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无缘神器尚处在沉眠之中的缘故,贺繁没办法将压界山交还给池君。
所以在离开查探之后不过一日光景,池君就再度返回到了贺繁身边,唯有如此,他才能保全自身不被抹除。
从苗心那里回来后,贺繁就回到了洞府之中,静静等待。
当池君再度归来,贺繁正想问话,就看到了池君那充满愤懑的面庞。
“这是怎的了?”
见着他这幅模样,贺繁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这些该死的畜生,你自己看吧!”
池君怒骂一声,而后直接钻入到了贺繁的识海之中。
一瞬,池君所看到的一切,都化作了一股记忆长流,流入了贺繁的识海之中。
随着那记忆之中的景象浮现,连见惯了生死,见多了各种肮脏的贺繁,面容都不由得沉了下来。
之前池君一路跟随着天诚的父亲进入族中深处。
在这天水家族深处,他足足穿透了五层界膜屏障,才抵达了最深处的房间。
进入其中之后,是一处布满了符文法阵的房间。
在那房间之中,池君看到了三名天水家族的供奉被关押其中。
他们整个身躯都被神力封禁,但意识却保持着
清醒。
三人皆是融界境,在看到天水父亲进入其中后,竟全都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起了身躯。
天水父亲如同看猪狗一般的冷眼瞥了他们一眼,而后抬起手轻轻挥舞了一下。
刹时,整个房间内的法阵就被强行激活了起来。
随着法阵激活,三人身上骤然多出了一条条丝线,穿透了他们身躯的每一处经脉。
同时他们自身所掌控的世界也全都不受控制的化作一轮轮光球悬浮而出。
那些丝线也如同在其身上一般,伸入到了那光球之中。
能够看出来,这丝线似乎是在汲取着其内的能量,透过那些光球,还能看到那些世界之中的生灵在哀嚎着。
随着法阵激活,整个房间似乎都在这一刹化作了某种熔炉,开始不断炼化着这三名融界以及他们世界之中的能量。
被炼化出来的能量会通过丝线,逐渐被收集房间上方的一个容器之中,化作一滴滴看似纯净无暇的水滴。
这些融界所受的折磨明显也超过了常人想象的极限,一个个皆是身躯颤动哀嚎着,身躯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枯萎。
整个炼化过程持续了半日之久,当一切结束之后
,天诚父亲并没有离去,而是上前一步,各自喂给了他们一颗恢复丹药。
这之后,天诚父亲眼看着他们逐渐恢复起来之后,这才满意的离开。
至于那几名融界,已似是行尸走肉般,见天诚父亲离去,便眼神空洞的躺在了地上,任由丹药发挥着效用。
因为没有压界山在的缘故,为了防止被界膜困住,池君也唯有放弃查探,跟随着天诚父亲一起回到了族中。
回来之后,天诚父亲就恢复了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接下来半日,便再无半点讯息了。
“他这是在做什么?”
将一切信息读取完毕,贺繁才阴沉着脸开了口。
“抽神夺根。”
池君近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个词:“这些该死的家伙,当初我尚未突破之前,用这等邪法的早就被灭完了,没想到这天水家族堂而皇之在此,竟也是用的这等方法!”
说话间,池君也向贺繁解释了一番何为抽神夺根。
那不是寻常的炼化,抽神夺根共分为三个步骤,第一步便是如今贺繁所见到的,这还算是最仁慈的一步,不过是将这些仙神体内的力量最大化的炼化抽取出来。
第二步,便该是
针对神魂的炼化,熔炼他们的神魂,直至彻底化作无有意识的魂体,而后将之加入神器之中,可增些许威能。
至于第三步便是夺根,待这些仙神身躯被消融,神魂被炼化,几乎什么都不剩下之后,他们会趁着其身躯尚未消散之前,将其体内已经枯萎的神根取走,用以与婴孩置换。
因为那神根历经各种折磨,早已枯萎,一旦入体,便会迫不及待的汲取能量,这个过程中,便会与婴孩融为一体。
如此一来,便能变相的提升那婴孩的天资。
直至其长大成人之后,夺来的根器会完全与其天生的一般,无法再分辨出来,好似真是他的了。
然而,被这等方法炼化的仙神,不光死前要历经数十年的折磨,死后也无法入轮回,自身的一切,都将被他人彻底利用。
这等方法实在是太过惨无人道,哪怕是在原初之中,也是不能被其他仙神所接受的。
毕竟若所有大宗都采用这等方法的话,整个原初可就差不多毁了。
那些供奉来此,不外乎便是贪图天水家族给予的丰厚资源,可他们不知的是,天水家族贪图的,却是他们所拥有的一切!
“难
怪,难怪嫡系与旁支天资差距会如此巨大,恐怕便是因为这抽神夺根之法得来的根器不足以用在全族,只能供给嫡系。”
贺繁吐了口气,之前所发现的一切谜团,此刻都被解开了。
也幸亏他有池君,若换了旁人,想要探查此等隐秘,恐怕根本无法做到。
便是查到了,也会被天水家族用尽一切方法抹杀!
“恐怕之前那家伙拿着抽界刀来见我,恐怕是看我与天诚关系过好,怕我会探查到个中隐秘,想要提前对我动手吧……”
原本贺繁还想着夺取那天裂瀑布之时,给天水家族留下一点根基。
可现在看来,他哪怕是把这整个天水家族连根拔起,他也不会有半点觉得不妥。
也难怪之前那天诚会如此不将旁人放在眼里,身为少族长,恐怕他也已经知晓了这些秘密,连融界境都要被他族内炼化,他又怎能知晓尊敬一词如何书写。
池君抬眼看向贺繁:“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威胁是不必了,既然此族如此恶劣,咱们对他们动手,也不用留情了。”
贺繁端坐到了蒲团之上,面露冷色,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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