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交易两字,天我仙君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一抹感兴趣的神色。
“你想要交易什么?”
他实在想不出,眼前这个凡人,打算跟自己做什么交易,又打算拿什么来跟自己交易。
贺繁理清了一下思绪,缓声道:“升仙大举,应该跟您有关系吧?”
话音落下,贺繁的目光就死死的盯在了天我仙君的脸上,希望能从其上发现哪怕半点的神情。
然而,天我仙君却并未露出贺繁想象之中的神情,有的只是一抹疑惑的神色。
那神情不似作伪,似乎对方的确不知这升仙大举是什么东西。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很快,天我仙君就用言语证明了自己的确不知。
贺繁摇摇头,没继续纠结这个话题,他脑海中在这一刻,显现出了极阳仙君只因一抹不想死的执念,就险些复生的事情。
对于这些仙君而言,死亡,显然是不可接受的。
眼前这天我仙君看似坦然,想必也不可能安心留个传承,然后等死。
“仙君留下此传承,肯定不只是为了做好事吧,是想借我之手,找寻复生之机,没错吧?”
贺繁吐了口气,看着天我仙君的目光
也开始复杂了起来。
只因为在这一瞬间,他突然回忆起了那极阳仙君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可惜,你身上没有我的传承气息。”
换句话说,这仙人的传承,恐怕不是这么容易获取的。
果不其然,这一次天我仙君没有了那疑惑的表情,而是十分感兴趣的看了贺繁一眼,笑道:“看样子,你好像在外边了解了一些事情咯?”
贺繁点头,当即便直接将五十年后将有升仙大举开启的消息说了出来。
而后,他才继续对着天我仙君说道:“升仙大举与仙人有关,若是我能成功参与,兴许能让你重返仙界。”
此言一出,天我仙君脸上的神色收起,而后消失在了贺繁的视线之中。
贺繁犹豫了一下,没有多言,只是静静等在了原地。
他清楚,自己现在唯一可靠的力量来源,就只有天我仙君了。
也只有他这仙人的身份,才有可能让自己的实力飞速提升,让自己在五十年后,能够达到甚至超越那个纸人的程度!
他并不清楚所谓的升仙大举是什么,也不知道那到底能不能让天我仙君重返仙界。
但这一切都无所谓了,天我仙君
是他唯一的倚靠,哪怕骗,也要将他的力量骗到手!
与此同时,上方那残破大殿之中。
天我仙君的身形已经出现在了其中,他那原本虚幻的身躯在这一刻已经凝聚得恍若实体。
这原本昏暗的大殿,随着他的身形凝聚,开始浮现出了道道光点。
那些光点如星云般悬浮在其周身,他手指在这些光点上轻点,同时口中在不断的重复着:“升仙大举……升仙大举……”
半晌,其中一个光点骤然爆出耀眼的光芒,将其他星点的光芒彻底覆盖。
他抬手一抓,将那光点给抓在了手中。
光芒渐渐散去,这光点也化作了实质般,成了一枚闪烁着银光的圆珠。
他昂起头,将这珠子吞入口中,那凝成实体的身躯也在这一刻再度变得虚幻了起来。
从其目中,能够看到不断有符文在其眼眸中闪烁而过。
“原来……这些年发生了这么多事啊。”
他喃喃一声,身躯再度消散在了这大殿之中。
“前辈。”
同时,看着再度出现的天我仙君,贺繁恭敬的抱拳一拜。
他没再理会贺繁,直接抬手一指,落在了贺繁的胸膛之上。
那虚幻的
手指瞬间穿透贺繁的胸膛,抚在了他跳动的心脏上。
这整只手掌,都在这一刻消融,化作了一道道淡蓝色的魂力,包裹在了贺繁的心脏上。
扑通扑通……
这一刻,贺繁只觉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主动意识,就如同处在梦中一般,无法控制一切,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去感受。
他耳畔被心跳声占满,甚至隐隐间,能够听到一阵细微如同海绵吸水般的细微声响。
尽管无法看到,但他能够感觉到,那是魂力一点点侵蚀进入自己心脏中的声响!
仅是片刻的功夫,所有魂力便全数融入到了贺繁的心脏之中。
同时,一道湛蓝的特殊符号,也随着心脏跳动,缓缓悬浮在了他心脏正中央的位置。
“我可以给你力量,但是作为代价,在那升仙大举上,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机会,保我重回仙界!”
天我仙君看着贺繁,郑重其事的说道:“重塑身躯不用你帮忙,只需要让我回到仙界一切就好。”
“前辈的吩咐,晚辈一定尽力完成!”
贺繁点头,眼下也郑重的应声道。
“不是尽力,是一定。”
天我仙君抬起另一只手,点在了贺
繁眉心。
这一刻,贺繁只觉得无穷无尽的信息正在如同潮涌一般的涌入自己的识海之中。
剧烈的冲击感,甚至让他有些恍惚,连时间的流逝都已经无法去具体感知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当贺繁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脚下的那块土地,连同阶梯都已全部合并在了一起。
“我这仙殿的力量已经所剩不多,天我极意境可供你完整使用一次,做保命之用,其他时候,就只是往日的程度了。”
天我仙君的身躯已经恢复完毕,只不过如今看上去已是虚幻了不少。
他说完话,在贺繁身旁便裂开了一道空间缝隙。
“去吧,我毕竟已是半死状态,无法助你太多,这里也不用再回来了,下次回来,希望你是带着可以让我重返仙界的消息来。”
天我仙君摆摆手,转过身子,步入了那大殿之中。
见状,贺繁也不再停留,只是对着天我仙君拱了拱手,恭声道:“前辈所说一切,晚辈定当努力完成!”
话音落下,贺繁转过身,进入了那空间裂缝之中,回去了。
大殿之中,天我仙君盘膝端坐,目漏复杂,不知是在思索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