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星瞬间失去了理智,大声怒斥:
“好啊,暮晚你不仅偷药材,还要栽赃我!王爷,属下跟了您这么久,您不会不信属下吧?”
沈言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暮晚。
暮晚继续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月星侍卫安的这个罪名奴婢背不起,奴婢哪来这样的能耐,能像月星一样随意进出库房?难道月星姑娘是觉得王爷府上的看管库房的侍卫是闲人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了,因为他们从来不觉得暮晚会这样振振有词地和月星对峙。
就算是被月星诬陷了,更多人会选择默默接受。
因为她们还有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朋友。
自己倒霉就算了,谁想连累自己的家人呢。
暮晚虽然没有家人,唯一的朋友还是已经死了的潇潇。
但是她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样子,谁见过她这样大胆自信的模样。
沈言似乎有了几分兴趣,于是又坐回方才的位置:
“暮晚说的没错,我的这几个侍卫应该不会是饭桶吧。”
那些轮班休息的看管库房的侍卫,鬓间已经隐隐约约能看到细小的汗水。
个个心里都在祈求月星不要再说了,再说自己也要跟着死了。
“还请王爷明鉴,属下等人的确是从未见过暮晚姑娘来过,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月星姑娘方才来过,以为是为王爷取东西,我们也不敢问。”
见大势已去,月星连忙道:
“王爷,您一定要相信属下,属下跟了您三年,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暮晚这时带着哭腔,一边擦眼泪一边道:
“是啊,王爷,月星姑娘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吧!”
沈言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
“那你说说,是什么误会?”
我只是随便说说,怎么还真问起来了!
暮晚在心里骂着,却只能硬着头皮道:
“奴婢只是觉得王府向来赏罚分明,凡事讲究证据,月星姑娘怎么会这样傻呢,奴婢也不知道是何处得罪了月星姑娘。”
月星还想继续解释,暮晚又道:
“月星姑娘,何必呢?”
月星的眼睛已经快瞪下来了,她真希望暮晚能闭嘴。
可是场面越发不可控制,自己又百口莫辩。
事情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暮晚做了什么手脚?
然而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现下最重要的是自己会如何,王爷会如何。
她连跪带爬到沈言脚边:
“王爷,属下真的是冤枉的啊!”
沈言见戏已演完,随即起身道:
“方才我已经说了,王府向来讲究证据,莫殇,你来处理。”
莫殇有些惋惜地看着月星,突然被沈言点到,他连忙双手抱拳点头。
沈言轻笑一声后离开了现场。
莫殇是一个十分正直的人,他将王府的规定都搬出来。
按规定给月星的惩罚就是罚俸一年,等级降为看守门的侍卫。
月星一听天都塌了,自己摸爬滚打两年才做到贴身侍卫。
在府上也算是一个体面的职位,可是现在要让自己去看门!
莫殇蹲下身子将地上的月星扶起:
“王爷将这件事交给我处理,说明他是要放过你一次,否则方才你早就……”
“莫殇,你也觉得是我做的吗?”
“重要的不是谁做的,而是王爷认为是谁做的。”
暮晚因为受到冤枉,给了一些安抚银子。
她仔细地看着这块银子,王府还真是大方啊!
夜间,沈言坐在马车上,正要入宫面圣。
莫殇终于忍不住问:
“王爷,属下有个问题。”
“说。”
“您觉得今日的事情真的是月星做的吗?”
沈言蓦地笑了笑:
“你与她这样交好吗,这样的问题都敢来问我?”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想参透王爷的意思。”
“我当然知道不是她做的,她没有偷东西,但是她却犯了一个错误。”
“还请王爷指教!”
“愚蠢。”
莫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家的主子就是这样惜字如金。
肯告诉自己这些已经是大发善心了。
可是他还是不明白,到底是谁拿走了樊血草。
难道真的是暮晚吗,若是换作以前他一定觉得暮晚没有这样的能力。
可是昨夜见到她在麒麟上的一切,或许暮晚还真有这个能力。
回到王府后,莫殇找到了月星。
“你为何要与暮晚过不去呢,我不是已经劝过你了?”
月星已经不想再说话了,她木讷地盯着前方:
“这个贱婢还真是厉害,竟能害我到这个地步,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月星,看在我们一起入王府五年的情分上,我才好心劝你,不要再和暮晚过不去了,或许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不是一个简单的没有灵力的下等奴才。”
“好了,我听你的,不会再和她过不去就是了。”
月星突然转变成笑脸,莫殇不知道她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暮晚躺在床上,回想着自己的计划,忍不住偷笑:
“这个月星是怎么做到贴身侍卫的,这么笨。”
暮晚早就知道月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于是故意找准了时机让她看见自己吃樊血草。
而以她对自己的恨,一定会想用这件事给自己定罪。
她这样谨慎的人,当然会去查看库房。
暮晚早在清晨就去了库房,只是她并不是正大光明去的,而是装作去劈柴路过了库房。
又再爬上库房,从房顶下去自然不易被发现。
就在月星去库房的间隙,她就已经将樊血草放在了月星的房间。
她知道这样做沈言一定会知道,这就是她的另一个目的。
让沈言知道自己的价值,就连他身边的贴身侍卫都能被自己耍。
但是又故意露出破绽,让沈言看穿自己的计谋。
这下总不会轻易死了吧,作为一个工具人,就应该要有功能。
而等自己站稳脚跟,觉醒灵力后,就逃离这个阎王府。
莫殇在房间内,将那条灵蛇阿暖放在笼子里。
“阿暖,委屈你了,这个暮晚还真不简单啊。”
只见在麒麟山上还是普通的黄蛇,现在却浑身泛着黄光。
原来阿暖是灵蛇,也就是黄段的灵兽。
而暮晚不会告诉沈言,自己在看到阿暖的那一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