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花村村委,婦女主任马思秋一声冷喝,四名治安队员手持电棍,急忙冲了出来,用最快的速度,飞奔着冲向陈帆。
蓦地,陈帆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他身上散发出冷冷的气息,森森寒意,仿佛让空气都变得凝固。
“这……”
这四名治安队员顿时全部愣住,不敢上前。
这几个和陈帆动打过架,深知陈帆的厉害。
“怎么又是你陈帆?”
此刻,面对蓦然转身的陈帆,四人捏紧了手中的电棍,对视一眼,额头上皆有冷汗冒出来,不敢稍动。
“都特么干啥呢?想反啊,谁让你们操家伙的,全都给我滚远一点!”
刘卫民气喘吁吁的追上来,挥动着粗短的手臂,一脸冷厉地怒斥四名治安队员。
治安队员们被刘卫民骂得狗血淋头,却又不敢露出丝毫不满,悻悻的退后几步。
其实他们心里还有些庆幸,毕竟陈帆是个高手,即便他们四个手里拿着电棍,也未必是他对手,真要打起来,吃亏的还是他们,上次挨的一顿拳脚,现在身上还有伤呢!
刘卫民将他们喝退之后,近前几步,赔着笑脸。
“陈帆,刚才是我一时糊涂,刚才只是一时兴起,跟你开了个玩笑,希望你不要介意!”
刘卫民先是一脸诚恳的道歉,随后又好声好气的跟陈帆说道:“我想好了,你们家的池塘,续租这方面我直接给你过了,承包金还是按照原来的标准,一分钱也不涨,你看怎么样?”
“一分钱也不涨,如果刚才你直接这么说,可能就没事了,现在嘛。”陈
帆眯起双眼,不大客气地对刘卫民说道:“没用了!”
陈帆都懵了,这小子昨天还非常嚣张了,得理不饶人,要把陈帆打死的样子,怎么刚刚突然就大变態度了?这不对劲啊。难道是脲频求自己?哈哈。
“别啊,我看这样吧,你要是觉得不行,那就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减免50元一亩,可以吗?”
刘卫民声音颤唞,可能是最近尿得太多的缘故,他见到陈帆眯起眼睛的时候,竟有如坠冰窟的感觉,语气突然就软了,一点也强硬不起来。
陈帆没有答应,只是默默地盯着刘卫民。
刘卫民被陈帆盯着,心猛地往下一沉,旋即,却又感觉膀胱再次发胀,这情况,他恐怕撑不了一两分钟,又得跑一趟厕所,要是再尿血的话
刘卫民不敢继续往下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老子是个村一号干部,这么多年来,雨花村的大事小情,老子说了算。
“可惜在陈帆面前,老子偏就说了不算,打碎牙往肚子咽。”
刘卫民非常不甘心的想了想,咬咬牙,大手一挥,做出最终决定:“这样吧,你把合同给我,我直接盖章签字,免除承包金!”
