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到那宗主离去之后,这老祖的发梢微微抖动了一下,一抹微光从那发梢之内探出。
“有此物在,此事,必成!”
他言语带着一丁点的颤抖,似乎极为激动。
在他手中,是一枚巴掌大小的暗灰色椭圆石块,在那石块中央,还刻画着一个如呼吸般缓缓跳动的符文。
岛屿之上。
与贺繁说完了话后,玉悔便离开了贺繁的房间。
贺繁将他送出了房门外,目送着玉悔回到房间,他这才转过身子,走了回去。
只是贺繁并没有注意到的是,在这房门外,依旧在研究着那阵法的人之中,有一个浑身用黑袍笼罩的男子,目光却并未落在阵法雾气上。
黑袍之下,他目露y光,冷冰冰的看着贺繁走回房中。
隐约之间,能够看到他的双眸泛着丁点血色红光,看起来不似人眼……
转眼天色便已是渐晚,尽管大多都察觉到了这阵法的开启不同寻常,不过毕竟辰山宗那边没有任何通告,他们也都返回到了各自的房间之中。
“欢迎诸位前来参选我的传承,接下来,传承开始,若是承受不住,便放声喊放弃,我自会放尔等归去。”
随着月
色降临,一道带着威严的声音从上空传下。
当这声音落下,岛屿周遭的雾气骤然从四面分出四道分流,那四道分流分别卷入四道山峰之上,而后缓缓涌向上方。
四座高耸的山峦,只不过眨眼片刻,便化作了四道旋转向上的雾气长柱。
原本那覆盖在天空之上的雾气也渐渐散去,露出了一个忽明忽暗的巨大符文。
正在房中修炼的贺繁身躯骤然一颤,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惊讶之色。
“这可跟你说的不一样啊,玉悔……”
贺繁抬头看向上空那符文,沉声道。
同时,贺繁手掌轻挥,天虎剑也在此刻出现在了手中。
紧接着贺繁便将归心宝鉴取了出来,融入到了天虎剑之中。
刹那间,从天虎剑的剑柄处涌出了道道规则之力,将贺繁的整个身躯笼罩其中。
借着两股规则之力的对抗,贺繁这才勉强免疫了上空的规则侵蚀。
他万没想到,这辰山宗老祖,竟不知从何处拿到了这道规则之力,现如今,那规则之力正在悄然吸收着众人的寿元!
按着玉悔跟贺繁所言,辰山宗老祖所修的这断寿齐天功,乃是以寿元作为驱动力,强行突
破境界。
并且与寻常邪修不同,这等方式修炼出来的力量,与寻常突破的修士相比,没什么两样,实力是一致的,甚至更强上几分!
但这功法的修炼,是需要一个特定的节奏飞速提升的,一旦某个节点错过,就会因为寿元不足,导致无法到达功法顶点。
虽说有某种特定的功法可以汲取他人寿元,但前期还好,到了化虚境,每次突破,都需要两千年寿元,已经不是汲取能汲取得来的了。
所以,按着玉悔的猜想,这老祖举行此次传承,不外乎就是想要通过某种方法,来夺取众人的寿元。
那方法在功法内也有记载,玉悔已是准备好了反制的手段。
万没想到,这老祖竟是有规则之力帮助汲取寿元,如此一来,这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贺繁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深想,直接迈步来到了玉悔所在的房门前。
他正要推门入内,房门就打了开来。
如今的玉悔全身被血光包裹,那血光仿佛一身活着的铠甲一般,在玉悔身上不住的蠕动着。
能够隐约看到,源源不断的有细小血色光点被吸引着向天上汇拢而去。
“师兄!您没事就
好!”
看着贺繁毫发无损的站在自己跟前,玉悔眼睛瞬间一亮。
贺繁点点头,直接迈步走入了房间之中。
“现在这情况,可跟咱们预测的不同了,接下来要怎么办?”
一进房间,贺繁便面带一抹无奈的问道。
按着之前玉悔所言,那老祖若要按着功法的方式汲取寿元,人是会进到这里面来的。
可现如今这情况,可就找不到辰山宗老祖的位置了。
毕竟这乃是个大型宗门,若对方不进来,便是离开了此地,顶多也就是揭露辰山宗的阴谋,没法达到原本的目的了。
现如今这状态,其他未曾见识过天道之威的修士,必然是无法看出这乃是天道之力的。
照着目前的势头下去,其他人只会随着时间流逝,觉得自己顶不住了就离去了,只是那损耗的寿元,就悄然落入了那老祖手中了!
“若师兄对我之前的提议依旧有兴趣的话,我有办法找到他。”
玉悔嘴角露出笑意,显然贺繁需要他的帮助,这点让他很是开心。
此言一出,贺繁的眼睛瞬间一亮,看向了玉悔。
同时,就在玉悔的隔壁房间,那身躯被黑袍笼罩的人缓缓脱
下了头上的罩子。
这是一个面部瘦如枯骨的男子,整个面庞完全就是骨头的样貌,那紧包着骨头的皮,也是发白的模样。
但从那眉眼轮廓之中,依旧能够看出来,这人跟贺繁以及玉悔,都是熟人。
当初在那灵源商会主城前欺负玉悔的那公子哥,灵源商会秩序队队长武逵的儿子!
便是因他的事,最终导致了武逵死于贺繁手下,那之后至今,已是过去了数十年的时间。
不知他具体经历了什么事情,但唯一能够找到痕迹的,就是他的修为,如今已是到达了元婴境中期上下。
他身躯之上,似乎有着什么力量囤积,让他能免受天空之上那规则之力的汲取。
他抬起手,从自己的储物袋之中掏出来了一个细小的包裹。
在那包裹之中,包着的是一个比常人头颅大上一圈人类头骨,这头骨之上还钉着几根满是符文的长钉。
“正好,他们两个都在,爹娘,孩儿会为你们报仇的……”
他咬着牙,抬起手,直接将自己那枯瘦的头颅给硬生生的拧了下来。
便是这样他都未死,而是动作缓慢而坚定的将那头骨给安在了自己断裂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