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祥宫上下都在熏艾草去晦气,隔壁的永寿宫气氛依旧是十分沉重。
宫里的各家都知道了永寿宫小阿哥得了天花的事,大伙也都默契的没有上门,生怕去的时机不对再触了皇上的霉头。
那可是就得不偿失了。
只有紫薇小燕子和令妃关系不错,这会儿都在永寿宫看望这个弟弟。
只是这孩子如今的模样可实在算不得好。
“太医,他都这样了,还会好吗?”
“格格,这……”太医心里叫苦不迭,这叫自己怎么回话呢?
这不是明摆着快要不行了吗?
我的脑袋啊!
或许是太医脸色太过难看,紫薇有些受不了的捂着帕子,心里为这么一个才降生不久的生命就要逝去感到悲伤。
任由眼泪滑落。
紫薇摸着十五阿哥的小手,心里只觉得惋惜。
太医这副自己就要倒大霉的模样,小燕子再是不会看脸色也会分辨了,“你这个庸医!我看就是你不尽心的缘故,十五这么小的孩子,吃了你的药不见好,你不会是走后门进来的吧?”
闻言,太医脸色煞白,“格格,微臣冤枉啊!微臣学医多年,可十五阿哥年岁实在是太小了,微臣……也是实在无能为力啊!”
无能为力?
令妃头晕目眩的扶着宫女不想听这话。
庸医!
小燕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起来,快,把你的药方子都给十五阿哥用啊!不用你怎么知道没救呢?”
太医被她揪起来,简直想要就这样死过去算了,十五阿哥是皇子阿哥,不是实验用的贱民,怎么能拿十五阿哥做实验呢?
十五阿哥年幼身子弱,自己用的方子都是得经过筛减的,不然喝上两副就得去见阎王了。
不是被天花弄死的,而是被药喝死的!
面对这些不懂药的主子,太医简直心累至极。
碍于对方是主子,也只能唯唯诺诺的认错。
皇后到的时候就是这副场景,出言呵止,“小燕子,你这是做什么?好好儿的提着太医干什么?”
“皇后娘娘吉祥!”
“皇后娘娘,您不知道,这就是个庸医,问他半天也只会一个无能为力,我看他就是走后门来的,根本就不会什么医术!”
看到后宫最是公正的皇后娘娘来了,太医哭得一把鼻涕又一把泪的,“娘娘,娘娘,微臣冤枉,微臣冤枉啊!微臣已经竭尽全力,可十五阿哥他,实在是太小了,且身子骨不如常人康健,微臣也是无能为力啊!”
呜呜呜……
因为治不好十五阿哥就得脑袋搬家,实在是冤枉啊!
这天下若是有人能治,自己就能把这个没用的脑袋给他摘下来,送给他,叫他拿回去当球踢。
冤枉啊!
这副辣眼睛的模样成功叫皇后别过眼去,“起来吧!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十五阿哥病成这样,你们在他床前吵闹争执不休,成什么样子?!”
“微臣有罪!”
皇后示意自己身后跟着的那个老太医,“祖太医,你去瞧瞧,十五阿哥如何了?”
祖太医是替十二阿哥看脉的,如今十二阿哥控制不错,皇后把人也带来了。
摸了一把小儿的手腕,当即皱起了眉头,“娘娘,这……”
分明是大大的不妙啊!
难怪方才这同僚一脸的心如死灰呢。
令妃希翼的看着他,他救了十二阿哥,想来是有两把刷子的,想从他嘴里听到十五阿哥还有救的答案。
可惜,终归是要事与愿违的。
“这……十五阿哥他……娘娘,是微臣无能!”
无能?
那就是没救了?
令妃接受了打击,彻底的晕倒在床边。
皇后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指挥着容嬷嬷,“唉!派人去禀报皇上,就说十五阿哥不好了,若是……请皇上寻遍天下名医也要替他医治才好,他还这么小,唉!”
“此事需趁早,告诉皇上,需早做决定才好。”
“是!娘娘,奴婢这就派人去!”容嬷嬷不明白娘娘这么为十五阿哥着想,不过心里不情愿,面上还是恭敬应是。
皇帝接到消息的时候没忍住砸了手边的杯子。
“去!派人寻民间医术精湛之人,事后朕有重赏!”
医术精湛的人不少,可惜这烫手山芋不是人可以接的。
这么小的小阿哥,别说是天花了,就是一场风寒,大伙儿都得掂量掂量。
这不是去找死吗?
这皇帝老儿的赏赐固然重要,可也得有命享啊!
最终十五阿哥还是没有寻到什么医术精湛能妙手回春的医士,得了天花不久就在永寿宫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皇帝悲痛欲绝,令妃也是几度昏死过去。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要回自己的十四阿哥,想要以此来抚慰自己的丧子之痛。
皇后直接上前给了她一耳光,“放肆!”
众人见她不顾脸面自己动手殴打嫔妃,都有些惊呆了,小燕子正义感爆棚跳起来就要把她推倒一边,“皇后,你这是干什么?仗着你是皇后就了不起欺负令妃娘娘!皇阿玛,你也不管管她?”
皇后当然不会被她推倒,随手一推就把她推得老远。
丝毫不顾及皇帝在场,又是一巴掌扇到令妃脸上,“你这贱妇有脸提十四阿哥?把他带回来,继续任由你磋磨,和他的弟弟一样夭折吗?”
皇帝没忍住蹙眉,上前想要把她拉开。
就听到她问令妃,“本宫且问你,好端端的,这宫里的天花究竟是从何处来的?”
令妃当然不认,“皇后娘娘,臣妾不过是个经历丧子之痛的可怜额娘罢了,臣妾不知啊,这等事不是一项归皇后娘娘管吗?”
皇后死死地盯着皇帝,不满的道:“皇上,臣妾看这令妃不见棺材势必不会落泪,您送去慎刑司的奴才可是还没有开口不成?”
“还是您又想要包庇她,任由她在这宫里搅风搅雨不得安宁?”
“容嬷嬷,去把人带上来,让令妃死个明白,叫咱们可怜的十五阿哥也能死个明白!”
很快两个被丑袜子堵着嘴的人就被拉了上来,“皇上,您一向偏袒令妃,不好奇十二阿哥的天花从何处来,如今十五阿哥已经去了,您这个做阿玛的也不为他讨个公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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