“刘卫民,你但凡早几分钟有这样的思想觉悟,都不必吃苦头啊。”陈帆拍了拍刘卫民的肩膀,就像是長辈在教育晚辈一样。
刘卫民苦笑不已,一双略显昏黄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神采。
“可惜,我觉得你考虑得还不够清楚,这不是我想要的答复。你回去再好好想想,想明白了,明天再来找我。”
陈帆咧嘴
一笑,转身走了。
原本陈帆答应了父亲,要跟刘卫民好好商量,不搞花里胡哨,也尽量不得罪他。
陈帆本来也想好好商量,谁料刘卫民却给脸不要脸,这就好比软饭硬吃,吃得多了,肚皮也自然撑破了。
按照陈帆的性子,但凡有心治治刘卫民,足够他喝一壶的。
果不其然,陈帆话音落下之后,刘卫民愣在原地,盯着陈帆走远,一张脸憋得像長了两颗熟透了的痔疮,黑得发紫。
回到家里,陈帆抬眼一扫,发现家门口热闹非凡,一大群乡亲像是赶集似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人群后边,赫然停着三辆轿车,隔着人群,陈帆依稀看见最前面那辆车的牌照,是挂着特殊车牌的奥迪a6l。
“陈帆回来了。”
有人看见了陈帆,脸上露出灿烂笑容,围在门前的乡親们纷纷侧目,让出一条道来。
陈帆面色古怪的看了众人一眼,走进院子。
却见院子两侧站着四个卫兵,身子笔挺,神色冷漠,马宝根面泛红光,和一位老者有说有笑,相谈正欢。
那名老者,看起来十分眼熟,正是林剑南。
林剑南身边,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中年人,国字脸,浓眉大眼,身上散发着一股上位者的气息,只不过,他的颈部略显歪斜,对形象有所影响。
对于经常看江宁新闻台的农民群众来说,这个中年人,他们很熟悉,前两年刚上任的江水城江宁区的区委领导,袁世杰。
袁世杰身旁还跟着一名短发女子,五官精致,穿着职业套装,成熟干练,是他的秘书,
陈连翘。
“陈小兄弟,上次你走得匆忙,没来得及谢你,今天亲自登门,希望你不要见怪。”林剑南见了陈帆,笑呵呵的走上前来,十分客气的拱手道。
“林老将军客气了。”陈帆也拱了拱手,笑着说道:”您的身体还需要调理,近期最好减少外出。”
“你说得对,不过,经过你前两天的针灸治疗之后,我感觉身体健朗了很多,难得出来走走,就当疏松筋骨。”林剑南哈哈一笑。
陈帆笑了笑,不置可否。
这个林剑南是自己的干哥哥赵侯东的朋友,上次他生了病,人很虚弱,赵侯东就介绍了陈帆。
陈帆用了青龙神针之术帮林剑南把病的根因给治好的,不过,林剑南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能给林剑南这样的大佬治病,也是陈帆的福气了,这可是一道很厉害的关系呢。
这次林剑南亲自跑村里来,这得让陈帆多风光啊。
“对了,不瞒陈小兄弟,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帮忙。”林剑南仔细斟酌了一下,缓缓开口道。
“您是想让我替他看病吧。”陈帆说出这句话时,目光落在了袁世杰的身上。
林剑南愣了一下,心道:“不愧是神医,一眼就能看出来。”
旋即,他站起身,面朝陈帆,表情认真的说道:”我的这位老弟,患了很严重的颈椎病,中西医各种疗法都试过,均不见效果,我琢磨着,以你的针灸术,绝对可以帮到他,于是就厚着脸皮不请自来,不知,你有没有时间帮他瞧瞧?”
“医者仁心,有患者
上门求医,自然是没有时间也要挤出时间来治病的。更何况,是您亲自带人上门,我哪有推辞的道理。”
陈帆嘴上说得圆潤,内心其实在想,要不是看在你的特殊地位和身份上,还有你前两天送我一块价值不菲的龙形玉佩的份上,治病这种劳神费力的事情我现在肯定是能推则推。
毕竟最近陈帆真的很虚,刚才在村委会门口,幸好四个治安队员没动手,如果他们真的动手,说不定吃亏的是陈帆。
当然,林剑南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而且也亲自把人带了过来,陈帆自然也就没有推辞的余地,更可况,陈帆虽不关注新闻,也不清楚林剑南带来的这位老弟具体是什么身份,但是他一眼就能看出,此人非同寻常,即便气势内敛,相貌平和,却隐约有种久经官场自然养成的淡淡威严。
“请陈帆神医帮我看看。”
这时,袁世杰走到陈帆面前,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态度颇为诚恳,但是眼神里还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或许是怀疑,又或许是对陈帆存了些许戒备。
这种眼神,在陈帆看来,倒也正常,他不会在意。
“你把头低一下。”陈帆微微一笑,直接说道。袁世杰愣了一下,眼神里的神采变得有些复杂。
他在江宁区区委一把手这个位置坐了八年了,虽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官,但也是一个区的一把手,什么时候向一位年轻人低过头啊。
“让你低头就低头,在医生面前,难不成你还要顾着你的官威。”林剑南的声音适时的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