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说完补了一句:“我多付一倍的挂号费,你破个例,让我先,行不行?”
陈帆懒得搭理。他这里压根没有挂号费一说,而且,他也不愿为了那多出一倍的费用,坏了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呀。”
余少君嘟嚷一句,旋即目光一闪,瞟了一眼谷春雨和她老公叶国华,忽然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给你两千,你排我后面,怎么样?”
谷春雨明显愣了一下,盯着余少君,心说这个女人,真是長了一张善变的脸。
余少君见她没有立刻答应,眉头一挑:“两千不够,那就五千。”
说完,从包里取出一沓钱来:“你点个头,这些钱就是你的,还有,你刚才撞了我狗的事,我既往不咎。”
谷春雨牙关紧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感觉受到了巨大的侮辱,但她不好发作,她的老公叶国华,脸上青筋禿起,咳嗽不断,身子也止不住的打颤。
“开医馆以来,有钱人我见了不少,这么任性的,倒是头一回见到。”陈帆大步上前,皮笑肉不笑地直接从余少君手里把那一沓钱接了过来,却是转身递给了谷春雨,
拍拍她肩膀说道:“出门在外,挺不容易,你先扶你老公进内诊室,稍等我五分钟。”
谷春雨再次愣住了。
她本以为,陈帆收了钱,是准备给余少君先问诊治病,其实这也无可厚非,这年头有钱是大爷,谷春雨浑身上下的钱全都掏出来,也抵不上余少君轻飘飘掏出来的这一沓,却没想到……
“愣着干嘛?时间宝贵,不要耽误。”
陈帆把钱按在谷春雨手中,催促一声。
“哦哦,要得要得。”
谷春雨有些不好意思地收了钱,点点头,扶着叶国华往内诊室走去。
随后,陈帆转过身来,往前几步,来到余少君跟前,问了一句:“你有什么毛病,说来听听。”
余少君深深看了陈帆一眼,感觉眼前这个年轻帅气的医师,与平时见过的那些医生完全不同,为人处世,行事风格都别具一格,而且陈帆刚才不搭理她时那种傲气,也让余少君觉得他蛮特别的。
听到陈帆的这句问话,余少君摇摇头,慢条斯理地说:“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她年轻的时候私生活比较开放,到了三十好几的时候,身体开始出现问题,
近两年婦科问题尤为严重,已经影响到正常生活和交际了,我听说你这有治疗婦科问题的好药,特地过来帮她问问。”
“你这个朋友,就是你本人吧?”陈帆听完就笑了一下,直接反问一句。
中医馆开业以来,接诊了三百多患者,其中有不少患者讳疾忌医,上门求诊时的第一句,便是“我有个朋友,得了某某病,我帮他过来问问”,结果一问之下,基本上他们嘴里的这个朋友,就是他自己。
余少君身上喷了香水,掩住了体味,但是有阅历的男人或者医生靠近她时,能够隐约闻到一丝淡淡的怪味,这种味道类似脚气,实则是霉菌性婦科病的气味,因此,陈帆随口就拆穿了余少君的这个“朋友”。
余少君尴尬地笑了一下,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陈帆没有多说,继续问道:“去医院治过吗?”
余少君点点头,道:“全国各大知名婦科医院都去过了,常规治疗,特殊治疗,西医西药,中医中药,基本上都试过了,也有治好的时候,可是隔断时间就会复发,每次复发的时候,病情就会加重。”
说完,余少君目
光望向陈帆,露出希冀之色:“我之前看过你的直播,觉得你的医术还不错,所以特地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治疗手段或者药物,能够彻底治好婦科?”
陈帆耐心听她讲完,点点头,嘴里吐出一个字:“有。”
余少君目光猛地一亮,脸上也露出激动之色,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只要你有办法治好这烦人的婦科,钱不是问题,但是,我有个条件。”
陈帆皱了皱眉,心说你上门求医问药,我没跟你提要求,你倒跟我谈条件了?
不过,陈帆没说什么,倒想听听这任性富婆的条件是什么。
余少君看他一眼,直截了当地说道:“我要跟你签个合同,确保疗效,如果有效果,我给你十倍的药费,如果无效,我叫人拆了你的中医馆,如何?”
“你倒是很会算计。”
陈帆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余少君。
余少君笑了一下,摊摊手说:“这是人之常情,我在治病这方面走了太多弯路,缺少安全感,我的确很有钱,也舍得为自己花钱,但我不傻,希望你能理解。”
“毕竟,这年头,打着名医和神医的幌子招摇撞
骗的,太多了。”余少君最后补了一句。
陈帆一脸认真地听她说完,点点头,说:“我理解你。”
“既然这样的话,我把合同给你……”余少君拿起包包,准备把来前就打印好的治疗合同递给陈帆过目一下。
陈帆抬手打断她的后续动作:“你先别急,我理解归理解,但是,签合同保疗效的事情,在我这,免谈。”
余少君眸子一缩,嘴角抽了几下,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见陈帆已经转身走人,迈步走向内诊室,进门之前,搭下一句话。
“我有个规矩,信医者医,不信者,不医,这是从我师父那传下来的,谁也改变不了,多少钱都不行。”
“信医者医,不信者不医,这么硬气的吗?”
余少君愣在原地,望着陈帆走近内诊室,嘴里默念了几遍他刚才搭下的那句话,眉头不经意地皱了起来。
这个陈帆小神医,看来很有原则,就是不知道水平如何,要么和其他庸医一样都是骗钱的江湖骗子,要么就是那种有点小本事却到处吹牛的郎中,如果有真本事,早应该在大医院当主任了才对,何必区区在这里当个小村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