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江镇边缘,日光洒在宽阔的流沙河上,波光粼粼,却无人有心赏景。那艘孤船横亘河中,仿若一头卧伏的巨兽,拦住东来西往的生机。王羿立在岸边,身旁路人的话语如冷风灌耳。
“哎,这哪是流沙河,分明是流金河!过河就得交二两黄金,咱穷苦百姓几辈子能攒够哟!”一位佝偻老者摇头叹息,浑浊眼眸满是无奈与悲戚。王羿心头一紧,二两黄金,对这些底层人而言是天文数字,却成了过河的“买路钱”,何其不公。
“可不是嘛!前些日子,有个商会不信邪,仗着自家打手成群,不肯交这钱,结果怎样?船夫三两下杀光打手,连老板都没放过,全抛尸河里喂鱼咯。那船夫是个厉害修士,谁敢惹?”一小厮眉飞色舞讲述,王羿却听得怒火中烧,这船夫竟如此草菅人命,视众生如蝼蚁。
王羿望着那大船,心潮翻涌。他想起一路走来见过的困苦,百姓被这般恶霸肆意盘剥,世间公道何在?若不除此人,不知还有多少无辜遭殃。可船夫修为高深,贸然动手,胜负难料,但退缩绝非他的选项。每思及百姓畏缩的眼神、颤抖的身躯,勇气便在心底如野火燎原。
正思忖间,一艘满载货物的商船缓缓驶来,船头商人面色愁苦,犹豫再三后,还是让伙计抬出一箱黄金,满脸肉疼地奉上。王羿见状,再难按捺,身形一闪,如苍鹰掠空,稳稳落在船头。
船夫本满脸不耐,见王羿现身,瞬间警觉,周身灵力涌动,船板嘎吱作响。“小子,想过河?交钱,不然死!”他恶狠狠咆哮,声若洪钟。
王羿冷哼:“你这恶徒,靠劫掠百姓发横财,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言罢,掌心聚气,剑影凝于指尖,光芒吞吐,恰似寒星。船夫哪肯示弱,灵力幻化成黑色巨蟒,张牙舞爪扑来。王羿身形灵动,侧身避开凌厉一击,剑影顺势斩下,巨蟒哀嚎着消散。
几招交锋,王羿摸清船夫路数。此人灵力雄浑却招式粗陋,仗着修为欺压凡人惯了。他不再留手,剑法如虹,步步紧逼,每一剑皆瞄准破绽。船夫渐露慌乱,眼神闪躲,攻势凌乱。王羿瞅准时机,足底轻点,冲天而起,剑如蛟龙出海,直刺船夫咽喉,“噗”一声轻响,血花四溅,船夫瞪大双眼,轰然倒地。
王羿长舒一口气。转头望向岸边欢呼雀跃的百姓与商人,心中满是慰藉。此时日正当空,照得流沙河金光熠熠,似在昭告新生。王羿转身面向岸边众人,高声道:“诸位乡亲,这恶霸已除,往后过河无需再担惊受怕!”欢呼声瞬间如浪潮涌起,百姓们泪光闪烁,跪地感恩。王羿望向澄澈河面,心中畅快,喃喃自语:“愿此后山河清平,再无此等梗阻。”
此战终了,流沙河波光粼粼,似在欢笑,恢复往昔温柔模样。王羿身影渐行渐远,隐入山川,只留一段传奇在河畔传唱:
浩渺流沙卧镇江,波沉往昔几沧桑。
一舟横锁通途断,半两轻拈富路荒。
商旅行人皆胆栗,贫黎苦庶尽愁长。
侠风忽起阴霾破,剑影驰驱正义彰。
高士恃强终作土,丹心向道自留芳。
从今楫橹安澜渡,德润山川岁月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