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繁这时候终于忍不住了,脸上幸灾乐祸的样子显露无疑,林果才明白贺繁从一开始就在坑自己。
怪不得说什么坚决,不跟自己抢这蛋。
原来,林果掏的那鸟窝是一种提前到这沿海地区气候较暖地方来过冬的一种候鸟,因为头比一般的鸟要大,而且体型像农家样的鹅一样大,所以当地人都管这种鸟叫做大头鹅。
这种大头鹅最喜欢在那种低矮的树上做窝,而且一般是群居性的,只要找到一处鸟窝,那附近绝对到处都是这大头鹅的窝。
一开始清河村的村民也不知道,上山发现这到处都是鸟窝,还全都在低矮的树上,一掏一个准,所以全都用桶去装。
家家户户每人都提着满满一大桶大头鹅鸟蛋回来,结果一吃,味道又腥又涩,根本难以下咽。
所以一般不是真到了灾荒年间,实在是没吃的了,基本上没人会去掏这大头鹅的鸟窝。
贺繁作为土生土长的清河村人,自然是知道这一茬,可林果不知道啊,还想着吃喷香的煎鸟蛋呢。
贺老妈看林果一脸沮丧的样子,安慰道:
“你们两个小子快出去歇着吧,我来给你们做晚饭,去鸡窝里掏两个鸡蛋,煎给你吃不就行了吗?”
林果这才重新振作起来,屁颠屁颠跑到院子里的鸡窝去掏鸡蛋了。
可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一阵咯咯哒,和林果的骂娘声。
原来,贺繁家鸡窝里不仅养了母鸡,还有大公鸡的,林果这不速之客闯进去掏蛋,不仅母鸡扑棱,
连大公鸡都一阵咛啄。
作为农村三凶之一,大公鸡的战斗鸡是毋庸置疑的。
尤其是,之前贺繁闲得无聊,还用灵雨给自己鸡鸭鹅淋了淋,那公鸡的战斗力,战斗力远胜一般大公鸡。
也就是有大黄,不然,这大公鸡放出来,一样能看家护院!
很快林果就跑回来了,手里攥着三个鸡蛋,手背上一块青一块肿,忿忿的说道:
“该死的大公鸡,跟贺繁一样蔫坏!贺叔贺婶,这鸡蛋咱三一人一个!”
贺繁也瞪口呆,这小子还真是记仇,不甘下风的说道:“谁稀得吃鸡蛋似的,我吃红烧兔丁和斑鸠就行了!”
老爹老妈一听贺繁这话,就知道两小子上山肯定有收获。
林果赶紧把那两只斑鸠和野兔给提了过来炫耀。
贺卫海接过那三只野味,一阵啧啧夸赞,就到外面去收拾去了。
掂了掂就知道分量不轻,四个人吃饭,弄只兔子再加只斑鸠就绰绰有余了,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肚皮可大得很,剩下一只斑鸠先养在笼子里,可以留着以后再吃。
贺繁和林果从厨房里出来,就在院子里瞎溜达着。
贺繁则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他可是知道,中午那山参酒虽然喝完了,可里面那根山参自己等人可是没动,虽说那山参细的不像样子,但好歹也是野山参啊,好东西不能浪费了啊。
果然经过翻箱倒柜的搜寻,贺卫海好不容易藏起来的那根小山参,终究是没有逃脱贺繁的魔爪。
提溜着那五粮液的瓶子,
贺繁就到了院子里。
在院子里斗鸡弄狗的林果也第一时间发现了贺繁手上的山参酒瓶子,屁颠屁颠的就跑过去,蹲在旁边。
两个人对视一眼就相视而笑,都知道对方心里的小算盘。
“怎么样,来一口?”
贺繁带着魔鬼般的笑容诱惑到,林果也不是个善茬啊,立马就接嘴道:
“那必须的啊!”
说完,两个人就去洗了洗手,然后迫不及待的将那瓶子里的野山参给倒了出来。
拿在手里,用力一掰,就一分为二。
两个人二一添作五,就分赃完毕,扔进嘴里,嚼的那叫一个嘎嘣脆!
