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确如贺繁所猜想的一般,自己藏身在这神像后方,压根就没有遭到任何的探查。
只是话虽如此,贺繁却是没有哪怕半点的开心。
尤其是方才那老妪与这门主的对话,让贺繁清楚的了解到了,月婵的担忧,绝非空穴来风!
很快,尽管在这神殿之中,贺繁都清晰的听到了外边各种喜庆的声响。
约莫半个时辰后,在一众长老众星拱月般的簇拥下,月婵身穿着一身金红色圣女衣衫,神色严肃的走入了这神殿之中。
一进来,月婵就偷偷的向着四周张望了一下,并没有感觉到哪怕半点贺繁存在的气息。
不过想着贺繁跟自己的承诺,这让月婵的内心多了几分安稳。
随着门主故作严肃的宣读着门内的一些所为圣训,月婵也按着流程,跪在了那正对神像的蒲团之上。
刚一跪下去,月婵眉头便是一皱,她清晰的察觉到了,有一块细小但却十分尖锐的灵石在她毫无防备的跪下的刹那,刺入了她膝盖的皮肤之中。
没等月婵有所反应,那灵石之上的信息便直接涌入了她的识海之中。
“是我,你的直觉没错,这里的确有问题,不过
莫要慌乱,有我在。”
那是贺繁坚定的话语,如在耳畔轻语一般,传入了月婵的识海。
听着这话语,月婵嘴角也露出了笑意,在一声声圣训之下,对着那火神像磕了三个头。
紧接着,周遭一众长老同时抬起手,手中都有着一缕微弱火苗,化作细微火光,汇向红莲眉心的那天火印记。
“星火燎天,圣印集,入传承!”
这一颗,随着那老妪幻象一声呼喝,那门主带着一众长老合力将那石门开启,而后他们便全数退出了这神殿,守候在了神殿之外。
“按着规矩,接下来你是不是就要进入其中了?”
随着众人离去,贺繁也从神像后走出,轻声道。
闻言,月婵点点头,轻声道:“公子说我直觉没错,是发生了什么吗?”
“你不用担心,按着传承来吧,我会为你保驾护航的。”
贺繁轻轻揉了揉月婵的头发,轻声道。
“嗯!”
月婵重重点头应了一声,嘴角已是噙起了一抹笑意。
很快,月婵就迈步走向了那石门之后。
至于贺繁则是等到月婵进入后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才迈步走了进去。
这石门之后,乃是一条长长
的甬道,不过并未向下,仅是直走。
弯弯绕绕的走了差不多千米之后,甬道尽头是一个很大的房间。
这房间无法用简单的形状来形容,整个房间看起来似乎是被高温火焰给燃烧得变了形一般。
房间之中,还有着数十点不同颜色的火苗悬浮在房间各处。
并且整个房间的高温,即便是以贺繁如今的修为而言,都需要运转灵力,才能勉强抵挡。
刚一进入此地,他就看到了正盘膝端坐在这房间中央的月婵。
她整个人周遭都有着一道火焰光芒笼罩,那光芒扭曲之中,形成了一道类似于那天道印记的光芒。
能够感觉到月婵的修为此刻也在飞速的提升着。
然而,就在这个感觉生出的时候,贺繁面色猛然一变,身形退到了那甬道入口处,默默的看向了里边。
那老妪的身躯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手掌轻轻抚摸着月婵的肩膀以及额头。
“跟我念。”
“长生于火,以念集意,火从心生,降世灵心……”
她看着月婵,瞳孔连带着眼眸,都变换成了彻底的金色。
“长生于火,以念集意……”
不知是否是受环境影响,亦或是受了
蛊惑,月婵此刻看似没有察觉到丝毫的不对劲,默默跟着那老妪一同开始念动了起来。
随着咒诀的念动,这老妪身躯猛然开始颤动,源源不断的火焰从其毛孔之中溢散而出,向着月婵的身躯涌去。
夺舍!
贺繁瞳孔一缩,几乎瞬间就从那甬道中冲了出来,天虎剑也架在了这老妪的脖颈之上。
“你是何人……是你啊……”
这老妪显示面色一变,随即面带笑意的说道。
“你这是想夺舍月婵么?”
贺繁没有理会对方,他知晓,对方正在施法,这会是没法移动的。
“这是我业莲门每一代圣女的宿命,也是最好的归宿。”
这老妪理所应当的回应道:“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何以如此高的待遇供养她,就因为她天资高么?”
“所以说,她这等天才,就理应被你们培养,然后交给你夺舍?”
贺繁眯着眼睛,体内灵力狂涌,试图阻止对方的夺舍。
只不过很显然,凭他如今的修为,根本就无法将这夺舍给中断掉!
“没有我等提供的资源和功法,她顶了天,也就是个金丹境修士!”
那老妪眉眼微冷,高傲的说道:“但现如今,
成为了圣女,她不光能享受到众星拱月,更是能够成为我的一部分!”
“成为你的一部分,很荣耀么?”
贺繁眯着眼睛,左手已是按在了自己的储物吊坠上。
“怎的不荣耀,我可是要升仙之人,看看,你以为你修为很高,老身甚至都不用反抗,你都无法中止这场传承,不是么?”
她嘴角带着嘲讽,冷声道。
只是,就在她这句话说出的刹那,贺繁左手却是一拍,一张符咒被他直接按在了这老妪的背部。
“看样子,你还不配作为一宗老祖,重入轮回,好好体验下你眼中看不起的蝼蚁的人生吧。”
贺繁嘴角带着笑意,默默的退到了一侧。
方才的那张符咒,乃是他从那天道少年手中得来的轮回符!
这老妪面色一变,她整个身形几乎在瞬间就直接僵硬了下来。
与此同时,外边正在举行着庆典的业莲门众人几乎同时面色一滞,抬头看向了上空。
即便是隔着宗门大阵,他们都能够感觉到,正有一股让人畏惧的天道威压向着下方压了下来!
紧接着,所有人的动作同时停下,他们在那威压下,已经无法再有哪怕半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