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下方的一众魔法师,贺繁目中毫无怜悯。
他从这些人的眼神中,感受不到丝毫的忏悔,有着的仅是对于贺繁的仇恨。
“不管你是什么人,你毁了我们的计划,做好去死的准备吧!”
那白发苍苍的主教颤抖着身躯,对着贺繁一字一句的说道。
尽管对方所说的是外语,不过之前搜魂过了旱魃,贺繁自然也能听得懂。
“我等着呢。”
贺繁面露冷色,淡然道。
他要让这些魔法师在手段用尽之后,再在绝望之中死去!
也唯有这样,才能让这群毫无人性的家伙体验下真正的痛苦。
那主教面庞止不住的抽动着,他浑身散着灵力,在这一刻身躯悬浮而起。
下方剩余的魔法师也在此刻心领神会,全都抬起了手,他们的所有奥术之力,在这一刻涌动而出,涌入到了那主教胸前挂着的一个三角宝石之中。
随着奥术之力灌注,那宝石光芒也不断提升,当最后一缕奥术之力灌注入内之后,那宝石光芒已是化作了耀眼的白光。
那主教苍老的身躯,在这一刻皮肤逐渐收紧,随着其身躯不断悬浮而起,当他悬浮到和贺繁同样的高度时
,已经是化作了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金发碧眼,棱角分明,由于胸前宝石散出的白光,此刻的他看上去甚至显得有那么点神圣。
只是这神圣感在贺繁看来,多少就显得有些邪恶和滑稽了。
“以自然之名,我召唤您,伟大的自然之主……”
他双手抬起,悬在那宝石两侧,那宝石也在这一刻,开始缓缓悬浮而起。
一股贺繁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气息,随着他不断的开口,浮现在了贺繁的感知中。
天道!
“这就是你们的最强禁术么,不愧是这么多人才合力用出来的,换了别人我可能还会鼓鼓掌,可是你们,不配。”
贺繁嘴角露出嘲讽之色,丝毫不惧。
此刻的这主教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术法之中,对于贺繁的嘲讽充耳不闻,只是自顾自的念动着自己的咒语。
并且,随着那咒语念动,那天道气息也盘膝在了他的周身。
如此一来,在他念咒的过程中,此界便无人能够伤得到他!
贺繁这一刻也缓缓闭上了双眼,按着逍遥子教给自己的方法,施展了化道之术!
他的神识缓缓散开,而后升腾、升华,向着上空飘
荡而去……
显然,对于这群魔法师而言,想要召唤那天道之力,也是极为不简单的。
光是那晦涩冗长的咒语,这主教就念了足足半个小时的时间。
终于,随着这咒语来到了最后一句,这小界的天空也骤然出现了一道横贯东西的亮线。
那亮线浮现之后,便缓缓向着两侧撕裂了开来。
那裂开的口子后方,是无穷无尽的虚空,只是如今在那虚空之内,充斥着天道所独有的威严。
“伟大的自然之主,请向眼前这轻浮之人,降下您的惩罚!”
主教捏起胸前的三角宝石,将尖角指向了眼前的贺繁。
随着他的话语声响起,一道天道之力瞬间落下,将贺繁的身躯给牢牢包裹了起来。
见状,这主教以及下方那些因为耗尽了奥术之力而瘫坐在地的魔法师,眼睛全都亮了起来,期待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他们想要亲眼看着贺繁被天道之力一点一点的撕碎!
然而下一刻,贺繁却是十分舒畅的昂起了头,紧接着,一道柔和的金光从上空落下,包裹住了贺繁的周身。
“怎么回事,这……是惩罚吗?”
“不是,那不是惩罚,那是祝福
!”
“为什么,主教大人,您究竟在干什么?!”
下方一众魔法师先是一愣,随后便全都惊讶的朗声开口喊道。
听着这话语,这主教瞪着眼睛,同样是不可置信的看着。
他清楚的知晓,自己施展的乃是大毁灭术,禁术中的禁术,最为顶级的禁咒!
可现如今这……
“我为什么要惩罚我自己呢,该受惩罚的是你们。”
就在这个时候,贺繁突然睁开了眼睛,轻声道。
这句话,他是用对方听得懂的语言说出来的。
没等这主教反应过来,天空中弥漫的那大道之力便瞬间变得狂躁了起来。
一道道雷光开始源源不断的从上空劈落而下!
一道近乎红色的雷光倾泄在了那宫殿上,将整个宫殿废墟,连同那群没有了丝毫奥术之力的魔法师,给蒸发成了灰烬!
同时,天雷不断,借助着对方的禁术之力,将这整个小界都开始不断的撕裂了起来。
那主教瞪着绝望的双眼,死死的看着贺繁,他不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何会连自然之主的力量都能掌控!
他不知道的是,方才贺繁通过化道之术,再度融入到了天
道之中。
而后他就感受到了这主教的召唤,来到了这空间的上方。
给自己的,是天道祝福,没什么用,只是单纯看着好看,就是为了气那群魔法师而已。
毕竟他仅是化身天道的一部分,还无法真的掌控这力量。
而后,贺繁就在自己的意识被天道挤退之前,强行在这部分天道之力内,融入了一股对于这空间的愤怒。
只能说,对方所施展的力量,恰好可以被贺繁所用。
或者说对方使用这力量太过牵强,根本就不是他们能掌控的,而更强的贺繁,可以掌控这其中一部分!
这主教只是那么瞪着眼睛,面容开始逐渐转化成了最初那苍老的模样。
身躯也无法再保持悬浮半空,缓缓向着下方飘落而下。
他已经再无了半点力量可用,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经营的一切,在这里毁于一旦。
甚至他的身形尚未落地,就恰好遇到两股交接在一起的天雷,化作了齑粉,消散在了这天地间。
“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你了。”
贺繁撇了撇嘴,轻声喃喃了一声。
而后,他也没打算再在这支离破碎的空间中留存下去,转身向着外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