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个小时,赵芬然就把饭菜准备好了,琳琅满目一大桌,倒是把贺繁吓了一跳。
这赵芬然搞得这么隆重,实在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芬然姐,这……搞这么多菜,是不是有点浪费啊?”
赵芬然把手背到身后去解开围裙,这么一来越发显得身材傲然,贺繁状似无意的瞄了几眼才罢休。
将解下的围裙随手往旁边一丢,赵芬然就扭腰坐在贺繁对面,一脸俏笑的说道:
“这有啥的,都是些家常菜,你可别客气,吃完饭还有水果,下午我刚摘了一下橘子、山枣和无花果。”
说着,便从桌角拎出一篮子水果,放在旁边小板凳上。
在清河村,不少村民都在山上开辟了一点闲地,种些果木。
不说能不能卖钱了,至少能省了日常买水果开支,而且,这方面上头也有政策,给一定的农业补贴。
不过规模一般都不大,像贺繁家,在山上也有一片小果园。
贺繁一见赵芬然连水果都端出来了,知道肯定有正事,当即就郑重说道:
“芬然姐,这水果你还是拿到到集市上去卖点钱吧,给我吃也是浪费,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直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赵芬然听到这话,欲言又止,一向带着些泼辣大方的她今天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扭扭捏捏,哪还有贺繁印象当中那妩媚妖精的样子,紧张的像个小女生一样。
踌
躇了好一会,赵芬然才期期艾艾的开口:“是这样的,姐看你最近又是开荒荒山,又养什么稻花蟹,生意红红火火的,所以……想让你……能不能帮姐也指条路子赚点钱?”
贺繁这一听就明白赵芬然的意思了,就是想让自己带着她挣钱?
想想也对,自从搞了蔬菜和稻花蟹养殖后,清河村里每隔几天就有车队进来拉货,是个人都知道贺繁挣了大钱了。
光是请村里人上山帮忙扎一天篱笆,都开两百块工钱呢,没挣着钱能这么阔绰?
贺卫海夫妇这些天在村里,也是经常被村民们有意无意的打听,自家娃子到底找到了啥路子,清河村现在谁家没这个心思,只不过碍于面子不好意思直接问罢了。
这倒是让赵芬然先开口了。
见贺繁没吱声,赵芬然面露出失望的神色,不过强笑着说道:
“没事……要是为难的话就算了,姐我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
谁都清楚,挣大钱的门路不好寻摸,问人财路本身就有些失礼,而且一般问了也没用,没有几个圣人愿意和别人分享财路,要不然,清河村村民早就拉下老脸开口了。
看见对面唯唯诺诺又有些失望的赵芬然,贺繁心中暗笑这妖精也有今天,不过还是立马说道:
“芬然姐,瞧你说的,这有什么为难的,咱俩的关系又不是外人!”
原本已不抱希望的赵芬然听到这话,一下
子就抬起了头,美眸中闪动着异样的神采。
只那样深意的瞥了一眼,贺繁都有些恍惚。
这娘们变身速度真快,刚才还唯唯诺诺的呢。
连忙清了清嗓子问道:“不过,嘿嘿,芬然姐,你一个大美女家家的,每年多少地主老财上门提亲哇!找个人赶紧嫁了享福,还需要在乎钱。”
却不想赵芬然胳膊抱在胸前,哼哼一声:“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男人没什么好东西,都是大猪蹄子!老娘要靠自己,才不急着嫁给臭男人呢!”
“……”
贺繁额头不禁冒汗,不敢应声。
这语气中怨气可不小啊,该不会以前在城里打工时处过朋友,被渣男弄出了情伤吧,难怪这么大了,都不嫁人……
贺繁已经不自觉在脑海中,脑补出了一桩狗血的失败恋情。
他不吭声,赵芬然却忽然俏脸春风洋溢,又抛了一个媚眼:“当然啦,大猪蹄子可不包括小繁繁你,实在不行,咋俩凑活凑活怎么样!”
“噗~~~”
贺繁差点没一口饭呛死,赶紧呷了一口茶水,咳了两声连翻白眼。
“怎么,不满意咯!告诉你呢,别看我这样,其实还是正经包换的黄花大闺女……”
“……”
贺繁摸了摸额头的冷汗,心想:我信你个鬼,你个小妖精坏得很!
“算了,不逗你了!对了,你既然答应了姐,那可就不能反悔啊,不然可有你好受的。”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桌下被长裙覆盖住的腿,不知什么时候也伸到这边来,虽没有碰到他,但一低头就能看到那晶莹脚背。
“芬然姐,这说的哪的话,我既然这么说了就不会反悔,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赵芬然笑得有些花枝乱颤:“年纪不大,还男子汉大丈夫呢,我看你连毛都没长齐呢。”
这下是可就是忍孰不可忍了,原则问题,不能在这妖精面前落下风,贺繁当即反驳道:"话可不能乱说,你怎么知道我毛都没长齐?”
听贺繁还不服气,赵芬然笑得更开心了:“长没长齐,要看看才知道……”
说完,更作势要站起来。
这倒把贺繁唬了一跳,赵芬然可不是纯情的主,一看就不好惹,可真是会吃人的。
换做李雨或是敏儿这么说,贺繁自然是不动如山,可对赵芬然心下还真有点怕。
见贺繁这有色心没色胆的样,赵芬然也不再逗他。
贺繁这时候赶紧转移话题道:“然姐,你家种了多少亩果树?”
赵芬然一愣,不知道贺繁忽然问这个干什么,不过还是回道:
“就在山上种了不到一亩地,父母不在家,我一个人也种不了多少……”
“不到一亩,那才几棵树,”
贺繁沉吟了一下。
才一亩地,这种地面积太小了,不过想想也是,赵芬然父母在海港常年跑船
,家里的事情全都扔给赵芬然了,也确实没精力种植不了多大的规模。
贺繁想了想便说道:“这样吧,你那一亩水稻田就不要种了,专心种山上的果树!”
赵芬然家也种了一亩水稻田作口粮的,就在贺繁家那七八亩水稻田的附近,之前贺繁还去给她帮过忙呢。
“啊?”
贺繁这没头脑的话让赵芬然很不解:“水稻田不种可不行啊。种果树也混个贴补,实际挣不到多少的。”
贺繁听着赵芬然的话,只是微微一笑:
“然姐,你不是让我给你指条路么,那就听我的,到时候保管你收入比种这一亩水稻田要多得多,至于那一亩水稻田也不用荒在那,我买下来就是了。”
贺繁这么说,也有自己的想法。
现在格尔顿和青海轩对稻花蟹的需求是越来越大,正愁着怎么扩大规模了,原本就打算过些天,喊人来掏个鱼塘出来。
现在正好,将赵芬然这一亩水稻田给买来,多养点稻花蟹,至少能暂时缓解一下供货压力。
不过虽然贺繁说的信誓旦旦,可赵芬然还是心存疑虑。
毕竟这可不是好玩的事,村民几千年的生存观念,不种地了可就跟没了根似的,感觉有风险。
再贺繁那笃定老神在在的样子,赵芬然就一阵恼怒:
“种果园累不说,没有规模也挣不到几个钱啊,我一个人能料理几棵树?快告诉然姐,好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