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繁尝试着调动空间大道,收缩这方天地。
然而这时他却发现,这方天地竟然被那片汪阳给强行撑大了,连他都无法再将其收缩减小!
也罢,不管是什么样的神法,只要自己将施法者斩杀,一切自然而然的也就结束了。
怀揣着这个想法,贺繁手中捏着的执念长剑轻轻一晃。
长剑飞天而起,其内执念再度被激活,便为了斩杀天水族长!
他手掌轻轻一晃,长剑便瞬间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流光,径直向着天水族长斩去。
嗤!
一剑落下,不偏不倚,正中天水族长眉心!
然而下一瞬,其整个身躯竟化作了一片水渍,掉落入了下方那片汪阳之中,不见了踪迹。
贺繁如今乃是天运眷顾状态,哪怕面对着融界巅峰,他也有把握一击必杀。
只是现在对方的这等状态,他却连敌人深处何处都无法确定,更遑论将对方斩杀。
不过,找不到人,并不代表着贺繁的攻势会就此结束。
“既然喜欢水神力,那就来试试我这一招!”
贺繁看着下方,轻轻朝着天空之上一挥手。
刹时,一点黑烟从其掌中飘荡而出。
黑烟脱离贺繁
手掌的一刹,便迅速扩散变大,眨眼间,便化作了笼罩了整片天地的庞大黑云!
紧接着,无数漆黑的雨点便从那黑云之中滴落而下。
每一滴漆黑的雨水,都是一缕精纯的,裹挟着空间大道的空间水滴!
刹时,这片天地便响起了一阵雨水滴落海面的声响。
同时,贺繁心念一动,便开辟出了无数个空间裂缝,他要一点一滴的将这片汪阳大海给彻底分裂到无数的空间之中!
有着天运眷顾,此刻贺繁的神力便好似无穷无尽一般,用之不竭。
然而才仅仅过去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贺繁的面庞就彻底沉了下来,因为他发现,下方这片汪海竟也好似无穷无尽一般。
这短短几个呼吸,他的空间雨滴至少都传送走了一条大江的水量了。
但下方这汪阳却没有半点减少的迹象!
就在这时,汪阳下方,开始出现了一道道黑影,那些黑影似乎是从极深的地方浮动而出的,花费了十数息的时间,才漂浮出了水面。
那是一个个没有样貌,身躯千奇百怪,但通体纯黑的怪物。
每一只,都拥有着至少执界境的威势!
更让贺繁心惊的是,他的空
间雨滴滴落在这些怪物身上,非但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会被对方吸收,增大这些怪物的身躯。
“水,无形无相,乃是这世间最为包容的东西,任何力量,都可溶于其中。”
便在这时,一股浩荡气息笼罩在了这方天地之间。
一道身影从海下踏步而出,那是一个看似苍老,但眉宇间却又显得像是中年人般的古怪男子。
细看之下,其样貌与天齐明以及那天水族长,各自有着五成相似!
两人,似乎是在这汪阳之下,融合成了一体!
那半步融界的气息,哪怕此刻在天运加持状态的贺繁,也感受到了一点危机感。
只是听着对方简短的话语,贺繁面色便猛地一变,抬手一挥,那无尽黑云便随之散去。
此刻他哪还能不清楚,这汪阳之所以看起来没有半点减少,是因为吸收了自己释放出去的那些空间之力!
失算了……
贺繁心底暗叹一声,身躯一闪,已是到了这男子近前。
他手中紧握那把执念长剑,一剑便要向着这男子斩去。
然而这剑才刚刚挥出,那男子便抬起了一只手,仅用了一根手指,便将他斩出的长剑给牢牢挡住!
仅是交手的瞬间,贺繁眼眸便闪出了一抹异色。
因为他能清晰的察觉到,对方现在,似乎也处于类似天命眷顾的状态!
虽说那等状态还比不过自己,但也绝对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一击斩杀的了。
“也不知你师承何处,此等境界便能有这般修为,难怪能查探清楚我族隐秘,还找到了天裂瀑布所在。”
这男子冷眼看着贺繁:“只可惜,今日你注定要殒命于此!”
他话音落下的一刹,那无数漆黑的怪物便向着贺繁所在冲击而来。
这些怪物没有任何多余的攻击手段,仅是在靠近贺繁之后就立即自爆,化作无数空间乱流,扰乱着这方天地的空间之力。
并且,这些怪物乃是吸收了空间大道所衍生出来的。
因此随着他们的自爆,贺繁渐渐发现自己的空间大道竟然也无法再施展出来了!
该死的。
他心下怒骂,而后右手将剑收回,同时左手掐诀,怒喝一声:“仙火滔天!”
轰!
一道金色光芒从其丹田之中轰然散出,而后化作漫天金色仙火,好似要焚天煮地一般,向着下方这片汪阳笼罩而来。
然而,那想象之中本该
融化天地的烈焰竟然没能泛起半点波澜,顷刻便消融在了那汪阳之中!
随即,从那汪阳下方,一只只浑身燃烧着金色火光的怪物再度出现。
“哈哈哈,莫要白费力气了,此乃我族先祖留下大道长河之水,可克世间万法,又岂是你这小辈的手段能够破解的!”
那男子放声一笑,手掌开始猛地朝着贺繁一挥。
一抹危机感从贺繁心底涌出,他身形一晃,便退开了百里。
与此同时,一道水龙卷卷起了下方汪阳,出现在了他方才站立的位置。
黑火两种怪物也在这时开始彻底躁动,它们接二连三的疯狂自爆,浓烈的神力冲击席卷到了这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那一直端坐在贺繁肩膀上的池君已经彻底绝望了。
他能感觉到,贺繁体内的那天运神卦正在飞速消耗着,两枚薄薄的铁片,如今都已经开始变得透明了起来。
照着这趋势下去,贺繁的失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他所有手段都用过了,却根本无法对抗对方那万金油似的水神力!
“只有这最后一条路了……”
贺繁咬着牙看着下方,尽管心有不甘,但现在似乎只能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