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亮的icu病房中,年轻的男孩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他的面容苍白,双眼紧闭,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在他周围是各种医疗设备发出的轻微嗡嗡声,伴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像是在一起演奏交响曲一样。
男孩的身体被白色的床单轻轻覆盖,只露出头部和手臂。他的手臂上插着输液管,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他的体内,维持着他的生命体征。
那床头的监护仪上,红色的数字不断跳动,显示着他的心跳、血压等重要信息。病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空气中还夹杂着一丝紧张的气息。
医生和护士们不时进出,他们的脚步轻盈而迅速,尽量减少对男孩的干扰。每当有人靠近时,都会轻声细语地交流,生怕打扰到这个脆弱的生命。
坐在床边的应该是他的母亲,她手中紧握着他的手。她的眼中充满了担忧,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儿子的脸庞。
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仿佛这样就能传递给他力量和勇气。
“世宇啊,妈知道你不会自杀的,妈等你醒过来告诉妈真相,妈不能就这样算了,妈一定得给你讨个公道!”
偶尔,她会低下头,默默地祈祷,希望奇迹能够降临。
此时,温暖料定,这icu里的就是那个他要找的人的肉体,他跟老胡使了个眼色,老胡瞬间穿过几层玻璃,进入到icu里,老胡飞在空中,不确认到底是不是刘世宇,于是从空中探出头来鼻子贴鼻子的仔细确认了一下,“嗯,粗眉毛、小眼睛、长条脸,的确是那个刘世宇。”
“你是不是有点……让你确认他脸的样子没让你去闻他,一千年了你还是改不了见面先嗅的习惯?”苏贝克小声嘀咕,被温暖听到了拍了他一下。
“虽然老胡跟你不会分开,但人家毕竟是仙家,还是有脾气的,你还是收敛点儿,免得麻烦。”温暖走上去拍了拍苏贝克,苏贝克一缩脖子,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老胡“唰”的一下飞了回来,“别吵架,别因为老朽伤了和气。”
“谁因为你伤和气了?”苏贝克一脸懵逼。
“你那是顺风耳还是漏风耳啊,给你挣口袋都听不懂,下次我可不给你挣口袋了,伤心……”
“对,伤心!”苏贝克一脸坏笑,翻了个白眼。
“说正事,是刘世宇本人么?”温暖正色道。
“是,老朽仔细看了,是他本人。”
“你那哪是仔细看啊,仔细闻吧?”苏贝克没敢大声说话,毕竟是医院里,尽量不引人注目最好。
“恩公啊,老朽的确是闻了一下,他身上有一种怪怪的味道,就是那种被下了咒的味道。”
“下了咒?”温暖来了兴趣,凑近了听老胡说话。
“对啊,就是那种锁。”
“锁?”苏贝克一脸不解。
“就是那种……类似是绑定了的那种咒文,跟那种结婚以后互换头发发誓生生世世这种咒类似。”
“哦……这个,嗯,那就好办了,去学校找到另一个跟他一起签契约的就可以了。”
林光贤回到家里,自己的单亲妈妈正在家里做饭,刘世宇跳楼那天,有只流浪狗跟着他回到了家里,他怕妈妈不收留狗子,于是偷偷把狗子放在了自己回家不远处的一处废弃的纸壳箱里,狗愿意跟自己回来,自然他也不会亏待他。
这几天上学,妈妈给带的饭,他都会省出来一半留给这条狗,但这一天,他回来喂狗,被母亲撞了个正着,但她没有说话,而是选择远远的看着。
此时小狗摇着尾巴,乖巧地躺在林光贤的脚边,他微笑着低下头,开始用他的手指轻轻地给小狗挠痒痒。
小狗舒服地眯起眼睛,发出满足的嘤嘤声,林光贤一边挠着小狗的痒痒,一边轻声细语地和它说话。
“小黄,你知道么?我在学校本来朋友就不多,但这次又少了一个朋友,你要乖乖的,千万别跟他一样离开我,你要好好的活着,听到了么?”
“……”
“小黄,今天有个大个子欺负我,把我的餐盘扔在了地上,我会诅咒他,让他赶快去地狱……”
“小贤啊?是你么!?”林光贤的妈妈直接打断了他的小声嘀咕。
林光贤站起来,像是不认识小黄一样,面无表情的跟着妈妈回到了半地下的出租屋里。
“妈,什么味道那么香?”
“啊,小贤啊,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肉汤,剩下一半给你带去学校当午饭。”林光贤的妈妈在厨房给他先盛出来一碗,随后又给自己盛了一碗,坐下,吃了起来。
林光贤吃起来的确挺香的,肉还挺嫩,似乎妈妈的手艺一直不错,只是苦于家里经济紧张,没办法做出更多的美味。
他内心里还是挺佩服自己妈妈的,在这么苦的生活下,妈妈还能想办法给他改善口味,每周还能给自己吃两次肉。
他拿着饭盒,直接就去学校了,路上他每次经过小黄都会给小黄挠痒痒,他走到了纸壳箱喊了一句:“小黄!”
小黄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出来,又喊了一句,还是没有,他走到纸壳箱子一看,并没有在里面睡觉的痕迹,纸壳箱子里面他给小黄准备的食物、玩具都没了。
他心里隐约感觉不祥,于是顾不上一切跑回了家里,他在厨房地上找到了小黄的玩具,还有小黄的小垫以及自己给它买的项圈。
林光贤一下子跪在地上,面如死灰,他就知道,只要是他喜欢的,这个世界就都会收回,只要他刚刚开心一点,老天就会让他及时的陷入泥潭。
他麻木的站起身,整理好头发衣服,把自己给小黄的项圈缠绕在了手腕上。
随后,他跑到了厨房的水龙头处不停的喝水,他觉得只有这样喝水,才会让自己不悲伤,不流泪,不难过。
过了一会儿,他跑到了洗手间,用力的把早饭吐了出来,吐到最后甚至已经有些血丝了,他才放弃呕吐,站起身,又整理好校服和头发,背起书包去上学了。