柘牢牢牵住薄雨雾的手。
于是原本都已经对见到老板夫不抱希望的员工,被突然下楼的老板和老板夫惊喜到了。
只有亲眼看见过本人,才知道之前所幻想的一切都是真的。
老板夫果然比照片看上去好看一千倍!!!
跟老板一万个般配!!!
陆遇跟在两位老板身边,脸都快要笑烂了。
全公司上下,只有他最先拍上老板夫的马屁,还因为带老板去买了情侣手表和帮老板夫选了衣服喜提加薪。
他觉得老板夫简直就是自己的福星!
不光他,全公司的员工也都这么想,因为老板突然开口宣布:“为了庆祝我和爱人在一起,这个月全体员工月薪额外加10。”
陆遇当即心算了下自己下个月初能拿到的薪资数额,疯狂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然后被另个一同样陪着下楼来的女秘书白了一眼。
切,嘚瑟什么,等她也找到机会讨老板夫欢心,她也能涨薪资,赚大钱!
看完员工,季求柘终于如愿以偿抱着人办公,工作效率嘎嘎提升。
季求柘求婚是在陪薄雨雾回老家看望薄老太太的那一天。
在老太太坟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枚他自己设计的,上面镶嵌一颗橙红色泛彩光的,独一无二的雨花石。
他单膝跪地,禁不住激动嗓音颤抖:“薄雨雾,为了这一刻,我准备了很久。”
“之前,我总在想应该给你一个怎样浪漫的求婚仪式,可此刻,当着奶奶的面,我觉得是再合适不过的时机,我爱你,你能和我结婚,和我一起共白头吗?”
薄雨雾早已泣不成声。
他从没这般坚定过,眼前这个男人,是这样炽热而真诚地爱着自己。
他是这样的懂他,懂他所有的敏感和自卑,懂他所有的喜怒和哀乐,他在用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给他无与伦比的偏爱。
“我愿意。”
薄雨雾伸出手。
季求柘握住心上人修长白皙的手,颤抖着手将戒指戴到无名指,然后珍重地低头亲吻他的手背。
两人齐齐跪在老太太坟前嗑了三个响头。
一阵风拂过,白色的冥币被风扬起,又洋洋洒洒下落,像是一场缤纷而优美的花瓣雨。
【反派心动值+2,当前心动值100。】
薄家倒台后,薄雨雾趁机拿回了老太太老家房子的所有权。
两人在老旧的小房子里住了个把星期,薄雨雾把幼时的回忆全都重新体验了个遍,才收拾行囊回到京都。
季父季母得知儿子求婚成功,高兴地从老宅赶来商量订婚仪式,商量来商量去,将订婚仪式定在第二年三月,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
结婚仪式就放到两个月后的五月,既没有三月寒冷,又没有夏季炎热,是个很舒服的月份。
订婚仪式一切从简,就请了双方各自亲密的家人、朋友聚在一起吃了顿饭。
结婚仪式是季父季母老两口一手操办的,季家闲着的其他小辈也有来帮忙,就连身子骨硬朗,天天早上去公园练鞭术的季老爷子都帮着搬了不少货物。
反倒是身为当事人的两人最闲。
结婚仪式十分盛大,季家直接填平家里一整座山用来搭建婚礼现场。
请的也都是各界名流大佬、季家的亲戚朋友、季求柘和薄雨雾私人的朋友以及幸运抽中奖的亲妈粉们。
随着司仪介绍完毕,两位新郎穿着同款白色西装套装手牵手走上红毯。
台下举着大炮的顾棠边笑边手下不停地‘咔嚓咔嚓’一顿狂按,势必要拍出最出彩的双人照,扞卫最强站姐的声誉。
003没有实体出不去精神海,只能在空间里急得抓耳挠腮。
它才是夫夫俩感情的一路见证者,可惜这场盛宴他能看,却不能参与,他觉得好遗憾啊。
可是看着互相对视着说誓言的两位主人,他又忍不住看痴了。
“现在,两位新郎可以亲吻对方了。”
季求柘和薄雨雾一个低头,一个抬头,两人的唇瓣紧密相贴。
然后分开,相视而笑。
“礼成。”
六年期一到,薄方糖就被放出监狱。
他恍惚地看着窗外的天空,很久,才迈着步伐寻找去顾家的路。
顾乘朝比他早刑满两年,想必早已在外头重新站稳脚跟,薄家现在没了,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只剩顾乘朝了。
可薄方糖还没走多久,就被一道脏兮兮的身影拉住胳膊。
他回头,看见一张苍老干瘦的女人脸。
女人又哭又笑,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看上去恶心又丑陋。
薄方糖一把抽回被对方紧紧抓住的胳膊,“哪里来的臭乞丐,滚远点!”
女人似乎没料到他会有这么大反应,站在原地无措地喊他:“糖糖,是我啊糖糖,我是妈妈啊。”
可薄方糖却猛地将她推倒在地,冷漠道:“滚,我是个孤儿,没有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