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坦坦这段时间储存了一些能量,可以反哺给您。】
“晚上吧……我还在工作。”
【好的。】
【……】
坦坦安静了下去,但费焰感觉它似乎有话没说完。
“还有什么事吗?”
【坦坦消化了那只虫子。】
“嗯?”
【那只虫子的体内包裹了一枚芯片。】
芯片?
灰色裂缝悄然张开,将一枚表面像是镀金的存储芯片推了出来。
“这是……”
费焰举起芯片看看。
这种样式的存储芯片他见过,表面多重加密手段。
因为保密性极强,黑客很难破解,所以常用于政府领域的信息传递。
这样的存储芯片通常携带着非常重要的情报,这也意味着……
这玩意儿会被时刻定位!
镀金色的存储芯片亮起一抹蓝色弧光!
这说明,芯片的定位程序被启动了!
“该死!”
费焰暗骂一句,重新把芯片推回到了掌心的嗉囊中!
……
数百公里外的鎏金信息部,一名信息员被警报声吸引了注意力。
“出现了!”
看到电脑屏幕的地图上闪烁的位置报告,他精神一振!
“快去通知江先生!搜索到定……”
他刚兴致勃勃的准备定位具体坐标,那闪烁的警报又突然消失了。
“……怎么回事?”
他敲打着键盘,尝试重新启动定位。
可再定位时,坐标又突然出现在了黑雾当中。
由于鎏金集团对黑雾的信息掌握还不够,他只能大概检测到芯片目前的位置正处于1级污染区。
“闪现?难道芯片的定位系统出问题了?”
信息员疑惑的挠了挠头,心中一阵失望。
还以为找到了目标物,能为上司解忧呢。
谁知道……已经故障了吗?
沉思片刻,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他将刚才发生的一切整理成文件,发送到了上司的邮件中。
“玛瑙州十六街……”
他喃喃自语。
“什么破地方?”
……
……
“……”
院子里,费焰锁紧了眉头。
坦坦的声音略显迟疑的响起。
【主人,坦坦做错了吗?】
“……不,跟你没关系。”
费焰叹了口气:“是我的警惕性不够高。”
坦坦知道什么?
它怎么会知道人类的造物总是会带着鬼祟的野心。
而他,费焰,吃了那么多次亏,遭了那么多次算计,不过是在77年吃了几顿劳工套餐,就把以前受的罪抛之脑后了?
费焰捏了捏眉心。
“没什么。”
一瞬的位置暴露……希望不要引来更大的麻烦吧。
“费焰!”
他听到了有人在喊他。
“怎么了?”
费焰放下斧子,眼前的木柴劈的差不多了。
粉玫瑰趴在门框上,表情有些不安。
“小弟弟,那个人又来了。”
……谁?
……
刀疤脸肖朗是第一次在工作以外的时间涉足声色场所。
他站在金房的门口,调整了一会儿心态,才迈步走了进去。
班德丽古怪的打量他一眼:“长官,还没调查完吗?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会再停业了!”
她暗地里挥挥手,示意姑娘们去找费焰。
那小子,也算半个男人了。
这样的情况,就该派男人上。
肖朗略显局促的走进来,环顾一下金房内,在一边待客的桌子上坐下了。
“给我来瓶酒——不要那些假货。”
“……哦哟~”
原来不是仇家,是客人。
班德丽的脸上挂起笑:“您瞧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金房哪有假货啊~”
费焰拍了拍身上飞溅的木渣,撩开帘子走了进来。
哟。
只一眼,他乐了。
他对这家伙的印象说不上好,但不算多差。
毕竟费焰确实是做了“那些事”,肖朗盯着自己不放也是正常的。
作为为政府工作的人,就是连他们也不追根究底的话,这社会未免烂的太不像话了。
但这不代表费焰会给他好脸色看。
少年扬唇笑了——笑得如沐春风:“公职人员也出来吃外卖啊?”
“……”
肖朗脸皮抽了抽。
班德丽悄悄递来一瓶酒,费焰瞥了眼,金色1852,老板真实诚,这酒是店里少有的几款真酒了。
要是费焰,非得给他上瓶什么西洋酒坑坑他的票子。
“别给我上100点以上的酒。”
肖朗靠在沙发上,慢吞吞的说道:“我喝不起,会赖账。”
“战宠管理局的组长都会赖账?那这世界上没人付得起酒钱了。”
“我已经不是战宠管理局的人了。”
“哟,这是高升了?”
“辞职了。”
肖朗垂下脸皮。
“……”
这下费焰是真惊讶了。
“你找到下家了?”
“我现在是无业。”
“傻逼。”侮辱的话脱口而出。
“……”
肖朗被骂了个猝不及防,茫然的看向他。
班德丽翻了个白眼,把金色1852收回去,给他拿了瓶店里的口粮酒。
费焰不知道这家伙想干嘛。
执政官又不担任心理辅导老师的职责,没那个本事从人的脸上一路看到他的心理。
倒是肖朗自己开口了。
“深蓝跑了。”
“深蓝?”
“邵君安的战宠,我是说,原来的战宠。”
“啊,那头野牛。”
“它彻底异变成了失魂怪,因为……因为邵君安违规去看它了。”
“你们管理的这么差劲?”
“不是……”
肖朗下意识反驳,但别无借口,只能无奈的笑笑:“是……你说的没错。”
许竟努力了那么多天有什么用?
他肖朗执意阻拦又有什么用?
无非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拿着局长给出的通行证就能在危情局里畅通无阻,即便要求他们配合做一些违规事情,他肖朗也没有资格拒绝。
这就是玛瑙州的危情局。
深蓝逃走后,整个危情局地下关押监狱里的半堕化战宠暴动了一大半。
一些本来像深蓝一样快要治好的战宠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堕化。
他们镇压了一部分,又……杀死了一部分。
许竟一个四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儿,在旁边哭的撕心裂肺。
肖朗只觉得无力。
处理了那些战宠,他又被局长滴溜过去骂了一个多小时。
无非是什么……应对危机不够迅速、在战宠暴动的时候不够果断什么的。
要把他的名字写进报告里去,向上投递,让他一个人把这事儿给顶下来。
丝毫不提他局长在这件事中担任了什么样的角色,也不提邵家做了什么。
“……”
肖朗心无波澜。
他说:“爱他妈找谁麻烦找谁麻烦吧,我不干了。”
然后在局长的怒骂中,在杨劲松惊疑不定的眼神中,在手下苦苦哀求中,他把胸前的徽章摘下扔在桌子上,大步离开了危情局。
本想回家狠狠的睡他24小时,以补充这几年一直不足的睡眠。
但走到半道,他又想到了费焰说的那句话。
他转身来到金房,好在这里已经开业了。
“你说错了。”
他倔强的看向费焰。
“在我眼里,公民就是公民,没有财产多寡之分。”
“噢~”
费焰恍然大悟一般的点了点头:“你为的是这个?真是个好孩子。”
好……孩……子……
肖朗低下头,看向面前的杯子。
这小子叫自己什么?
他刚才是喝酒了吗?
还喝了不少吗?
为什么听到了些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