味道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脆生生的,而且泡在酒里时间长了,还带着一股浓浓的酒香味,倒是增加了一丝回味。
“味道也不咋样啊,跟萝卜倒差不多……”
“怎的,你还想有啥味道?那养殖的人参比这更像萝卜呢,有时候我都怀疑,我爸办公室里那些别人送的人参当初就是种的萝卜种子下去。”
要是让人看见这两人这么生嚼野山参,非得被气死不可,还在这叽叽歪歪的,品头论足,那就更加可恶了。
这不,收拾好了野兔和斑鸠贺卫海走过来一瞧,那八仙桌上的酒瓶子不就是自己那山参酒的酒瓶子吗?
酒瓶子是好好在那了,但里面那根野山参不见了踪迹啊。
再一瞧那两个小子嘴里还没停呢,贺卫海都听见那嘎嘣脆的声音了,哪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一下子火从心头起,一直冲到天灵盖上,抄起
屋脚放着的扫把,就冲着贺繁和林果而去,嘴里还喊着:
“你们两个糟践东西的小子,你们知道这野山参用来泡酒,能泡多少次酒么?就这样被你们生吃了,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贺卫海连说了两个暴殄天物,足以见他有多心疼。
那山参酒被祸祸完了也就算了,顶多自己再加点白酒进去泡一段时间,这野山参的药效可不是这么一小瓶酒就能吸收完的。
当初贺卫海,可是打算一直喝到自己进阎王殿的!
可现在,这支野山参都被这两个小子给吞进肚子里了,没了野山参,自然也就泡不成山参酒了啊。
想起自己之前那么宝贝舍不得喝上一小口,贺卫海就来气!
贺卫海提着扫把,气势汹汹的就冲来,贺繁和林果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下完蛋了。
贺繁连忙对林果说道:“还不快把组织交给你保管的东西拿出来,等着挨扫把呢?”
林果忙不迭点头,立马把手掏出一团青苔,喊道:“贺叔,你别激动啊,我们赔你,赔你不就行了吗?”
结果贺卫海还是来势汹汹,气势不减,贺繁也气昏了头,对着林果喊道:
“你这傻毛,打开啊!”
“哦哦!”
林果赶紧把那团青苔给揭开,露出里面那株三十年年份的野山参来。
贺卫海一眼就看到了这株野山参,扫把一扔,就冲到了林果面前,神色激动面皮颤抖,这可是好宝贝啊,比自己那根要好上太多了。
贺繁见状才松了一口气,大喇喇的
说道:
“我说了上山给你挖一根的吧,你还不信,这下你满意了吧,不就吃你一根那么细的野山参么,现在还你一根粗的。”
林果也适时拍了拍胸膛,示意这里面也有自己一份功劳。
贺卫海虽然见到这根三十年年份的野山参,但想起这两小子生嚼那小野山参依旧是来气不已,没好气的说道:
“兔崽子就是兔崽子,这么糟践东西,有你们好受的!”
贺繁和林果不以为然,有什么好不好受的,这野山参吃进肚子里去,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反正根本没感觉。
贺卫海也没多说,心下暗想:“到晚上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就知道了……”
他一把抢过林果手上的野山参,这可是这两个小子赔自己的,理直气也壮!还一边赶紧将青苔给盖上,包裹住这支野山参。
“谁让你揭开了,知不知道药效会流失。”
贺繁没好气的翻着白眼:“要是不揭开青苔,你还不得那扫把打死我们?”
贺卫海听到这话,冷哼了一声,对两人吩咐道:“去把我那大的酒坛给拿出来,洗干净咯!”
两人刚刚闯了锅逃过一劫,哪还敢不听招呼,贺繁就去里屋,把一只落满了灰尘的酒坛给搬了出来,林果则打上井水,把酒坛里里外外好好清洗了一遍。
贺卫海这才面容稍霁,接着吩咐贺繁:“去,到你三叔家打十斤谷酒回来,跟他说,要最好的那种头道酒啊!”
“头道酒?啥叫头道酒啊?”林果好奇的问,可没人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