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教?筱诺心一惊。难道是因为她,才逃到云南去吗?筱诺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乱了心弦,捧着手中的咖啡出神。
“筱诺?”蓝玫瑰温柔的唤了声失神的筱诺,筱诺抬起头,望着蓝玫瑰明亮的月牙眼牵强扬起嘴角。
蓝玫瑰看到筱诺魂不守舍。
“不知道哥哥哪根筋搭错线了。他甚至把一个重要的项目都转手给别人。”米丁香很不满。米恩去支教她是很支持,但这种没计划纯属心血来潮的方式,她可不认同。
“人都都云南了,他又不是小孩子,会照顾好自己的。”莎莎倒是不以为意。
“对了,你们在这里聚会吗?”米丁香环视了一周,眨着萌萌的大眼睛。
莎莎笑着问:“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蓝玫瑰抱着猫咪空出一个位置来。
“好可爱的猫咪。”米丁香立马被白猫给吸引了。
“大白有些认生。”蓝玫瑰声音很温柔。
“大白?真不好听。”米丁香抗议。
蓝玫瑰没想到米丁香会这么说,一时愣了神。
“叫小白好了。小白好听!以后就叫小白。”米丁香顾自说着,伸手抚摸了小白的头。
“米丁香,你也是够了。大白和小白有区别吗?”莎莎很无语。
“莎莎姐,大小二字差好多好吗?”米丁香说道。
“玫瑰别理她。”莎莎把蓝玫瑰拽到身边来。
米丁香伸出双手拉着莎莎:“莎莎姐,你身边美女如云,早知道这样昨天的聚会带你们去,一定能气死那几个傲娇女。”一边说一边叹惜着。
“你啊,还是老样子,什么事都争强好胜。”莎莎用食指弹了一下米丁香的额头。
米丁香吃痛跳开。
蓝玫瑰抱着小白和筱诺对视一眼会心微笑。
“筱诺,你也不帮帮我,好歹我也是你的忠实粉丝啊。”米丁香赖上了筱诺。
筱诺还未开口说话,莎莎已经站起来,挽着袖子大声道:“好啦好啦,你不欺负别人就是天大的好事,人家都要烧高香了,谁还敢欺负你来着?”
蓝玫瑰扯了扯莎莎的衣角:“莎莎,你就少说点吧。”
“好吧,不说了。二次元来的生物要不要吃点啥喝点啥?”
“当然要,莎莎姐的面子一定是要给滴。”米丁香眨着萌萌的大眼睛。
“来来,坐下聊聊。”莎莎说道。
四个风格迥异的女孩,在最好的时光彼此相遇,享受着际遇带来情谊。
她们,喝着咖啡吃着点心,谈笑风生,只是此时,筱诺看着米丁香,情不自禁的她想米恩了。
离开月半湾回到家,筱诺的心灵一直被米恩云南支教的消息冲击着。
情已经那么深了吗?她不知道。只觉得面对燕棋时,内心是那样的酸涩,她内心的天平慢慢偏向着米恩。
筱诺细微的变化,燕棋已经感受到,他也沉默着。如果不能给筱诺幸福和快乐,未来他又将何去何从……遇见筱诺,当时就想保护她一辈子,照顾她一辈子。人心,终是敌不过时间。
日子仍在继续着,不咸不淡的。筱诺却耐不住煎熬,终于鼓起勇气对正要去上班的燕棋说道:“燕棋,我想出远门。不要问我去哪里,我想,听从心里的声音。”
燕棋呆愣了,明知道这一天会到来,却没想到会来的那么快。他强制压下内心的不安,温暖的大手抚摸着筱诺的秀发:“去吧。记得回家的路。照顾好自己,我去上班了。”
燕棋开了门,大步离去。他忘了带上门。筱诺依在门边,看着燕棋背影,鼻尖有些酸涩。
筱诺木然的背上背包,她紧握着那个地址,踏上了去往云南的列车。
彩云之南,她曾经想和燕棋去的地方,而今启程却只是她自己。明明和米恩才见过几次,心却迷失了。她不是个薄情的人,但现在呢?她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
恍恍惚惚中,昆明站到了。她下了车,
昆明的秋天,有着深圳不曾有的风情。天很蓝,朝阳穿透云层,照在她的身上。她却不觉得温暖。她站在广场的中间痴痴的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们,她是来找米恩的,却先来到了昆明。
“姑娘,你在等人吗?”一位牵着大金毛的老太太问道。
筱诺失神的双眸,被这个声音拉了回来,她看着站在她眼前的一人一狗。老太太瘦小的身材,戴着一顶白色的遮阳帽,布满皱纹的脸依稀看出年轻时的美貌,她有一双精锐的眼睛,充满了睿智与知性。
老太太身穿一件米黄色的毛线衣,胸前绣着富贵无比的牡丹花,一条黑色的灯笼裤,裤脚边上绣着牡丹,脚上穿着一双北京布鞋。
老太太很时髦,她牵着的那条大金毛,精神抖擞很有气派。筱诺打量着老太太,半天才说: “哦,不是的,我来找人。”
老太太愕然,随即意识到是自己唐突了:“不好意思,姑娘,看你呆呆的站着有两个小时了。”
老太太看到筱诺站在广场中一动不动,已经勾起了她的好奇心。筱诺待了多久,她就在不远处看了多久。
“原来这么长时间了。”筱诺扶了扶眼镜。
“姑娘,别是有什么事想不开吧?”老太太盯着筱诺的眼睛。
筱诺愕然,忙道:“没,没。只是想起一些事而已。”
“不管什么事,过去就好了。”老太太不看她,对着四周的人们说:“来来往往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众生百态,活着才能感受到。”
“婆婆,你每天都在这看人?”筱诺问道。
“是啊。看人,看这红尘滚滚,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老太太的眼神又瞟向了人群。
“婆婆这还真是奇怪的爱好。那你这样看了多长时间了?”这个老太太同样也引起了筱诺的好奇心。
老太太没说话,只是伸出左手食指。
筱诺说道:“一年。”
老太太摇摇头,缓缓道:“十年了。寒来暑往,看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人。”
筱诺咋舌。十年如一日,这样又有什么不寻常的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